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來自異鄉的神秘客

194O年代,美國考古學家馬休·史特林在拉文達廢墟進行挖掘,發現一些極為珍貴的文物,其中最引人矚目的是一塊雕刻著"蓄鬍男子"肖像的石碑。

上文提到,位於拉文達的古代奧梅克文化遺址,是沿著一條指向正北偏西八度的軸道設計和配置的。這條軸道的南端,矗立著一座100英尺高、塔身有凹槽的圓錐形大金字塔。塔旁地面上有一道類似路肩的邊欄,約莫1英尺高,圍繞著一個長方形的場地,大小相當於一般街廓的1/4。考古學家挖掘這道邊欄時,出乎意料地發現,它其實是一排圓柱的上半截。覆蓋在上面的好幾層泥土被清除後,這些高達10英尺的圓柱立刻顯露出來,總共有6O0多根,緊密地排成一列,形成一道堅固無比的柵欄。這些柱子全都用整塊玄武岩雕鑿而成,從6O多英里外的採石場運送到拉文達。每一根柱子重達2噸左右。

幹嗎要費那麼大的氣力呢?辛辛苦苦建立這道石柵欄,究竟要保護什麼呢?

即使在開挖以前,一塊巨石的頂端就已經凸出地面,位於圍場中央,比周圍的"路肩"高出大約4英尺,陡峭地向前傾斜。石塊上面雕刻著密密麻麻的圖像。這些圖像向下延伸,消失在層層疊疊、厚達9英尺、將這道古代柵欄掩埋起來的泥土中。

史特林率領的考古隊花了兩天工夫才挖出這塊巨石。原來它是一塊龐大的石碑,高14英尺,寬7英尺,厚幾乎3英尺。石碑上的雕像顯示兩個人相遇的情景。這兩名男子身材都很高大,穿著華麗的長袍和精美的鞋子,趾端微微翹起。其中一個人物面貌模糊,四肢斷裂,原因可能是泥沙的侵蝕,也可能是遭人蓄意破壞(這種情形經常發生在奧梅克雕像上)。另一個人物則完整無缺。後者顯然是一個白種男人,鼻樑高挺,頦下蓄著一綹飄逸的長須。考古學家驚嘆之餘,都管他叫"山姆大叔"(Uncle Sam)①。

我繞著這塊重達20噸的石碑來回踱步,心裡感嘆不已:它竟然在地下埋藏了3000多年。史特林將它挖掘出來後,它才重見天日,至今已有半個世紀。它今後的命運會是如何?它會不會在這兒巍然矗立3000年,供人類世世代代子孫觀賞、憑弔?在這段漫長的歲月中,人事的變化會不會使它重新被埋藏在地底下,從人們眼前消失?

也許這兩種情況都不會發生。我想起奧梅克人發明的中美洲古代曆法。根據他們——以及他們的繼承者,名氣比較響亮的瑪雅人——的推算,人類所剩的時日已經不多,不可能再有3000年的時光。

我又仔細瞧了瞧這塊大石碑。有兩件事似乎可以確定:第一,石碑上雕刻的兩名男子相會場面,基於某種原因,對奧梅克人來說意義非常重大,因此,他們才花那麼大工夫,建立一道固若金湯的石柵欄,將這塊莊嚴華貴的石碑團團圍繞住,保護得十分嚴密。第二,如同那些黑人頭像,奧梅克工匠雕刻這塊石碑上的白人肖像時,顯然也用活生生的人當模特兒。碑上人物臉部的五官特徵是那麼的逼真,不可能是憑空想像出來的。

拉文達廢墟出土的雕像中,還有兩尊具有白種人的容貌特徵。其中一尊以淺浮雕的方式鐫刻在一塊直徑大約三英尺,略呈圓形的石板上。像中人物穿著類似綁腿的鞋襪,臉上的五官具有明顯的盎格魯撒克遜(Anglo-Saxon)人種特徵,頦下蓄著一綹尖翹的大鬍子,頭上戴著一頂形狀古怪的寬鬆帽子。他左手揮舞著一幅旗幟或某種兵器,右手空著,橫放在胸前。一條花哨的腰帶,纏繞著他那纖細的腰。另一幅白人肖像雕刻在一根細長的石柱上,衣著相似,臉上也有鬍子。

這些容貌奇特的異鄉人究竟是誰?他們在中美洲幹什麼?他們是什麼時候來到中美洲的?他們跟出現在這兒的其他異鄉人——定居在悶熱潮濕的橡膠叢林中,替奧梅克雕刻家擔任模特兒的那些黑人——彼此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

正統學界一貫主張,公元1492年之前,美洲一直處於孤立的狀態中,跟西方世界沒有接觸。思想比較前衛的學者,拒絕接受這種教條式的觀念。他們提出一個新的、看似合理的看法:奧梅克雕像描繪的那些深目高鼻、滿臉鬍鬚的人物,可能是古代活躍於地中海的腓尼基人;早在公元前2000年到公元前1000年之間,他們就已經駕駛船舶.穿過直布羅陀海峽,橫越大西洋,抵達美洲。提出這個觀點的學者進一步指出:奧梅克雕像描繪的黑人,應該是腓尼基人的"奴隸";腓尼基人在非洲西海岸捕捉這些黑人,千里迢迢帶到美洲去②。

