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案 心理痕迹 裸死女人

馮可欣上午剛到派出所,就有人登門來報案。

報案人是清源里派出所轄區內的市三十四中學的副校長,名叫姚文迪。他說,昨天是三十四中學收學生擇校費的日子,一共收到三十萬元現金,但是結算時已經過了銀行下班時間,這筆錢就由學校的會計梁艷帶回家去保管。由於梁艷是在三十四中學工作近二十年的老會計,家庭條件富裕,家裡又有保險箱,所以大家誰也沒有多想什麼。

梁艷原本說好和姚文迪今早8點在銀行門口見面,然後一起把這筆錢存進學校的賬戶。但是姚文迪按照約定時間到銀行門口後,等了半個小時也不見梁艷來,打她家裡的電話和手機也沒有人接聽。這非常不符合梁艷的做事風格,她是一個經驗豐富又做事一絲不苟的會計,如果有事纏身要遲些來,一定會事先打個電話來。姚文迪把情況向校長劉元作了彙報。劉元派兩名年輕老師到梁艷家去找人。結果那兩人在門口幾乎要把門鈴按爆了,也沒有人來應門。

三十萬元現金,對於三十四中學來說不是小數目,姚文迪和劉元商量後,就來到派出所報案。

馮可欣皺皺眉頭說:「這麼大一筆錢,讓一個會計帶回家保管,你們學校的財經紀律是不是太渙散了,這是第一次還是經常發生?」

姚文迪憂心忡忡地說:「以前也這樣做過。學校里晚上只有一個看更的老頭,還不如會計家裡的保安措施嚴密,以前都挺順利的,這是第一次遇到意外情況。」

馮可欣把警員劉曉柳叫上,與姚文迪三人共乘,來到梁艷家門前。

梁艷家住在一幢三十層的高層建築里,外牆華麗,大廳里大理石鋪地,一看就知道是價格昂貴的高級住宅。站在梁艷家門口,又按門鈴又砸門,許久沒人應門。劉曉柳打量下周圍的環境,突然醒悟過來說:「馮所,這是市局刑警支隊朱隊長的家。」

馮可欣說:「你確定嗎?」

劉曉柳說:「確定,朱支隊在治安的時候,有一次隊里發福利,我和小陳幫他送到家的,就是這家,沒錯。」

馮可欣說:「你下樓把保安叫上來,我給沈支隊打電話請示一下。」

沈恕接到電話後說:「朱隊現在韓國考察,還是先不要驚動他,你們跟保安聯絡一下,看能不能想辦法開門進去看看。」

保安隊長儲華健聞訊匆匆趕來,不過物業手裡也沒有住戶的鑰匙,據儲華健所知,梁艷家裡請了一名鐘點工,她手裡有鑰匙。

等通過家政服務中心找到這名鐘點工的下落,並拿到梁艷家的鑰匙,已經過去兩個多小時。馮可欣拿鑰匙試圖打開門鎖,插進鎖孔擰了一會兒卻徒勞無功。他在基層派出所,接觸最多的案子就是撬門壓鎖,試一試手感,知道鎖簧被破壞了。

馮可欣立刻致電刑警隊,請求派開鎖專家來支援。

半個小時後,終於打開房門。馮可欣擺擺手,示意劉曉柳跟在他身後,其他人先不要進去,他站在門廳向裡面張望,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氣。向前走幾步,客廳里空無一人。

這是一戶躍層的民宅,空間寬敞,裝潢豪華。一層是客廳、餐廳、廚房、衛生間和一間客房,二層有兩間卧室、書房、衛生間和一間起居室。外面均整整齊齊,不見亂象。馮可欣一間間屋子查看,推開最裡面的主卧室門時,見室內一片雜亂,一具女屍橫亘著倒在床上,暗紅色的血跡浸染著床鋪,並飛濺在牆上和地面上,構成一幅恐怖的畫面。

馮可欣在門口站住,立刻撥打沈恕的電話,彙報案情。

經查證,死者正是梁艷。卧室內的保險柜門被打開,裡面被洗劫一空。

我在勘查過現場後,向沈恕彙報了結果。

梁艷全身赤裸,下身覆蓋有一條夏涼被。下體有撕裂痕迹,懷疑曾遭到強姦,但是陰道內未能提取到梁艷本人之外的體液。床頭柜上有一個打開的避孕套包裝,現場未發現使用過的避孕套。

梁艷系被利器砍殺致死,身上有刀傷七處,胸口處、脖頸處和頭部的三道刀傷均為致命傷。此外,雙肩處有四處刀傷。兇手的力度很大,一刀曾砍在實木的床頭板上,砍出一塊長七厘米、深三厘米的豁口。

現場未發現兇器。但是從死者的傷口分析,作案工具應為菜刀。死者家廚房裡的刀具擺放整齊,無一缺失,菜刀應是兇手自己帶來的。

現場未能提取到有價值的鞋印、指紋、毛髮或其他痕迹。

根據屍體僵硬程度判斷,死亡時間在午夜前後。

卧室內的五斗櫥被人翻得一塌糊塗,五個抽屜均被拉開,裡面的物品扔得遍地都是。懷疑是兇手曾在五斗櫥內尋找保險柜內的鑰匙。保險柜里的財物被取走,而根據姚文迪的描述,這裡至少曾經有過三十萬元現金,其他財物不詳。

從現場判斷,這是一起性質惡劣的入室搶劫、強姦、殺人案。

由於案件牽涉到刑警支隊長朱家襄,沈恕向局長王木作了彙報。

王木指示沈恕說:「要不遺餘力地偵破此案,必須向朱家襄同志負責,但是要注意保密,不要被新聞媒體掌握情況。朱家襄方面由局辦公室負責通知,讓他提前結束在韓國的交流考察,立刻回國。」

沈恕答應著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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