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章 殘留在埃及的秘密

1922年11月26日黃昏,考古學家豪爾·卡特(HowardCater),與他的資金贊助人卡納文(arvon)爵士,進入了公元前1352~公元前1343年間統治埃及第十八王朝一位年輕法老的墳墓。此法老,正是後來馳名世界的圖坦卡門。

兩天後的28日夜晚,卡特撬開法老墓中的"寶庫",發現裡面竟然藏滿了黃金財寶,而寶庫的尾端帶連接著另外一個房間。最令人感到奇妙的是,另外這一間房間,雖然到處都是炫目而高貴的寶物,但卻連一扇門也沒有,只有在入口處,站著一個胡狼頭的阿奴比斯神雕像,栩栩如生,雙耳豎直,如野犬一般地蹲站著,前腳向外伸展,搭在一個金邊的木箱上,擔任守護的任務。木箱的長度大約為4英尺、高3英尺、寬2英尺。

●開羅市埃及博物館1993年12月

祭祀用的"胡狼神"阿奴比斯神雕像,雖然雙腳仍然搭在那口鑲金邊的木箱上,但它的形體已被收納於博物館的玻璃展示櫃內。我站在展示櫃外,凝視許久,發現它是以粉刷過的木塊雕刻而成的,漆黑的身體上,以非常精細的嵌工,裝飾著黃金、白銀、雪花石膏、方解石、黑曜石等珍寶。眼睛附近嵌入的白銀裝飾,尤有畫龍點睛的效果,使得阿奴比斯感覺上不但眼光銳利,而且深沉警覺。強勁的肋骨與柔軟的肌肉線條之間,清楚地表達出阿奴比斯的力量、能源與優雅。

在感覺到從阿奴比斯木雕中釋出的那股神秘而強烈的力量的同時,我不禁聯想到世界各地都有的關於歲差的神話。過去幾年中,我花了相當的精神研究歲差與神話。神話中,犬類的存在不容忽視,令人感覺在這些故事的背後,犬代表著某種特殊的意義,而且我懷疑,犬、狼、胡狼等的象徵,正是遠古的神話作者想引領我們進入一個已經失落的科學知識寶庫的線索。

而且我相信,歐西里斯的神話,也屬於這個神秘的科學知識寶庫中的寶藏之一①。歐西里斯的神話其實不算神話,因為它已超出神話的範圍。古埃及將它編成神秘戲劇,每年定期演出,使得它已成為從史前傳承下來最重要的"有情節"的文藝作品之一。正如第5部中所述,神話中暗含的許多表達歲差運動的數字,不但非常精確,而且一致性高,絕不可能是偶然湊成的。另外,每出神秘劇都以胡狼神為主角,也絕非偶然。在這些戲劇中,胡狼經常扮演歐西里斯的精神領導的角色,帶領歐西里斯在冥界旅行。此外,古埃及的祭司向來將阿努比斯視為"玄秘及聖書的守護者"(guardianofthesecretandsacredwritings),其中也必定有某種重大的意義。埃及博物館中的木雕阿奴比斯,前腳所搭的木箱邊緣上,有一行雕刻的象形文字,寫著:"進入秘密之門"②。另外,也有人將它翻譯為"在秘密之上的他"或"秘密的守護者"。

不過,埃及還有任何秘密嗎?

在經過100年考古學者的挖掘後,這個古代土地的沙土下,還能隱藏著什麼驚人的秘密嗎?

波法爾的星星和魏斯特的石頭

1993年,埃及又出現了驚人的新發現,使世人察覺,關於古埃及,我們還有太多需要學習的地方。帶領我們找到這最新發現的,並非那些一直堅持己見的考古學者,而是一個外行人:一位名叫羅伯·波法爾(RobertBauval)的比利時土木工程師。波法爾對天文研究很有興趣。他發現天空和基沙的金字塔之間很有關係,而這是只注意地面卻忽略了天空的古埃及學專家們始料未及的。

波法爾發現,從基沙的南面天空上可以看到獵戶星座的三顆明星,不過這三顆星星的排列並非在一直線上。如果我們以下方的兩顆,尼他克(ALNitak)和尼蘭(ALNilam)為準拉一條直線的話,第三顆星明他卡(Mintaka)勢必落在這條直線的左邊,也就是在偏東的位置上。

而基沙高地上三座神秘的金字塔,在地面上的配置關係,恰好與這三顆星的排列方式完全相同。波法爾發現,如果從空中往下看基沙古迹群,會發現胡夫的大金字塔正好與尼他克對應,卡夫拉的第二金字塔與尼蘭對應,而曼卡拉的第三金字塔則比其他兩個金字塔相較,稍微偏東,建構成了一幅完整的獵戶星座構圖。

