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遠古圖像暗藏天機

已故的亞瑟·波上南斯基教授(Professor Arthur Posnansky)是一位傑出的日耳曼奇玻利維亞學者,一生致力於研究帝華納科古城廢墟,幾乎長達50年之久。在他那部卷積浩繁的著作《帝華納科:美洲人的搖籃》(Tiahuanacu:the Cradle Of AmeriMan)中,他向世人說明,他如何運用考古天文計算,對帝華納科城堡的興建日期重新加以鑒定。他解釋說,這套計算方法"完全建立在黃赤交角(the obliquity ofthe ecliptic)在兩個時期——卡拉薩薩雅廣場興建時以及今天——所顯現的差異上"。①

到底什麼是"黃赤交用"呢?這個天文現象為什麼會把帝華納科城堡的興建日期,推到17000年以前呢?

根據字典定義,它指的是"地球運行的軌道和天赤道(celestial equator)之間的角度,目前大約相當於23度27分"。②

為了釐清這個深奧難懂的天文觀念,我們不妨把地球想像成一艘船,航行在天空中那一片遼闊浩瀚的海洋上。就像類似的所有船舶(星球也好,雙桅帆船也好),這艘地球船隨著船底流動的海浪不斷搖蕩。你不妨想像,這會兒你站在這艘搖蕩不停的船上眺望著大海。當船身隨著浪頭上升時,你的視界豁然開敞;當船身下陷時,你的視界就會收縮。這個過程是有規律的、精確的,如同音樂家使用節拍器打拍子,一種持續的、幾乎察覺不出的起落升降,不斷改變你和海平線之間的角度。

現在不妨再想像我們的地球。每個小學生都知道,飄浮在太空中的這顆美麗的藍色星球,每天自轉時,它的軸都會從地球繞太陽運行軌道的垂直線傾斜開去。因此,地球赤道以及"天赤道"(後者只不過是在想像中將地球赤道延伸到天空中)相對於地球繞太陽運行的軌道,必定會呈現一個角度。在任何一個時間內的這種角度就是所謂的"黃赤交角"。然而,由於地球是一艘不停搖蕩的船,因此,每隔很長一段時期,它的傾斜度就會改變一次。在41000年的一個周期中,傾斜度的改變在22.l度和24.5之間,精確得有如瑞士製造的計時器。一個角度跟隨著另一個角度出現的順序,以及先前所有角度的順序(在任何一個歷史時期內),都可以利用幾個簡明的方程式計算出來。這些方程式由曲線圖上的線條表示(最早使用這種曲線圖的是1911年在巴黎舉行的國際蜉蝣研討會[Iional ference of Ephemerids]);通過這個曲線圖,我們就可以精確地搭配黃赤交角和歷史日期。

波上南斯基教授能夠鑒定卡拉薩薩雅廣場的興建日期,是由於在漫長的一段時間中,黃赤交角周期逐漸改變日出和日落的方位。他以這種方式計算出,卡拉薩薩雅廣場興建時,黃赤交角應為23度8分48秒。這個角度被標示在"國際蜉蝣研討會"制定的曲線圖上,結果專家們發現,跟它對應的日期是公元前15000年③。

當然,沒有一位正統歷史學家或考古學家願意承認,帝華納科建城如此之早;正如我們在本書第8章提到的,他們寧可相信,這座古城是在公元500年建立,因為這個估計比較"穩當"。1927年到1930年間,好幾位來自其他領域的科學家,仔細審核波士南斯基教授的"天文考古調查"。這支由精英組成的團隊,曾經勘查過安第斯山區其他文化遺迹。它的成員包括:漢斯·魯登道爾夫博士(Dr.Hans luodendorff,當時擔任德國波茨坦天文台台長)、梵蒂岡天文台的腓特烈·貝克博士(Dr.Friedrich Becker)以及其他兩位天文學家——波昂大學的阿諾德·柯舒特博士(Dr.Arnold Kohlschutter)和波茨坦天體物理學研究所的洛夫·穆勒博士(Dr.Rolf Muller)。

經過三年的審慎研究,這群科學家斷定,波上南斯基教授對帝華納科城堡興建日期的鑒定基本上正確。他們根本沒考慮到,這樣的結論會對正統歷史學界產生多大的衝擊;他們只是一盡科學家的職責,根據帝華納科城堡建築物所呈現的天文現象,做出客觀的推論。其中最重大的一個發現是:卡拉薩薩雅廣場的設計,是依循遠古時代——比公元500年早得多——人們所觀測到的天文現象。這群科學家認為,波土南斯基教授鑒定的日期(公元前15000年)並不算太離譜④。

在史前的遠古時代,帝華納科如果真的已經建立,而且繁華一時,那麼建城的人究竟是誰?到底為了什麼目的?

