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案 人肉罐頭 人海追逃

許天華在初期調查中掌握到梁滿倉的線索,立刻向沈恕彙報,認為梁滿倉在案發後奇怪地消失,即使不是兇手,至少也是知情人,與本案有密切聯繫。

沈恕認可這種推測,說:「梁滿倉是我們目前唯一可以追尋的線索,爭取把他作為突破口,儘快找到他,但是要注意保密,別鬧出太大動靜。」許天華答應著去了。

梁滿倉在冷庫有檔案,但是經過驗證,身份證是假的,經歷也是編造的。只知道他身高一米七左右,偏瘦,長相有些兇惡,說普通話,但是口音很重,沒有什麼朋友,所以大家都不了解他的底細。

向廣東和廣西的公安廳發出協查通報七天後,一條線索反映上來。知情者認為梁滿倉本名應叫梁囤,是廣西大姚鄉人,五年前因田地糾紛,把一個鄉親打至重傷後潛逃。經過比對照片,楚原警方確認梁滿倉就是梁囤。

梁囤在楚原沒有社會關係,一旦逃逸,想找到他幾乎等同於大海撈針。但作為刑警隊後起之秀的許天華,有幾手絕活,識別假身份證就是他的專長之一,對混跡在松江省內的假證製造人員也了如指掌。

第二代身份證視讀防偽運用的是三原色原理,把身份證拿在手裡,用左眼看是黃色,右眼看是綠色,兩眼一起看則是藍色,白天、夜晚所顯現的又是不同的光澤。假證製造者畢竟不能投入太高的成本,所以這項技術略有差異,最主要表現在色澤的深淺上。許天華對梁囤的假身份證進行分析後,確認這是松江省朝海市的假證大王曹為民的手筆。許天華立刻趕到朝海,略施小計就把曹為民釣了出來。

曹為民在許天華的威逼利誘下,很快全盤交代了給梁囤製作假證的事實。據曹為民說,他給梁囤一共做了三個假身份證,名字分別是梁滿倉、梁祥和林祥,其中梁滿倉和梁祥兩個名字的身份證上用的是他本人的照片,林祥的身份證上用的是長相與他接近的男子的照片。

許天華通過沈恕的協助,以梁滿倉是負案在逃犯的名義向省內發出協查通報,其巾隻字未提原氏企業的命案。

兩周後,有特情向松江省靈岩市平安路派出所彙報,在一家小旅館內發現使用林祥的身份證登記住宿的客人,其體貌特徵與在逃犯梁囤十分相似。

許天華在當地的刑警配合下,將這名客人扣住盤問,正是負案在逃的梁囤。

梁囤對他在老家傷人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至於他從原氏企業的冷庫出逃的當天晚上,他也承認是因為失手打傷錢文迪,唯恐身份暴露而出逃。

沈恕提到原平平在空中目睹兇殺案的日期,問梁囤那天晚上在做什麼?

梁囤說:「這都快兩個月了,我早忘了,我平時就在那兒看更,也沒有休息日,就住在門衛房裡。」

沈恕說:「你再仔細想想,約兩個月前的某一天夜裡,你有沒有聽見或看見異常情況?」

梁囤說:「沒有,一個儲存凍肉的冷庫,沒有小偷惦記,雖然現在肉金貴,老百姓吃不起肉,但是冒那麼大的風險來偷幾斤肉也不值得。」

沈恕說:「不是關於小偷,在那段時間,有沒有什麼事情引起你注意,或者讓你感覺有些異樣?那天晚上,有沒有人進入冷庫?」

梁囤用力想了想,說:「我確實想不起來了,除了錢文迪一定要進冷庫的那天晚上,最近一段時間都是風平浪靜。」

沈恕說:「原氏企業開業這麼多年,像那滅晚上客戶突然需要緊急出貨的情況應該不是第一次出現,以往是怎麼處理的?」

梁囤說:「客戶要是想緊急出貨,手頭沒有訂貨單,剛巧原總又不在家,就會給我一個口頭通知,但是那天他沒通知我,只通知了錢文迪,所以才造成誤會。錢文迪那天說話很沖,有點狗仗人勢的意思,我一時衝動,才出手打了他。」

沈恕說:「你說的原總就是原田?」

梁囤說:「是。」

沈恕說:「你以冷庫為家,吃住都在那裡,從來沒有一個晚上離開過嗎?」

梁囤想了想說:「離開過一次。有一天晚上有人找我喝酒,錢文迪給我放了假。」

沈恕說:「誰找你喝酒?誰給你替的班?」

梁囤說:「就是冷庫幾個扛活的兄弟,馬老二他們,找我喝的酒,開銷都是公司報的,算是一次福利,誰替班我也不知道,是錢文迪安排的。」

沈恕說:「那是哪天?」

梁囤說:「實在是想不起來了,我的日子過得稀里糊塗的,記日期沒用。」

沈恕說:「原平平你知道嗎?」

梁囤說:「知道啊,那是原總的妹妹,剛從美國回來的。」

沈恕說:「你們出去喝酒,是不是就是原平平回來的那天晚上?」

梁囤想了想說:「還真是,我們出去喝酒的第二天,就聽說大小姐從美國回來了,你要是不說,我早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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