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進行得還算可以吧?」和久田離開屋子後,大場末子問中井。
由於兩人同坐一個沙發上,大場末子欠了欠身子,彈簧的震動也傳給了中井。
「不過,有點越軌了。」
「啊?哪一點越軌了?」
「拜會會長這話講得多餘,如果人家要是給會長打電話對證,馬上就得露餡。」
「啊,是這樣。」大場末子縮了一下脖子,她當初似乎並沒有留心這些。
「那該怎麼做呢?」她接著又問中井。
看來她並沒有表現出為難的樣子,甚至使人感到她是在欣然試探著中井。
「怎麼辦好呢?如今再也沒有好辦法了,只能聽天由命吧。」
「啊,中井先生,您真的擔心嗎?」
「是真的,不過,為什麼問我這個?」
「怪呀!這事本來沒有必要擔心。」末子坦率地說。
「啊?這是什麼意思?」
「如果和久田現在給會長家裡掛電話對證,那就會查明我方才講的全是謊話。但是,和久田不可能和我當面對質,如果他真的與我當面對質,只能暴露他唆使別人冒名頂替的罪行。」大場末子語氣輕鬆地說,這又一次證明,她的頭腦反應很靈敏。
「確實如此。」中井說。
她得意地眨了眨眼睛。
果然,不到五分鐘,和久田回來了,他不斷地搖頭。「部長先生,怎麼樣?」
「啊?什麼怎麼樣?」
「由於您直搖頭,我才問您情況如何。」
「哪裡,哪裡,不是那麼回事。」和久田在二人面前坐了下來,他凝視著大場末子,就象忘了中井在旁邊。
「啊,莫非我臉上沾著什麼東西?」
這回該大場末子捉弄他了。
「啊,小姐變得真快啊,簡直讓我吃了一驚,這段時間叫您吃苦了。」
「啊,這樣反而自由自在。」
「這也對,不過,你們二位是怎麼認識的呢?」和久田的目光象利劍一樣咄咄逼人。
反擊吧!中井這樣想,他暗暗作好了準備。
「我們的結識起因於一件離奇的事……」中井一邊點煙,一邊煞有介事地說。
「離奇的事?」
「是的,部長先生,您認識大河靜子吧?她曾在工會任文書。」
「認識,她去工會工作就是經我介紹的,她怎麼樣了?」和久田驚慌地眨著眼睛。
這時候,秘書科的女辦事員端來茶,她象鑒定產品質量一樣打量著大場末子。
「她就是和大河靜子住在一個公寓里的,開始,她們彼此並不認識,後來通過談話才相識了。」
「這……是真的嗎?」和久田剛把茶送到嘴邊,心一驚,手一顫,茶水從杯里溢了一地。
「是的,是真的。」大場末子斬釘截鐵地說。這當然是和中井商量過的內容。
「是這樣,這事我還不知道。」和久田又搖了搖頭。「不過,她的公寓在哪裡呢?在中野一帶,還是在大森一帶?」
「大森。」
「幾號房間?」
「二樓中間。」
「正是鄰居。」和久田自言自語地說。
「部長先生,您很熟悉這所公寓啊!」中井緊逼一句。
其實,就連中井也沒料到事情竟能進行得如此巧妙。
「不,我不熟悉!」和久由想矢口否認。
大場末子故作親熱地說:「部長先生,您不是常去那個公寓嗎?」
「啊?……」中井聽了這話反而吃了一驚,他的吃驚有一半是做作。一半發自內心,因為這句話他們沒有褲量過。
「部長,這是真的嗎?」
「根本沒有那回事。小姐,別和我開玩笑了。」不過,他己經明顯地流露出了驚慌的神色,雙腿一個勁地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