我越仔細審視拉文達廢墟出土的奇異雕像,就越不能接受這些見解。也許,在哥倫布之前許多年,腓尼基人和其他西方民族真的曾經穿越大西洋。這方面的證據並不缺乏,但限於篇幅,本書不擬詳加論析③。我只想指出一個問題:縱橫四海的腓尼基人,在古代世界許多地區留下他們獨有的手工藝品,卻沒有在中美洲的奧梅克人聚居地,留下屬於他們的任何東西。這兒發現的黑人頭像,以及描繪留著鬍子的白種男人的浮雕,在風格上、在雕工上,都完全看不出是腓尼基人的作品。事實上,就藝術風格來說,這些強勁有力的作品似乎並不屬於任何已知的文化、傳統和藝術類型。不論是在美洲或是在舊世界,這些藝術品都沒有先例。

拉文達廢墟出土的藝術品,似乎沒有根源……當然,這是不可能的,因為人世間一切藝術表現方式,都有根源隱藏在某個地方。

"假設的第三者"理論

我想,要尋找這些問題的答案,我們可能得瞧一瞧埃及古文明學者提出的"假設的第三者"(hypothetical third party)理論。他們提出這樣的觀點,為的是想解開埃及歷史的一大謎團。

考古學上的證據顯示,古埃及的文明並不像一般人類社會那樣緩慢地、艱辛地發展演進,而是突然冒出來,已經完全成形,一如中美洲的奧梅克文化。事實上,埃及社會從原始過渡到先進,為時十分短暫,並不符合一般歷史法則。在其他社會需要幾百年,甚至幾千年,才能發展完成的科技,在埃及卻彷彿一夜之間出現,先前毫無任何跡象。

例如,王朝之前的時代(公元前3500年左右)遺留下的埃及文物顯示,當時的埃及人還不懂得使用文字。那個時期結束不久,突然間,我們今天經常在埃及古迹上看到的象形文字,卻神奇地出現了,而且已經發展成熟。這個時候的埃及象形文字,可不僅僅是物體和動作的"圖畫"而已;它已經具備複雜的句法結構,擁有一些只代表聲音的符號和一套詳盡的數碼。即使最早的象形文字,也已經風格化和規格化。有證據顯示,早在埃及第一個朝代的初期,先進的"草書"已經被普遍使用了④。

令人驚異的是,埃及象形文字的發展,似乎沒有經歷過從簡單到複雜,逐步演進的階段。相似的情況也出現在古埃及人的數學、醫學、天文學和建築技術上。古埃及無比豐富和龐雜的宗教神話體系,顯然也沒有經歷逐步演進的過程——連《亡靈書》(Bookof the Dead)這樣精緻的作品,其主要內容在王朝時代開始時就已經存在⑤。

然而,研究埃及文明的學者,大都不願正視埃及文化在遠古時代所表現的成熟。這種早熟所蘊含的意義,對思想比較開通的學者來說卻是非常值得探討的。對王朝時代初期的埃及素有研究的學者魏斯特(John Antho),在著作中指出:

這麼複雜的一個文明,怎麼突然冒出來,而且已經發育完全?我們不妨把1905年的汽車和今天的汽車比較一下,立刻就可以看出,它們之間經歷過一個"發展"階段。然而,在埃及我們卻無法做這樣的比較。在古埃及文化中,一切事物都是一開始就已經存在的。

這個問題的答案當然很明顯,但是,一般學者卻不願加以正視,因為它違背現代學術界的思想模式。事實上,埃及文明並不是"發展"出來的,它是從別人手中繼承來的遺產⑥。

多年來,魏斯特一直就是正統學界的眼中釘、肉中刺。然而,也有一些主流學者對埃及文明的突然崛起感到非常困惑。已故的倫敦大學愛德華上埃及學講座教授(Edwards Professor of Egyptology)華德·艾默瑞(Walter Emery)將整個問題做一個總結:

耶穌降生之前大約3400年時,埃及發生重大的變化,整個國家從新石器時代的雜亂部落社會,一下子轉變為組織嚴密的王國……

在這期間,文字出現了,建築技術和各種工藝發展到巔峰;所有的證據都顯示,這個時期的埃及存在著一個昌盛輝煌的文明。這一切全都在相當短的時間內完成。埃及人在文字和建築上的重大發展,似乎沒有明顯的根源⑦。

一個簡單的解釋是:古代世界的另一個文明突然影響到埃及,使埃及的文化驟然提升,取得決定性的重大進展。位於美索不達米亞地區幼發拉底河下游的蘇美爾古國(Sumer),極可能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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