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一、奮鬥

徐福離開診療室以後,坐立不安的高臣留下一句「那麼就此告辭,以後就拜託了。」也趕緊回去了。

「好,這邊就交給徐福大人,我們就去準備埋伏平吧。」

希仁重又挽起袖子,但是殘虎對此表示懷疑

「他真會回來?」

「有希望。那廝的行李還在屋裡。平暫且不說,央應該會回來取行李的。女人是不會只穿著身上那一身就逃跑的。洒家去那屋子裡等他。」

「那我也去吧。我還要去確認芳小姐的對象。」

「關於那件事啊,可能昨天太明顯了所以那男人沒來。今天晚上跟誰也不要說,悄悄的去等比較好。所以,還請殘虎老師診查結束後就回去,以後就我來盯梢。」

「那,我也留下」桃代替殘虎說。

「只留大人一個的話,肯定有看不到的地方吧,只是盯梢的話,我也行。」

「桃姬啊,你這份心我很高興啊,但是你昨天晚上就沒睡吧」希仁說。

「我不行嗎」想要表現出自己能幹一面的友舉手說,但是希仁以一句「你是病人啊」回絕了。

「這都是小事,我自己就能行。」

希仁說這話時,一位年輕人打開門走了進來。

年輕人微微一笑,向眾人招呼道

「希仁大人,殘虎老師,請讓我也來幫忙吧。是徐福大人命我來的。」

「來得正好,老公」桃高興的叫起來。

進來的年輕人乃是桃的丈夫,狂生。

他雖是一名劍士,但是並不是特別高大,只是中等身材。容貌也不是能將敵人嚇退三尺的那種,而是一副如同哪裡的名家公子一般的沉穩相貌。他那優雅的動作,柔和的言行,爽朗的笑容並非是練習所得,而是與生俱來的。狂生雖然身為徐福的護衛,但是看起來就像一個官府里的優秀官吏。希仁常常這樣想:琅琊的官府中大概也沒有如此瀟洒的年輕人吧。

「狂生老師,真是多謝」殘虎高興的說。

「得您相助真是讓人安心了。」

「哎呀,確實確實」希仁也表示同意。

「洒家要把掐那姑娘的人抓捕歸案,還要找到與芳私通的男人,說真的,正覺得忙不過來呢。」

「芳私通的男人與掐人的人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狂生萬全起見先問了一句。

「那還不知道」殘虎回答。

「掐人的是管家,這已經明白了。但是還沒有人看見與芳私通的男人的蹤影。」

「還不知道掐人的人逃去了哪裡嗎?」狂生又問。

「是的,不過希仁大人說他肯定會回來。」

「原來如此,所以要布下埋伏啊。明白了。那我也能幫得上忙。」

狂生微笑答道。

「吶,殘虎老師,雖然失禮但是我還是要問一下啊,要是與芳私通的是佳人老師的話怎麼辦?把他逮捕這好嗎?」

希仁提出了在自己腦中盤旋不去的疑問

「這個您無須擔心。他那個人不會在晚上偷偷摸摸的去人家,他是白天光明正大的去。」

殘虎斷言那絕無可能。

「這樣的,佳人老師是這種人啊。」

希仁、殘虎、狂生正要上馬車出發的時候,桃跑上車來抓起了韁繩、「我也要去」,真是不聽話的孩子啊。狂生微笑著點了點頭。

接著友也若無其事的坐了上來。

對著苦笑應允的希仁,友發問道

「希仁大人,那位就是桃的丈夫嗎?」

「是的」

「那位大人也是方士嗎?」

「不。是在此修行的人。本身是個劍士。」

「那位大人?一點也看不出來啊。」

對庶民來說,劍士乃是以力量自豪的壯漢。像在戰場上拿著大劍或矛揮舞的如希仁這樣的壯漢經常被認為是厲害的劍士。

「恩,看著不像吧,但是身手非常了得。安期大人就是這麼說的,所以才把他放在徐福大人的身邊。」

「這樣啊」友點點頭。她當然對武術相關是一竅不通。希仁既然這麼說那就是這樣吧,但是狂生看起來完全不強也不可怕,外貌上感覺就是一個挺溫柔的高雅青年。她微微有些羨慕正手持韁繩的桃。

