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診斷

「總之」希仁嘆了口氣

「那棺中無疑是躺著銀花。關於她的死因等金花恢複過來以後再問問看吧。此事或許與私兵的事無關。然後還要和東王也再談一次,看看墓室里有沒有丟了東西,查查看盜墓人這條線。視情況說不定這裡還能跟不知去向的玉壁接上。這次真是麻煩各位老師了。」

希仁等人回到塾中以後,又有新的事件在等著他們。帶來此事的是西王大寨的侍女,友。

友躺在殘虎的診療台上呻吟著。雖然看門人說過徐福塾中還有其他的巫醫,但是她堅持要殘虎為自己診查,就這樣帶著青白的臉色一直等在這裡。

「怎麼了,友?果然是昨天晚上通宵的原因嗎?」

桃帶著歉意問

「不是的」友虛弱的回答,把衣服的領口解開了一點。

「啊」看著友的脖子,桃叫出了聲來,殘虎也立即湊了過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被襲擊了」友用沙啞的聲音回答。

「被襲擊了?」殘虎將領口開得更大,開始了診查。「痛苦嗎?有沒有地方特別疼?」

殘虎邊觸碰患部邊溫柔的詢問。友通紅著臉,不時的搖頭點頭回答殘虎的問話。

「沒問題,沒有骨折。我來給你調葯吧。塗了葯以後靜養一段,很快就能止痛並恢複了。」

說著殘虎走向葯庫。

桃給友整理著衣服說

「被誰襲擊了?不是被鬼襲擊了吧?」

「不時,是活人啊」友回答

「請詳細說說」希仁帶著求盜的表情湊了過來。「可不能饒了掐你的人。」

友當然認識希仁。

「啊,希仁大人。」友慌慌張張要下床來

「友,你躺著就好。把事情說來聽聽。」

「是」友回答一聲,說了起來。

今天早上和桃分開後,友就回去做自己的工作。那天友的工作是打掃各個房間,

首先就是芳的房間。因為被桃拜託過,所以她掃除的時候特別注意了房內有沒有留下什麼男人的痕迹。房間的主人芳支起著半個身子坐在床上。

「您感覺怎麼樣?」即使友這樣和她打招呼也只得到了「恩」的一聲。她本來就是個不喜歡說話的女孩,總是有點獃獃的。

她的身體也是異常的纖細。西王家兄妹二人都是如同被詛咒了般的纖細。再加上因哥哥王孟之死,她吃得更少了。她又是個美人,更顯得十分可憐。

偶爾蓮夫人會帶她出去散散心,但是她從來沒有自己一個人出去過。那張雪白均整的臉上既不見笑臉也不見哭臉。友偶爾會有「這女孩不會是個弱智吧」這種不敬的想法。雖然覺得對方和自己是同齡人,多說說話不是也挺好嗎,但是實際上幾乎從來沒有和她說過話。

這女孩是怎麼認識男人的呢,友覺得很不可思議。她是以什麼樣的表情來和男人互訴衷腸,合而為一的?真是難以想像。

友將房間仔細打掃了一邊,但是芳的屋中並沒有留下任何男人的痕迹。她有點失望的走向了下一個房間。總是在芳的房間里耗著,這工作就干不完了。西王大宅的房間很多,友打掃完自己負責的那一部分以後,最後走向了管家的房間。本來管家的房間不是自己負責的。那房間中住著管家的妻子——侍女總領的央,央自己打掃那間房間,但是兩天前她突然有急事回娘家去了。在這段時間中就由友來負責打掃了。

管家夫婦的房間所在的獨棟建築隔著庭院與芳的房間相對。

在打掃管家的房間的時候,友在衣服柜子頂上看見了一件沒有見過的紅色衣服。這是央的衣服嗎?為什麼會放在這種地方呢?是在忙亂之中放在這裡的嗎?友覺得這一點都不像一板一眼的央的風格,伸手取下了那件衣服。取下來以後,她嚇了一跳。