基沙的金字塔果真是依照星座而排列的嗎?我知道波法爾後來的一些研究成果,被數學家及天文學家全面肯定,證明了他的直覺是正確的。他證明(本書第49章中另有詳述),三座金字塔與獵戶星座的三顆明星之間的對應關係,精確到令人難以置信的地步,不但位置上完全呼應,連三顆明星不同的光度,都以金字塔的大小表示出來。而且,這天空地圖還可向南北延伸,將基沙高地上的其他建築結構都非常精確地囊括進來。不過波法爾的天文計算中,真正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儘管從天文學的觀點,大金字塔本身和金字塔時代確有一些關聯,但是基沙高地上建築配置所記錄下來的,並非公元前2500年左右的第四王朝,而是——惟一可能是——公元前10450年左右的天空模樣。

我此行來埃及的目的,便是和波法爾一起到基沙一游,並訪問他星座論的詳細內容。同時,在1萬多年前遙遠的古代,如果已有人類社會的話,那個能夠精確探知星座的方位,並徹底以數學的、全盤性的眼光規劃基沙古迹群的,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社會,這一方面我也想知道他的意見。

另外,我也想趁這次來埃及之便,訪問另一位挑戰正統派古埃及學的研究者約翰·魏斯特。美國學界出身的魏斯特,最近找到一些非常明確的證據,證明早在公元前1萬年時,尼羅河谷便已有高度的文明了。正如波法爾所掌握的天文學資料,其實能夠證明古文明存在的資料相當多,但是沒有一件能引起高高在上的正統派古埃及學者的注意。魏斯特認為專家們沒能注意到那些資料,並不是因為他們當初沒有找到。他們顯然找到並看過資料,只是沒能正確地理解、闡釋它們而已。

魏斯特掌握的證據,主要在一些重要的建築古迹上,包括著名的獅身人面像、基沙的河岸神殿,和上埃及古都阿比多斯的神秘建築歐希里恩。經科學驗證,在這些聳立於沙漠的建築物上,發現了很多被雨水沖刷耗損的痕迹。從石塊被沖刷、侵蝕與耗損的情形來看,當時的降雨量應該不小。而基沙一帶,有如此大量的雨水的時期,則非冰河時代的末期,也就是公元前11000年左右莫屬了。

一位英國的專題研究記者如此寫道:

魏斯特的存在,可謂學者最害怕的噩夢成真,因為他從一個學術界從來沒有思考過的角度,經過縝密的思考,而提出了一個前後一貫的理論。他搜集到豐富的資料,讓學界毫無反駁的餘地,並逼得學界人士走投無路。到了這個地步,學術界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只好採取漠視的態度,希望魏斯特的理論會因此而消失於無形……但是它不會消失。

儘管我們"能幹的古埃及學者"不以為然,但是魏斯特的新理論卻獲得科學家庭中另外一支學者——地質學家——的支持。波士頓大學(BostonUy)的地質學教授羅伯·修奇(RobertSchoch)博士,在證實魏斯特推算獅身人面像的年代正確性上,扮演了重要的角色。修奇博士的說法,在1992年美國地質學會的年度大會上,也獲得了300名同儕一致的支持。

於是,地質學家與古埃及學者之間,私下展開了一場激烈的辯論③。雖然除了魏斯特以外,鮮有學者發表公開的談話,但這場辯論卻關係著人類文明進程的理解,是否會被全面顛覆。

根據魏斯特的說法:

過去我們一直認為人類文明發展的進程是直線的——從頭腦簡單的洞穴人,逐漸發展到會製造氫彈和擠出來有花樣牙膏管的聰明人。可是如果我們能夠證明獅身人面像比考古學家以為的要古老上好幾千年,甚至比埃及王朝還要古老好幾千年的話,那麼我們便可肯定,傳說中一再出現的主題——在遙遠的太古時代中,曾經有過非常成熟的文明——確有其真實性。

經過四年的調查旅行與研究,我非常驚訝地發現,那些古老的傳說可能不僅是傳說,而是事實。正因為如此,我決定回到埃及,與魏斯特及波法爾見面。最讓我感到驚異的是,魏斯特及波法爾之間的調查與研究,表面上並沒有任何關聯,實際上卻能完全結合④,從天文、地質兩個不同的角度,他們分別找到了失落文明的指紋。這個文明或許是,或許不是,從尼羅河谷中發展出來的,不過可確定的是它早在公元前11000年,便已出現在地球上。

胡狼一族

阿奴比斯,秘密的守護者,埋葬室的神明,專門為死人開路的胡狼頭神,歐西里斯的指導者兼夥伴……

下午5時,開羅博物館差不多該休館了。就在桑莎說她已經照夠了那些晦暗木雕像的照片時,我們正好聽到樓下的守衛吹哨、拍手聲,趕走最後的一批遊客。遊客來來往往,但在這棟有上百年歷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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