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幕後的男人 第三節

今天早晨,在大河靜子的公寓里,發現了她的屍體。這個公寓距中井住處只有兩公里左右,都屬於同一個警察署管轄範圍。

警察署派出搜查,鑒定及法醫臨場作了檢查。經調查,發現她喝過含有砒霜的酒。她的屋子裡,中間擺著一張桌子,她是穿著工作服,伏在桌子上死去的。桌子上,草墊子上都有嘔吐的痕迹,法醫從嘔吐物鑒定中得知她喝過合有砒霜的毒酒。

有關現場的其它情況;屋予里收拾得乾淨整潔。在她伏著的那張桌子上,整整齊齊地疊放著兩張紙,其中一張是「我們要了解真情」的那張傳單,另一張是一頁二百字的稿紙,上面寫著:「我上了中井純夫的當,關去了生活下去的信心。」警察只是談了上述情況。中井想,他們是不會談得更具體的。

警察回答完中井的問題後,又意外地親熟起來。

「遺書是她本人的筆跡嗎?」

中井隨即就遺書一事向警察詢問。

「很可能是她的筆跡,因為我們來這裡之前已經去過工會調查了,遺書與工會日誌的筆跡是一致的。工會的日誌是由大河靜子寫的吧?」

「是的。」中井點了點頭。儘管如此,他還是不明白,因為他沒有騙過大河靜子。

這份遺書莫非是說,大河靜子曾愛過擔任工會副書記的中井,當她聽說中井與會長的孫女另有婚約時,就認為自己受了中井的騙。儘管如此,對於她來講,也不至於達到輕生的程度。

「您手裡有那份遺書嗎?」

「遺書保存在署里,那是一張工會用的稿紙,每頁二百字。」

「工會用的稿紙?」

「是的,稿紙左下角還有巴安化妝品工會的字樣。」兩個警察中只有一個人講話,他的左眼下面長著一顆黑痣,乾燥的頭髮不時從前額垂下來,他煩躁地向上攏著頭髮,另一個戴著高度近視眼鏡的警察打開黑皮筆紀本,默默地寫著什麼,當他抬頭看人的時候,使人望而生畏。

這種帶有工會字樣的稿紙,是為工會小報撰稿時用的,平時放在工會書記的書架上,大河靜子從中取一些帶回家使用,這也不足為怪。

那個警察接著講:「從現場及遺書情況分析,可以斷定她是自殺。我們認為,大河靜子生前愛過您,她是寡婦,雖說有點自卑,但考慮問題還是認真的。然而,中井先生和會長的孫女訂了婚了,這件事使她知道中井先生對她並無誠意,只是玩玩而已,這才引起了她自殺的念頭,這種作法儘管不好,但卻常常發生。」中井心想,警察把現場全部情況告訴了他,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因為已經結論為自殺,那就沒有必要對他保密了。如果有他殺嫌疑,一般不會公開現場情況只能通過問這問那來確定誰是嫌疑犯。

中井說:「怪呀!剛才我已經說過了,我和她之間毫無個人交往,就連她住在我家附近這件事都一無所知。」這倒是事實,中井只知道大河靜子住在中野的親戚家裡,而中井的公寓在大森。即使她搬家了,和中井見面時說:這回搬到你家附近來了,這也是完全可能的。然而,她為什麼連搬家這件事也要保密呢?

「是嗎?」警察懷疑地問,他若有所思地舔著下嘴唇,還不時搖著頭。

「據說是半個月前搬來的,然而,您卻不知道這件事,可有點太……」

「這有什麼?我本來就和她毫無關係嘛,因此,我一點都不理解她遺書上的內容。」中井急不可待地說。

中井從警察的表情上,看出他們並沒有相信自已的話,就跟昨天別人不相信自己一樣。中井想到此不寒而慄。

關於和仁部倫子訂婚一事,中井咬定是謠言,可是沒人他,川添高子、秘書科長委員們都嚴厲地反駁了他,現在又不知不覺地上了戶口……兩者不是一樣嗎?他相繼碰到這些莫明其妙的事情,而且他的辯解又不唉,為什麼在自己身上接連發生這些奇怪的事呢?中井望看充滿懷疑的警察,不由地長嘆一聲。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