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破譯玫瑰花奇謎

卻說唐建明將孫芷茗送回家後,便讓司機開車去了東門郊外,這裡有個劇組正在拍戲。唐建明向副官謝曉慧吩咐了幾句,謝曉慧下車去找到了劇組的導演,一會兒便帶回一個身穿紅色旗袍,身材高挑的美麗女子,這女人正是名揚大西南的電影明星紅玫瑰,她的真實姓名只有日軍情報部的高級官員才知道。

紅玫瑰坐上車後便怨道:「人家可正忙著拍戲呢,我可是女主角,這被你一叫走,一整天的戲都得停下。」唐建明伸手摟著她的腰,在她臉上親了一口,道:「我想你可想得發瘋了,你到了我身邊,不同樣也是女主角嗎?」向司機道:「開車回家。」

在車上唐建明不停地和她調情,也不顧前座的司機和副官聽見不雅,反正這種情形他們也見多了。

轎車開到了東城根街唐建明的私宅門前,下車後唐建明便急切地摟著紅玫瑰往屋裡走,女副官謝曉慧一直跟隨其後。

唐建明走到樓上的房間門口摸出鑰匙開門,謝曉慧拉開紅玫瑰要搜她的身。紅玫瑰向唐建明撒嬌道:「唐將軍,你看你的下屬竟敢對我這般無理。」唐建明道:「她是上面派來做保衛工作的,這也是職責所在,你呀千萬別和她一般見識。」紅玫瑰怨道:「明明是你自己想要人家,卻還害怕人家來害你,早知道我就不來了。」

謝曉慧仔細搜了她全身,連頭髮、大腿內側、腳底都沒放過,搜完後便退到了一邊。唐建明一把將紅玫瑰拉進門,道:「別生氣了,我的美人。」

謝曉慧關上房門後一直守在門口,每次唐建明和女人尋歡作樂時,她都有這個職責,因為唐建明在玩女人時曾兩次險些被女人暗殺,所以他對這種事特別小心。

這次謝曉慧一直守到天黑。裡面淫蕩之聲停了下來,又聽到紅玫瑰說道:「你是我遇到的最棒的男人,還想要呀!你能行,我可不行了,你就饒了我吧,以後我可就是你一個人的了,時間還多得是,現在我真的要走了,明天一早我還要拍戲呢,你先好好休息吧,要不然晚上那歌星劉茜來了你就沒力氣了。」

過了好一會兒,紅玫瑰便開門出來,站在門口向謝曉慧笑著整理胸前的衣服,嬌滴滴地道:「你可不可以扶我出去?我實在走不動了。」謝曉慧扶著她出了大門,紅玫瑰在門口攔了一輛黃包車,坐上車後笑著對謝曉慧道:「謝謝你了。」又向車夫道:「去北門。」

紅玫瑰坐在黃包車上一臉的笑容,慢慢解開胸前旗袍的扣子,取出一張摺疊的圖紙,打開來看,卻是一幅《玫瑰花圖》。她得意地笑了出來,但她卻不知道她這意外的收穫竟是一張假圖。

車夫拉著她進了一條寂靜的衚衕,紅玫瑰驚奇地問道:「你拉我到什麼地方去?去北門不該走這兒。」她立即感到不對,正想跳車,卻已晚了一步,只見車夫反手將車往後一推,轉身一槍擊中她胸口,過去將她手中那幅畫拿走。

卻說張府中的沐澗泉、沐澗穎、王媽、吳千千、李雲揚幾個人吃過晚飯後,小蘭又問沐澗穎道:「沐小姐,你真的有把握找出殺我主人全家的兇手嗎?」

而面無表情的沐澗穎淡淡地道:「兇手就是唐建明,他已經死了。」

眾人聽了無不驚奇,李雲揚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你是從何得知?」

沐澗穎道:「剛才我在外面聽人說的,此事也就不用再提了。我們到張小姐的書房去吧,我想《玫瑰花圖》之謎也到了該解開的時候了。」

幾人都急切地跟隨她來到了書房。

沐澗穎來到書桌前,將桌面上的東西移到一邊。沐澗泉將他藏在牆角垃圾箱里的那幅《玫瑰花圖》拿了出來。小蘭幫著將畫在桌上鋪開。沐澗穎卻又將畫卷好,遞給了小蘭,道:「還是由你把這幅畫收好吧。」眾人面面相覷,雖然覺得很奇怪,但見沐澗穎表情冷漠,也就不敢多問。

沐澗泉見她的神情一直怪怪的,以前從來沒有見過她這樣,心中隱隱感到有些發慌,卻又說不出什麼原因來,又聽沐澗穎道:「哥哥,你去把張小姐卧室里掛在牆上的那幅畫和那本《石頭記》拿過來吧。」沐澗泉點了點頭,剛轉身離開一會兒,房間里的電燈突然熄了。

