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六、死戰

「安期大人,請散了霧吧」

無心向安期喚道。過了一會,白色大霧流散而去,霧中人彼此的臉龐也漸漸的清晰了起來。

「你、你們是……」

林應與希仁同時叫了出來。

「哼,真行啊,這麼一伙人還真能湊到一塊啊」

林應嗤笑著說。

「巫醫、老頭子、小白臉、女人,強悍的就一個求盜啊。你難道想靠著這幫人和我打?我算是徹底明白你們為什麼要在霧裡打了啊」

「哼」希仁也氣呼呼的上前一步。

「別說那些沒用的。要對付你們,洒家一個就夠了」

面對睜著銅鈴大眼瞪著眾賊的希仁,船木匠石站了出來

「這個求盜讓俺來對付。俺跟他結的有梁子。以前俺明明什麼罪也沒犯,突然就被他打了。」

「哼,你小子啊。這世上哪有沒罪的賊。要是那時候把你打死了就好了。好,我就跟你比劃比劃。來,這地方太窄了,咱們找個施展得開的地方。」

希仁和石找著寬敞的地方,順著道路下去了。

「什麼啊,最強得傢伙被人搶走了。沒人跟我打了」高臣說著也走上前來「就連帶了劍的傢伙都沒有啊」

「你、你是盜賊嗎!」

殘虎憤慨的說。

「看來是為了探東王家的底子才去當了他家的女婿啊。這樣的話金花小姐也太可憐了。好,你的對手就由我……」

殘虎說著就要上前去,狂生從旁制止

「殘虎老師,請把他讓給我。這個男人,有兩把刷子。」

「恩?沒見過你啊」高臣眯其眼來「能看出我的本事,你也不是一般人。啊啊,我聽說徐福塾里有個劍士,說的就是吧。你叫什麼?」

「狂生」

「狂生、嗎。你帶著劍嗎?」

狂生默默的把左手中的短劍亮了出來。

「噢,短劍啊。等等,『短劍狂生』我好像在哪聽過。啊啊,想起來了。我曾聽過有個被稱為『神速之狂生』的短劍高手,那就是你嗎?好,很好,讓我玩得開心點啊」

二人飄入林中,消失不見。

「哎呀哎呀。這下有兩下子的不就都走光了。沒辦法,我就跟巫醫玩玩吧」

說著走了出來的,是西王家的管家平。

「啊,你這傢伙,還在琅琊啊」桃大叫「我還以為你早就逃出鎮上了呢。你還真敢沒羞沒臊的回來啊。」

「胡說什麼。為何我要感到羞恥。」

「就是你殺了銀花小姐。而且還差點殺了西王家的友不是嗎。像你這樣的女性之敵,絕對不能饒恕。」

桃連珠炮似的罵去,但是平只是猥瑣的笑著

「你睡糊塗了吧。殺了銀花?你說的是什麼啊?差點啥了西王家的友?那都是那小妮子自己偷偷摸摸到處打探的錯啊。什麼的女性的敵人。女人啊,只要好好聽男人的話,老老實實的就行了。一切都是女人的錯!」

「什麼女人的錯啊!來,我就代表女人懲罰你!」

如此一來,門前留下的就只有賊頭林應了,於是殘虎上前迎戰。

「殘虎老師。看來你就是我的對手了啊。雖然有數次接受老師治療的恩義在,沒辦法,這也是天命吧」

「林應兄,有一事我想問你」殘虎靜靜的說。

「哎呀,老師。道路這一步,就別來那些『為什麼要做強盜,為什麼不去做些正常的聲音』的說教了吧。二十年前說不好,但是如今已經太遲了啊」

「不,不是那些。您曾多次被搬到塾里來,那也是為了刺探嗎?那時候,是裝病嗎?」

「哎呀,這真像老師會問的問題。那不是裝病。我真的很喜歡喝酒,因為有老師在,我才能安心的醉成爛泥也是事實。到了明天,就不能隨心所欲的喝酒了啊」

「這樣啊。酒喝多了對身體不好,請多加註意。」

「哈哈哈哈,會擔心要殺死自己的人的身體,真不愧是殘虎老師。雖然不想和老師動手,但是沒辦法,老師,上了啊!」

林應刷的一揮手中長棍,擺出了攻擊的架勢,殘虎也對之進去了防禦態勢之中。在道旁的一處空地上,希仁與石互相瞪著對方,各自握緊了手中的棍棒。因為石沒有帶武器,所以希仁故意不用長劍而選了木棍。

「來啊」希仁喊「不是跟洒家有梁子嗎?還是上次那事的原因吧?」

「當然恨你。我可沒做什麼該被你揍的壞事。」

「呵呵,明明是個強盜竟然說沒做什麼壞事嗎?」

希仁嗤笑道,石紅著臉搖了搖頭。

「俺不是強盜。我只是聽說能有個大賺的活,才跟著到這兒來的。」

「你是今天才被雇的嗎?」

「是啊。我是個船木匠,造船才是我的工作。那船也造好了。於是,聽說有個搬東西的活計,我就來了。林應是盜賊什麼的我不知道。那時候也是,只不過欠的帳多了點就被求盜打了,這算什麼事啊」