「央大人還有這樣的衣服啊」

那衣服對於央來說有點太華麗了。那時一件年輕女孩穿的衣服,布料非常的好,不是像友這種侍女可以穿的。

在西王家會穿這種衣服的也只有芳了。

友左右看看沒人,女孩子之魂就燃燒起來了。她脫下自己的衣服,開始穿那件紅色衣服。

「呵呵」友自己笑著,轉了個圈。

就在這時,她才發現在入口處站著一個人。

「啊」她輕叫一聲站住腳。那個人是管家平。

「你在幹什麼?」平的表情正如惡鬼一般。

突然之下友什麼也說不來。

「你在幹什麼!」平又一次說道。

「那,那啥,在掃除……」

「別想蒙我。那衣服是怎麼回事?」

「對,對不起,因為覺得是件漂亮的衣服,就……」

友的話也變得斷斷續續不安起來。

「謊話!」平怒吼「你是在偷偷摸摸的調查什麼!」

「不,什、什麼也沒……」

在平的厲聲呵斥之下,友向後退去。她後退一步,平就向前跨出一步。平的表情和平時喜怒不形於色的他判若兩人。

「別跟我說話。我可是知道的。昨天晚上,你和徐福塾那女的整晚都沒睡吧。你倆到底在做什麼?在監視我嗎?」

「不是的,我們不是在監視管家大人」

「那麼,你為什麼會在這屋子裡,又為什麼會穿著那件衣服?」

平猛的睜大眼睛。

友顫抖著。她不知道平誤解了什麼,只知道他現在真的非常憤怒。這下只能道歉了。她連忙脫下那件衣服跪在當場。這時候也顧不上什麼害羞了,她就穿著貼身衣服深深低頭說「請原諒我吧」

「你這小姑娘」平快步走上前來,抓著友的脖子把她提了起來。男人強悍的力量讓友直挺挺的站著。

「管家大人,饒了我吧」她哭叫著。

「吵死了,竟然偷偷摸摸的跑到我的房間里來」

「饒了我吧」友哭訴著,但是平抬手給她一巴掌「吵死了」

「啊」隨著一聲悲鳴,友滾落在地上。

「不就是個小姑娘,學什麼求盜!」

平騎在友身上。

「然後想著被發現了就靠色誘抗過去吧,你這淫亂女人!」

平扯開了她的貼身衣物,露出了雪白的肌膚。

「哼,女人都是這樣。就算平時看著挺老實的,只要有那個心思,立即就變得淫蕩起來去勾引男人。我會上你的當嗎。你這淫亂的女人。看著,我掐死你,我要把你也掐死。」

平把粗壯的手指伸向友纖細的脖子,狠狠的掐住了她。友拚死掙扎,但是男人的手一絲也沒有放鬆。她想要大聲呼救,但是完全發不出聲音。但是覺得喉嚨痛,

痛苦也只是一瞬的事。

很快她的身體開始熱了起來,眼前蒙上了薄薄一層紅色,那紅色很快擴散開來並變得越來越濃。自己明明漸漸無法呼吸了,她卻朦朦朧朧感覺到了這些。她停止掙扎,身體猛的一輕,感覺身體慢慢的漂浮了起來。「啊,這就是死啊」雖然並不怕死,但是她覺得自己還有什麼沒有做完的事。殘虎的臉浮現在她的腦中,真想再見他一次。

「殘虎老師!」友用著已經不成樣子的聲音全力叫道。

這時,她聽見了有聲音這樣說「你在幹什麼?」

同時喉部的疼痛又回來了。這是因為掐著她脖子的手放鬆了。她猛吸一大口氣。「咳、咳」新鮮空氣進入肺部,她猛的咳嗽起來,壓在身上的重量也消失了。

平站起來了。友絞盡身上的力氣撐起身體。

「你在幹什麼!」那個尖銳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接著,「哦、哇」平發出了意義不明的聲音,向後退了兩三步,猛地一轉身跑出了屋外。

友的雙肩因大口喘氣聳動著,她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朦朧中看見有人走上前來,那個人蹲在了友的旁邊。

「沒事吧?」那是一個熟悉的聲音,是蓮夫人。

「夫、夫人」友發出了嘶啞的聲音。

「沒事吧」蓮夫人邊輕撫友的後背,邊溫柔的輕聲問。

「是的,夫人。」蓮夫人的聲音聽起來就好像天女的聲音一樣。

「多謝您了,多虧了您,得救了。」

「真是可怕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真沒想到平會做那種事啊。」

蓮掃視一周,撿起了那件紅色衣服。「哎呀,你的衣服還真漂亮呢。」她微笑著把衣服披在友的身上。

「不,夫人,那邊的衣服才是我的。」

友晃晃悠悠的站起來,穿上自己的衣服,重又跪在她面前。

「夫人,真是多謝您了。要是夫人您沒來,我現在……」

「真是不得了呢。我是來找央的。就覺得她也差不多該從老家回來。平那人,央不在了他還真是做了不得了的事呢。這件事我會向當家報告,讓他好好的斥責他一頓。你什麼也不用擔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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