馬車載著瑞博向郊外梅丁家族的別墅駛去。
和去大教堂的時候完全不同,回來的路上,瑞博身邊多了一位美女。
在馬車頂上的行李架上滿滿得堆著大大小小的畫框,不過,那幾幅會引起麻煩的油畫並不在這裡面,要等到海德先生仿造出完美無缺的贗品之後才會送到自己手裡。
不知道為什麼,瑞博內心深處頗為期待那些畫早一點被製作好。
和來的時候,那驚心動魄的感覺完全不同。
現在沒有危機重重的生死相搏在等待著自己,現在也沒有虎視眈眈的刺客伏擊在暗處,卻有一位美艷動人的小姐坐在自己身邊。
不過,瑞博心中仍舊充滿了緊張和不安。
他畢竟已經不是一個小孩子了,對於女人、女人的身體,以及和女人之間的那件事情,瑞博並非從來沒有過好奇,他也曾經想要探個究竟。
只不過,以前和貝蒂阿姨住在一起,每當他產生這種念頭的時候,瑞博總覺得,這實在是一種罪孽,實在是相當不應該的事情,實在是有點對不起貝蒂阿姨。
除此之外,瑞博也不是一個有錢或者是有閑工夫的人。
在南港的時候,他整天忙於糊口,為了能夠吃飽,他早早得便要到店裡面去,晚上很晚才回到家裡,每天掙來的那些工錢,剛好能夠填飽肚子。
那些年紀輕輕就嘗到男女間的滋味的同齡人,不是家裡面相當有錢,或者對女僕下手,或者在妓院裡面懂得了一切,就是雖然貧窮但是男孩和女孩們從小就玩在一起,稍微長大一點,情竇初開,自然而然得便玩起這各種大人們的遊戲來了。
對於瑞博來說,這兩種條件他都不具有。
但是,沒有想到,竟然有這麼幸運的事情等待著自己。
更何況,芙瑞拉小姐慢那樣的美麗動人。
瑞博充滿了緊張,同時又十分興奮。
「放輕鬆一些,我的學生,我有很多東西要教給你,你也有很多時間和我在一起,你我之間有很多有趣的遊戲需要慢慢玩。」芙瑞拉小姐輕輕得捻動著瑞博的耳垂說道。
這充滿誘惑的語語和極具挑逗性的親昵舉動,讓瑞博渾身一緊,他的心臟跳動得更快了。
幸好芙瑞拉暫時放過了瑞博,她並沒有進一步作出更加刺激的舉動。
馬車平穩而又飛快得向郊外別墅駛去。
穿過一座兵營,別墅近在眼前。
這座兵營是最近才建立起來的,一隊兩百多名士兵分成四組守衛在別墅一里外的曠野上。
其中一組士兵正好扼守住通往別墅的道路。
看到那些無精打采,意志消沉的士兵,瑞博並不以為一旦發生變故,這些士兵能夠起到什麼作用。
畢竟瑟思堡和佛朗士其他的幾個領地不同。
當年佛朗士五世建造瑟思堡就是為了將這塊地方變成源源不斷出產軍糧的大後方。
瑟思堡身處佛朗士王國縱深地帶,除了內亂根本就不可能發生什麼戰事。
而佛郎士南方的每榮也只不過是最近一百多年的事情,在此之前,這裡的大片土地仍舊是荒無人煙的不毛之地。
因此駐紮在瑟思堡的領主私人軍團,真正的責任只不過是維持治安、抓搏逃犯而已,打仗這種事情,他們是幹不了的。
在別墅門前,馬車停了下來。
瑞博扶著芙瑞拉小姐從馬車上下來,這是作為一個貴族應有的禮節。
下了馬車站在平地上面,瑞博這才發現,芙瑞拉小姐身村高挑,至少比他整整高出一頭。
馬車上面堆著的那些畫,當然不可能讓女士來搬運了,別墅裡面的女僕們也不是自己能夠吩咐得動的。
瑞博只得作起搬運工的工作。
雖然車夫也一起幫忙,但是,那些畫的數量也實在太多了一點。
正當瑞博抱著一疊油畫往自己房間走去的時候,樓上傳來陣陣腳步聲。
從腳步聲中瑞博聽出是蘭蒂小姐下樓來了。
走到樓下,蘭蒂小姐和芙瑞拉小姐對望了一眼。
芙瑞拉連忙轉過頭去,臉沖著門外站在那裡。
「瑞博上來一下好嗎?姑婆婆要見我。」蘭蒂小姐說道。
瑞博正要將手中的油畫放下,只聽到蘭蒂小姐又說道:「你拿著那些一起上來吧,姑婆婆剛才從窗口上已經看到了。」
瑞博不知道梅丁老小姐為什麼也見他,又為了什麼想要看那些油畫。
這個老處女應該不會對這些東西感興趣吧。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瑞博手裡抱著那疊油畫走上二樓。
和往常一樣,老梅丁小姐端端正正得坐在中間的沙發上臉沖著窗外遠眺著。
「姑婆婆,瑞博來了。」蘭蒂小姐走到老小姐身邊低聲說道。