石緊抿著嘴唇逼向希仁,希仁不為所動。

「但是,現在你毫無疑問是盜賊團伙的一員了。為何要跟林應一起干,船木匠賺的錢你還嫌不夠嗎?」

「我想要一大筆錢。林應約好說會給我想要的錢」

「哈哈,跟小妹有關係吧?」希仁微微一笑。

「是啊,不行嗎。我要拿那錢去給小妹贖身。她也是被借的債束縛著。要是我不給她贖身,她就會死在那裡了。你因為我賒賬多打我,我是因為不想讓別的男人抱她,所以才每天都去包她的,就算因為工作沒法去店裡也包下她。這有錯嗎?小妹說那給她造成麻煩了嗎?正式的向你告狀了嗎?說因為很困擾所以讓衙門逼我還債了嗎?這件生意要是干成了,我就能賺一大筆。賒的賬就能還清,也能給小妹贖身。你說這哪裡不對了?」

石的雙肩因為憤怒而顫抖著。

「你小子,知道小妹現在在哪嗎?西王的酒店裡現在已經沒有任何人了哦。林應和他的同夥搶了女人跑了,小妹現在也不知去向。」

「騙人!我聽說是西王大人把女人藏在什麼地方了。我要把錢拿到手以後去接小妹,誰也別想攔我。」

(這傢伙什麼也不知道啊)希仁在舒了口氣的時候,石攻了過來。

雖然不是慣戰老手,但是那也是充滿了執念與力量的一擊。希仁堪堪擋下那一擊,雙方的棍棒咯吱咯吱的格在一起,石再次發力,要就這麼把希仁推翻。

石雖然是個普通人,但是也是個體格不輸希仁的壯漢。而且為了幹掉妨礙戀愛之路的人,他使上了渾身的力氣。希仁雙腿鼓足了勁抗住他。兩人互抗了一陣之後,石知道不可能制服希仁,猛的往後退去。

接著石把棍棒在頭上揮舞起來。粗大的棍棒夾著風聲朝向希仁揮了過去。希仁雙手架起手中棍棒擋住了那一擊,那真不是一隻手能擋住的攻擊,他感覺自己全身似乎都在顫抖。石快速收回了棍子,又以速度和數量攻來,他高速移動著,刷刷的連續打來。他失策了,論揮棒的速度,希仁遠勝於他。希仁輕鬆的擋開他的攻擊,找個空隙反擊而來。

希仁看準石喘息的一瞬擊向他的手腕。「嗚」石悶叫一聲撒開了手中棍棒。希仁一腳將棍棒踢飛,石摩擦著手腕瞪著希仁。

石明白靠武術是贏不了的。對方是求盜,是武術的專家。而自己能與之對抗的只有力量。

「混賬」石低吟一聲「比力氣!」大叫著突進過來。「噢!」希仁扔開手中棍棒正面受住希仁的突進。「唔噢噢噢噢」石在撞上希仁之後就伸出雙手去掐希仁的脖子,希仁伸出雙手抓住了對方的手,兩人臉漲得通紅,手掌相扣想要推翻對方。隨著石發現這樣下去推不翻對方,他猛地一頭向希仁撞去,希仁也以頭相應,兩人頭頂著頭,使出了全身的力氣。那場面,彷彿是兩隻野獸在相鬥。

希仁雙腿鼓勁站住,繃緊的腳陷入了地里,石的力量就是如此厲害。「什麼」希仁也不服輸的鼓起力氣踏出半步。這回換石的雙腳陷入了地里。

希仁的身體因為喜悅而顫抖著。是啊,這就是男人的戰鬥。男人的戰鬥不需要什麼道具。不需要什麼頭銜也不需要什麼智慧。這跟盜賊還是求盜沒有關係,男人就要靠著自己的力量,為了守護自己要守護的東西而戰鬥。這個石為了得到那個女孩,自己是為了守住求盜的尊嚴,男人就為了這些要進死力戰鬥,就是為此而生的。

兩人低吼著,遍體通紅,為了將對方推翻而擠出自己的每一分力氣。兩人的身體上汗水如河一般流了下來。

可是,兩人的力量上沒有絕對的差距。

他們互相推了一陣,明白決不出勝負,不約而同的鬆開了手和頭,呼呼的喘著氣。調整好呼吸以後,石立即握緊拳頭向著希仁打了過去,希仁用臉迎上他的拳頭。碰的一聲鈍響之後,希仁晃晃悠悠退後兩三步。

「好拳!」希仁呸得吐了口唾沫,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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