小蘭道:「又停電了,我去點蠟燭。」一會兒便將一隻點燃的蠟燭放到了書桌上,只能照得書桌周圍才有一點亮光,書架間仍是一片漆黑的。

沐澗泉將那幅題寫著晏殊的《木蘭花》的畫和那本《石頭記》拿了進來。

沐澗穎將畫放在書桌上,伸右手食指指著畫中男子手指指的地方,道:「從畫里的內容來看,畫中人手指指的是遠方的落日,但他手指有些微微彎曲,而且手指已經快要接觸到落日。我雖然沒有學習過繪畫,但是也看得出,這一處從畫的整體布局上講很不協調,能畫出如此好的畫的人不應該犯這樣的錯誤,只有一種解釋,他是有意的,是在暗示畫中人所指的是畫的背面。」說著將畫翻了一面,圍在周圍的幾人都發出了驚奇的聲音,背面竟然還畫著一幅畫,畫的是玫瑰,不同之處是此圖的玫瑰花全是白色,而且全都是一朵一朵地擺放在綠色的草地上。再仔細一看,這些花的白色並非是用顏料所塗,而是白紙原有的白色,只是用畫筆勾勒出了一朵朵花樣。

沐澗穎又打開那本《石頭記》,取出那瓶紅色顏料,倒入調色盒裡,取出一隻畫筆蘸上紅色顏料,將畫中的白色玫瑰花塗成紅色。每當她塗出一朵,紅色的玫瑰花里便顯現出一些線條和字跡,當把所有的玫瑰花塗成紅色時,竟顯現出了一幅複雜的地圖。

沐澗穎扔下畫筆,道:「這才是很多人都在尋找的《玫瑰花圖》之謎。我想此圖關係重大,必須馬上交給政府有關部門,我現在就去。」說著便準備將畫捲起。

小蘭突然說道:「不許動,把畫放下。」幾人見她已舉起手槍對準了沐澗穎,而且後退了幾步,使所有的人都在她的槍口控制範圍之內。

沐澗泉驚道:「你是什麼人?」

小蘭得意忘形地道:「我早就聽說沐二小姐是破譯天才,我原本還有些懷疑,沒想到你比傳說中的還要厲害,一來到這裡便看出了真圖的秘密。反正你們一個人也不能活著離開這裡了。在你們臨死前,我就不妨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你們,以此報答你幫我破譯出畫中之謎的大恩。我是日本皇軍關東軍情報部的,我的名字叫李芳蘭,我是奉我表姐川島芳子之命來尋找此圖的。為了這次任務,我在這兒做了一個多月的丫鬟。我一開始就找到了那幅假的《玫瑰花圖》,而且還臨摹了一幅假的,我畫的那幅被唐建明偷走那也是我親眼所見。我一心想要自己破解畫中之謎,當然是不可能的事,本來我已經打算帶上那幅畫離開了,但幸好你到了成都,我就想到了你,利用前來調查張家兇殺案的私家偵探李雲揚找到了你。幸虧如此,否則我可就帶著一幅假畫回去了,當然就永遠也破解不出謎底了。」這李芳蘭其實是康熙一個女兒的後裔,而川島芳子則是清世宗皇太極的長子肅親王豪格的後裔。根據皇家族譜記載,算起來二人雖是同輩,但這表姐妹關係也扯得有些遠了,若是生於普通老百姓家,這種親戚關係早已斷絕來往了。

沐澗穎冷冷地道:「其實當你把收藏的那幅假畫給我看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你是一個女間諜了,也猜到了你的目的。」李芳蘭不以為然地道:「是嗎?我也早就聽說沐小姐聰明過人,原來也只是事後諸葛亮。」沐澗穎道:「因為那幅畫上有明顯濕的地方,顯然是有人用水或者酸鹼之類的顯隱藥水在上面擦過,想找什麼秘密,而那畫可是你一個人收著的,你關心的是畫中之謎,而不是張府命案。」

在李芳蘭由得意忘形轉為驚奇欽佩之際,李雲揚迅速摸出一隻駁殼槍對準了她,笑道:「那我可要好好感謝你了,否則我又怎麼能如此順利就得到了此圖。」李芳蘭驚道:「你是什麼人?共產黨還是國民黨?」李雲揚道:「算是國民黨吧。」

李芳蘭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算是?那你是哪一派的?中統還是軍統?」李雲揚道:「都不是,我是來自於一個你非常熟悉的地方——上海極司菲爾路76號(今萬航渡路435號)。我是國民黨中央執行委員會特務委員會特工總部的。」李芳蘭道:「你是76號特工總部的,他媽的你的上司李世群、丁默村都是我表姐的兩條狗,你們的汪精衛主席都得聽日本人的,你敢對我怎樣?」

李雲揚笑道:「我和你之間還不止這層關係呢,咱們可都是同姓,五百年前還是一家呢,而且在讀清華大學時,我就一直暗戀你這位哲學系的才女。不過當時你這位皇族的高貴女人根本就不知道有我這麼一個小人物。」李芳蘭笑道:「是嗎?那我現在已經知道了,而且我們之間還有許多共同之處,或許我還真的會愛上你。」

李雲揚搖頭道:「你說笑了,我可不是三歲小孩。在我的諜報生涯中,我可是什麼樣的女間諜都見識過了,你就用不著在我面前玩那些感情遊戲了。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還是前途才重要,男人只要有了錢,什麼樣的女人都能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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