到了西王大宅以後,西王親自出來了,他口中囔囔著管家不見了。希仁上去將發生在友身上的事簡短的說了一遍,西王的臉頓時就蒙上了一層陰影。看起來他還什麼都不知道。

「那傢伙……原來是這樣的男人啊。覺得他幹活不錯,還給他介紹了老婆的,竟然對侍女出手。不可原諒,希仁大人,不用給我面子,他回來了好好斥責他。」

「那麼,今年我就在這所大宅里等他。然後,這位是……」希仁將狂生介紹給西王。

「徐福塾的狂生老師。狂生老師作為殘虎老師的代理,為確認芳小姐的對象而來監視那個房間。」

「恩?」西王一副懷疑的樣子。

「希仁大人,您是不是覺得那廝可能就是芳的對象?」

「有此可能。另外,或許還和這大宅里出沒的鬼有關。所以無論如何,我也想要抓住他。」

「鬼、鬼」西王低語著,他的臉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希仁大人,莫非這也跟壁之事有關?」

「那就不知道了。搜索中預斷是最要不得的。總之,在同一個地方發生的事件啊,裡面總是有一定聯繫的。有時候只要解決了其中一個事件,其他的事件也就能相繼解決,所以,首先必須要抓住平。」

「若是平就此不再回來呢?」

「不會。我覺得他不會放下妻子家當就這麼逃跑。」

所以要在此等待,希仁的眼神這樣說。

「唔。這樣啊。那麼我也幫幫忙吧」

「不必。這邊就交給洒家,你們就像平時一樣生活就好。洒家的事對誰也不要說,走漏了消息,那傢伙可能會有所警戒不回來。」

「明白了,那就全交給您了」

殘虎為芳做完診查以後,就自己一個人駕著馬車回去了。今夜的事只告訴了西王,私兵們也就對外出的人沒有任何警戒。大家都以為所有人都坐在殘虎的馬車裡,所以埋伏得以這秘而不宣的狀態下進行。

桃和友在芳的房間邊上的侍女房中待機,希仁與狂生潛藏在管家的房間里。央和平的家當都原樣放在那裡。

在管家的房間里埋伏平時最合適的。從那裡可以看見芳的房間的外門。對今夜的埋伏來說,沒有比這更為合適的地方了。

希仁與狂生潛藏在平的房間入口處,門的陰影里。

希仁帶著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觀察著狂生。狂生雙眼緊閉一動不動,靜靜等待這敵人現身。時間流逝,他的身形卻沒有任何改變。簡直讓人擔心他是不是還在呼吸。那身姿就像放在那裡的一座塑像一般,已經成為了風景的一部分。

希仁明白,這是已經習慣了等待的人的狀態。希仁對此有經驗,求盜要等待不知道會不會來的賊人,這不是普通人能做的。普通人所能做到的,頂多也就是等待不知何時回來的人罷了,等待可能不會來的人是很痛苦的。希仁在年輕的時候也是經歷了無數失敗,時常會發出嘆息,會忍不住說話,會到處走動,也曾因此而驚動了賊人以致對方逃脫的,希仁最後蛻變為如今的希仁,也是需要經過大量的經驗與長久的年月的。

可是,這個名叫狂生的男子又是如何呢。從年齡來看,感覺他不像希仁這樣有大量的經驗,但是現在他卻表現得既不過於鬆緩也不過於緊張。他究竟是在哪練就這種本事的呢。雖然安期說他是一個使劍的高手,但是表面看起來只是個出身良好的青年。莫非有什麼希仁所不知道的世界嗎。而且他雖然有這劍士這一重身份,身上卻並沒有佩劍,這是怎麼回事。狂生只帶了一根三尺左右的細杖,那種東西,一旦有個萬一能派上用場嗎。「哎,算了」希仁想。若是真有那種時候,洒家自己把那賊人抓了就好了。

時間流逝,不知何時月亮已經爬到了空中。平並沒有歸來,央也不見蹤影。已經到了大宅內門都要關閉的時間了。

看來至少他是不會走正常路線回來了。但是可能會趁夜混進來也說不定,希仁還沒有放棄。

閉著雙眼的狂生突然把眼睛睜開了,接著悄無聲息的向門口移動。不知出了何事的希仁也走近過去

「好像來了。」狂生靜靜的說。

「芳小姐的房間里有男人來了。」狂生將視線轉向庭院。

桃就是狂生視線所向之處,她在樹蔭下窺視著芳的房門。「什麼時候」希仁心中暗自驚嘆。

要是有男人的氣息出現,桃應該會讓正在監視外面的出口的友來通知才對。如今希仁甚至沒有發覺桃移動過。

這是,友輕輕的送來了通知。希仁不禁咋舌,看來在這之前,狂生就已經注意到了桃的移動。

「希仁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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