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希仁準備早點趕往徐福塾,但是殘虎與狂生已經起來等著希仁了。
「桃姬去哪了?」
「被徐福師父叫走了。應該是去為芳小姐做診查。」殘虎回答。
「這樣啊。這兩三天桃姬都沒有睡覺,沒問題嗎?」
「沒關係,年輕有活力就是桃姬的優點」狂生微笑,這時徐福突然走了進來,他無論何時都是突然現身。
徐福掃了一眼殘虎,說「打開了?」,是取回金花的魄了嗎的意思。
「現在還沒有。請您來並不是因為金花的事。是有其他病人想讓您診斷。」
「在哪?」診察室里並沒有患者。
「在病房」殘虎帶徐福前往芳的病房。
芳的病房如今已經帶有一絲年輕女孩特有的艷麗色彩,但是徐福對此毫不關心。她快步走到芳的床前,一把揭開華麗的寢具,開始給她進行診查。
在進行一通診查以後,徐福問殘虎「怎麼看?」
「我認為是服了葯。但是即使服了葯,現在也應該醒過來了。」
「怎麼看?」徐福再次問。殘虎明白這是「那種事我知道,我是問你是什麼種類的葯。」
「我覺得可能是加味歸脾湯。可是,她沉睡的時間過長了,所以我覺得其中或許加入了我所不知道的成分。」
加味歸脾湯是一種主要用於使人精神安定的藥物,有時也用於抑制高揚的精神,基本沒有副作用。殘虎也有此葯的原料不過基本不怎麼用,但是因為此葯的配置相對簡單,徐福塾的巫醫很多都在用它。給芳配了此葯的應該是佳人。他是王孟的主治醫生,所以有可能在蓮夫人的要求下順便也給芳配了此葯。這種葯雖然沒什麼危險,但是芳的沉睡時間有些過長了。
「個人差異」徐福短短答道「其他!」
「其他是指?」殘虎有些慌亂。因為有個人差異,所以再觀察一段,這部分還可以理解,可是其他又是指什麼。
「患者只有這位姑娘……」殘虎回答,徐福一聽瞪大了眼睛,用下巴一點待在床邊的蓮夫人「這個」。
蓮夫人發現是在說自己,慌忙上前打個招呼。
「真是抱歉,我是這位姑娘的母親,是來陪她的。」
「說謊」徐福說
蓮夫人蒼白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殘虎急忙從旁插口
「師父,這位女性是西王大人的續弦。雖然年輕,但是確是芳的繼母。」
可是,徐福好像沒聽見殘虎的說明一樣瞪著蓮夫人「能忍?」
「恩?」聽了這不可思議的話蓮夫人很疑惑。不只是蓮夫人,希仁也啞然看著徐福。不知何意啊。殘虎來翻譯道
「蓮夫人,您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看起來臉色不太好啊。以防萬一,檢查一下吧?還是說無需治療,能忍受那種痛苦呢?」
「不必」蓮夫人回答「我不需要治療。我只是擔心芳的身體。只要芳能恢複健康便好。」
徐福仍然瞪著蓮夫人,接著哼的一聲,立即走出了病房。看起來似乎是有點不爽。
「對不起。師父對您並沒有惡意。」殘虎對著呆立在那裡的蓮夫人低頭道歉。
「師父很不擅長和人對話。但是師父的診斷治療從來沒有錯過。在這裡接受治療的話,芳小姐一定能恢複。」
殘虎留下表情放鬆下來的蓮夫人,走出了病房。
希仁和狂生、桃一起走向西王大宅。他們對昨晚的事十分不甘心,想要再對賊人消失的那一帶進行一次調查。無論哪賊人是何方神聖,應該都留有一些線索才對。在晚上所不明白的事,到來白天或許也就能看明白了。不確認一下賊人是從哪來的從哪消失的,自己就放不下心。
「希仁大人」桃邊駕馭著馬車邊問
「昨天晚上那個男人還會再來嗎?」
「唔,要是正常人的話,應該好一段都不會再來了吧。」
「那個男的是平嗎?」
「那就不知道了。我對那傢伙也不熟悉。要是不是平的話,他可能會什麼都不知道就這麼回來,要是那樣就太好了,不由分說先抓住他再說。」
希仁很在意昨晚的那一時大意。
可是,平沒有回來。出來迎接希仁等人的,是以一個父親的表情說著「芳的情況怎麼樣?」的西王。