「去的時候,你有沒有遇到意外?」雖然這是一句關心的問候,但是從這位老小姐口中說出來有一股說不沮道不明的冷冷的感覺。
「讓您掛心了,雖然出了意外,但是,您看我不是好好的嗎?」瑞博儘可能顯得輕鬆得說道。
「你用不著當我是一個一無所知的老太太,剛才賴維伯爵已經來過這裡了,他雖然沒有明說你的事情,不過,他告訴我街上死了兩個人,一個車夫和一個商人,那個商人是用軍用重型弩自殺身亡的,在臨死之前,他還將那個車夫殺人滅口。賴維伯爵的意思,我相當清楚,而且,他也希望你今後儘可能少離開這裡,這會讓他少很多麻煩。」老小姐說道。
「今天是海德先生有事找我……」瑞博連忙解釋道。
「你可以讓你那位海德先生這裡來,我可以向他保證,這裡絕對沒有任何人會探聽他說些什麼,作些什麼。」梅丁老小姐冷冰冰得說道。
「是的,我會告訴海德先生這一切的。」瑞博簽應道。
「你手裡拿著的那些畫,是那個下流胚畫的嗎?拿來我看看。」老小姐吩咐道。
瑞博不知道應該如何推脫,他很擔心這個老處女會將這些畫付之一炬。
「拿過來。」老小姐的語氣變得嚴厲了起來。
瑞博只得乖乖得將畫遞到老小姐眼前。
蘭蒂小姐從旁邊的茶几上拿起一幅金絲邊、邊框很細窄的眼鏡遞到老小姐手中。
戴上眼鏡老小姐拿起那些畫,一幅一幅翻閱起來。
瑞博站在旁邊始終提心弔膽,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老處女就會怒火中燒,也許還會遷怒於自己。
再怎麼說,他現在也是那個下流胚的「兒子」,父債子還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瑞博真想遠遠得躲到一邊去。
出乎他預料之外的是,老小姐不但一言不發,而且看上去好像頗為傷感的樣子。
「姑姑是不得已的。」蘭蒂小姐在一邊勸解道。
「這倒未必。」老小姐聲音第一次沒有那種冰冷的感覺:「你說的話,也許能夠騙得了布雷克,但是絕對騙不了我,當年我就看出來了,莉薩很愛那個下流胚,只要那個下流胚喜歡的東西,莉薩一定也會迫使自己喜歡的,這孩子的性格就是這樣的,你應該看得出來,莉薩對於這一切很滿足,絕對不像是委屈的樣子,嗨,你不要以為我和布雷克是一樣的看法,在我看來,只要莉薩自己感到幸福美滿就可以了,這是她的自由也是她自己的選擇。」
「姑婆婆,我一直以為……」蘭蒂上姐欲言又止。
「以為我是一個不通情理的古板老太婆?」老小姐說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原本以為,不將瑞博少爺接過來,是您和老太爺的意思。」蘭蒂小姐解釋道。
「不錯,這是我的意思,不過,我並不因為那個小孩的品行而不願意接受他,我不希望那個孩子捲入到這個糾纏不清的大漩渦裡面,想必,莉薩也是這樣考慮的,至少有一點,那個下流胚比布雷克他們要聰明得多,他懂得什麼是生活。」梅丁老小姐頗為傷感得說道。
「您難道原本並不願意讓梅丁家族再掌管瑟思堡的一切?」瑞博忍不住問道。
「掌管一切有什麼好的?對於梅丁家族來說,繼續綿延下去,要比坐在瑟思堡領主位子上更加重要,如果要我選擇,我寧願拱手讓出領主的位子,以換取梅丁家族血脈的延續。」老小姐說道。
「剛才,和你一起來的還有一個女人,是那位海德先生替你安排好,教你如何成為一個和拜恩迪特家族世世代代的子孫一樣的下流胚的嗎?」老小姐再一次變回了那個冷冰冰的老處女。
對於這個問題,瑞博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為好。
不過,老小姐顯然並不需要他的答案,她繼續說道:「瑞博,你記得曾經答應過我,我需要一個真正的領主繼承人嗎?」
瑞博點了點頭,這件事情他怎麼可能忘記呢?
「這件事情我已經替你安排好了,從今往後,蘭蒂就跟在你的身邊,她將會成為你牢牢控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