魚皮人

卡拉薩薩雅廣場上有兩座巨大的雕像,其中一座綽號"修道僧"(EI Fraile),佇立在西南角,另一座被供奉在廣場東端中央,也就是我從地下神廟望出去時看到的那個巨人。

用紅色沙岩雕成的"修道僧",飽受風吹日晒,面目變得十分模糊。它身高約莫6英尺,眼睛圓大,嘴唇豐潤,外貌有如一個雌雄合體的陰陽人。它右手握著一把刀,刀身彎曲如同波浪,看起來像印尼土著使用的匕首;而在左手上卻彷彿拿著一本精裝書。有如刀鞘一般,這本"書"上面伸出一個刀柄似的東西。

腰部以下,這座雕像彷彿穿著一件用魚鱗編織成的衣裳。為了加強這種視覺效果,雕刻家別出心裁,用一串串高度風格化的細小魚頭來象徵一片片魚鱗。根據波士南斯基教授的詮釋,這件魚鱗衣代表的是所有魚類⑤。因此,"修道增"這座雕像所呈現的實際上是想像的、象徵的"人魚"(fish man人雕像腰間系著一根帶子,上面雕刻著好幾隻巨大甲殼類動物的圖形。這使我們更加相信"修道憎"是一隻人魚。當初的雕刻家創造這樣的一件作品,意圖到底河在?

我聽過的一則本地傳說也許能幫助我們解開個中之謎。這個神話非常古老,主角是"長著魚尾巴的湖神,名叫朱魯亞(Chullua)和烏曼圖亞(Umantua)"⑥。這兩位神祇的故事和那座人魚雕像,很詭異地,使我們聯想起美索不達米亞地區的神話。後者提到一種水陸兩棲的生物。據說,這種生物"才智過人",曾在史前的遠古時代造訪幼發拉底河下游的蘇美爾古國。他們的領袖名叫翁尼斯(Oannes或烏安(Uan))⑦。根據巴比倫南部卡爾迪亞(Chaldea)古國的一位學者貝羅蘇士(Berosus)的記載:

(翁尼斯)的整個軀體看起來像一隻魚;他那顆魚頭之下長著一顆人頭,魚尾之上長出一雙人腳。他的聲音和語言十分清晰,跟人類差不多;他的一幅肖像至今仍保存著……每天回落時,他總要潛入海底,度過一整個夜晚,因為他是水陸兩棲的生物⑧。

根據貝羅蘇土記述的傳說,翁尼斯一生最重大的功績是將文明和教化帶給人類:

白天他不吃不喝,總是跟民眾交談,將文藝和科學知識傳授給他們。他教導民眾建造房屋和廟宇,幫助他們制定法律,向他們解釋幾何學的基本原則。他向民眾示範,如何辨別地上的種子,如何採摘樹上的果實。總而言之,他將一切有助於提升禮教、促進文明的知識,全都傳授百姓。他的教化普施於海內,為萬民所崇奉遵從……⑨

我在古代巴比倫和亞述浮雕上看到的翁尼斯圖像,所呈現的正是身穿魚鱗衣的人物。如同帝華納科"修道增"所穿的,翁尼斯的衣裳主要的裝飾是魚鱗。另一個共同點是,巴比倫雕像雙手也握著神秘的器物。如果我沒記錯(後來經過查證,我的確沒記錯),這些器物和"修道增"手裡的東西並不完全相同,但兩者之間卻存在著一些顯著的相似點,令人無法忽視⑩。

卡拉薩薩雅廣場的另一尊巨大"偶像",矗立在高台東端,面對城堡正門。它是用一整塊大灰石雕鑿而成,氣勢雄渾無比,身高約莫9英尺。這座雕像的頭顱十分碩大,昂然聳立在寬厚的肩膀上;它那張平板的臉孔毫無表情,只管睜著兩隻眼眸,凝視遠方。它頭上戴著皇冠或某種束髮帶,頭髮編織成一串串髮捲,從肩上垂落下來,飄懸在腰後。

這座雕像身上裝飾的圖紋也十分繁複,使它整個看起來彷彿渾身刺青似的。如同"修道僧",它腰下穿著一件用魚鱗編織成、充滿魚類象徵的衣裳,而且手裡也握著兩件難以辨識的神秘器物。不過,它左手拿的卻不是一本精裝書,而是一個刀鞘,鞘口伸出一支叉形刀柄。右手握住的東西看起來有點像圓筒,中間狹窄,肩部和底部比較寬闊,頂端又再縮小。這個器物顯然由好幾節或部分組合而成,但沒有人猜得透它的用途究竟是什麼。

古生物圖像

離開魚衣雕像後,我終於來到"太陽門"前。它坐落在卡拉薩薩雅廣場西北角。

這座門巍然矗立,是用一整塊青灰色巨石雕鑿而成,寬約12.5英尺,高10英尺,厚18英寸,估計總重量達10噸。乍看之下,它使我們聯想起巴黎的凱旋門,雖然規模小得多。屹立在帝華納科古城廣場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