「沒問題。有徐福大人給她診療。如今正在靜養。」聽了狂生的話,西王似是也安心了,表情緩和了下來。
希仁提出搜查房間的請求後,西王表示「一切交給你了」就回自己的房間了。
希仁等人先搜索了平的房間,但是那裡沒有任何他或者他妻子回來的跡象,一切都和昨夜一樣。
「莫非已經不打算回來了?」
「恩。家當都原樣擺在那裡,可能已經放棄這些逃跑了。結束這次房間的搜查以後,去一次央的娘家吧。」
芳的房間也調查過了。那房間里基本什麼都沒有留下。日用品已經全都送去了徐福塾,所以已經變成一間空蕩蕩的寂寞房間。即使如此希仁也對室內進行了細緻的調查,但是沒有找到任何賊人的線索。
接著他們順著賊人的移動軌跡,繞到了追丟了賊人身影的那棟建築物後面。在那裡,狂生指著一口古井說「哈,就是這個了。」
那古井的邊上立著一顆快要枯萎的松樹。
「恩?這怎麼了?」希仁站住。
「桃,你試試」狂生轉身對桃說
「好嘞」桃答道,朝著古井跑去。她單腳在古井沿上一蹬,跳上旁邊松樹樹枝,然後借勢一下飄上旁邊的屋頂,動作一如既往的乾淨利落。
「賊人應該就是像這樣跳上屋頂的,他應該是個對這大宅的地理情況非常了解的人。」狂生對著屋頂上的桃說「有沒有留下什麼線索?」
桃在屋頂上走動了一會,很快失望的跳下來落入狂生懷中。
「屋頂上什麼也沒有留下啊。」
「桃,你能從屋頂邊緣跳到後門那裡嗎?」
「不行啊。那太遠了俺做不到。要是有什麼道具的話就兩說了。但是既沒有張過繩子的痕迹也不像用過梯子」
「是嗎。那他跳上屋頂以後去哪了呢。」
狂生低語著,希仁插嘴道
「要是事先就把梯子搭好的話怎麼樣?」
不,狂生心中的疑問依然沒有散去
「即使是那樣,我覺得他並沒有撤去梯子的時間。」
「要是有同夥呢?同夥等在房頂上,然後幾個人扛著梯子之類的道具逃跑了。只要出了後門,能藏的地方就多了。」
希仁從屋頂指著後門的方向。
「你是說在他一個人潛入女孩房間的這期間,一直讓同夥等在屋頂上嗎?」
狂生心中依然有惑。
「那麼,要是他的目的不只是姑娘的話怎麼樣呢。或許姑娘只是順帶,他們是為了搶走玉璧。」
「可是西王大人不是說了沒有其他的損失嗎,而他女兒那邊已經和人私通好幾個月了。這人做事真是亂七八糟呢,他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希仁抱著胳膊思考著狂生的疑問。
「恩。賊人的目的說不定是西王所有的財產。不止是玉璧,是想把一切都偷走,所以先來踩點的。女人也被算在財產里了。無論那位夫人還是女兒都是上品,於是他就想和她們混熟以後把她們帶走。不過,女兒懷孕了估計是在他計算之外的。」
聽著希仁和狂生的談話,桃帶著歉意插嘴說
「希仁大人,那些麻煩的事俺不懂,不過有一點我很在意。」
「是什麼?多小的事都好,說來聽聽。」
「是那口古井。」桃指著那邊
「我覺得井蓋有點鬆了,好像最近被打開過。」
「什麼?」
希仁立即快步走到古井邊上,試著挪動石蓋。
「恩。確實有些錯開了。看來是最近被人打開過。這口井現在應該是已經沒人在用了。莫非那傢伙不是跳上了屋頂而是藏在了井裡,騙過了我們不成」
「大人,昨天晚上沒有發現這井,也許就是這樣。」
「可能是事先把蓋子打開,事後再把它復原。」說著,希仁雙手抓緊石蓋嗯的運一聲氣,用力舉起石蓋將其放在井邊。井口打開以後希仁和狂生探身望向井內,井非常深,看不見底。看起來裡面的水早已乾涸,並沒有古井那種潮濕的氣味,但是取而代之的是有一絲絲霉臭味。
「有什麼氣味啊」狂生說,希仁點點頭,將一塊小石頭丟下井去,聽到小石頭落在井底的聲音以後,他說:「看來沒有水,也不像看起來的那麼深。洒家下去看看,也有可能他傢伙忙中出錯掉進這裡面了。」
希仁從隨身攜帶的道具袋中取出繩子,將一端系在旁邊的松樹上,然後順著繩子下到井中。
過來一會,井底傳來了希仁的聲音
「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