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奇怪的傳聞 第二節

「喂,怎麼樣?喝酒去吧?今天沒有什麼要緊的事了。」木場親熱地說。

「啊,是的呀!」

中井看木場作了個端酒杯的手勢,便含糊地回答。確實,今天再也沒有什麼非做不可的事了,工會副主席和工會書記也回去了,在這間不很寬綽的書記局辦公室里,只剩下了女文書大河靜子和他們兩個。

自己好長時間也沒有和木場在一起喝酒了,那就去吧。中井想到這,也似乎覺得有些口乾舌燥。

就在他要答應木場的時候,電話發出一陣急促的響聲。大河靜子隨之接過電話,「中井先生,您的電話。」

「噢?我的電話?誰打來的?」

他完全沒有料到這時候有人打來電話,便皺起眉頭朝電話機走去了。「哼,明知故問……」

大河靜子似乎開玩笑地瞪了他一眼。

她今年剛三十齣頭,丈夫去世了。由於丈夫生前是該公司的職員,以此為由被安排到會當了文書。

「啊?」中井搖著頭,拿起了話筒,他不理解大河靜子的用意。

「中井先生,是我,請您半小時後到我們常去約會的地方,有話對您講。」

「啊……」中井應聲回答,同時又掃了木楊一眼。

看來,今天不能陪木場喝酒了,真對不住他。

「忙嗎?」對方似乎發覺的井有些猶豫不決,於是又追問了一句。

「不,忙倒是不忙,我這就去。」中井講完話便放下聽筒。

「看來,今天的啤酒是喝不成了。」木場對此也略有察覺,他多少有點戀戀不捨地說。

「實在對不起,這條線還真有點不好拒絕哪。」

「得了吧,反正以後總有機會喝酒的,硬把你拉去喝,未來的夫人要恨我那可就糟了。」木場打開煙盒,開玩笑地說,儘管他的語氣是平淡的,卻充滿了對中井的善意。

「別胡扯了,根本沒有那回事。」

「真怪,還對我保密?」

木場臉上浮起了笑容,他把香煙叼在嘴裡,點著了火。

正如木場所說,這件事本來沒有必要對他保密,木場既然是工會主席,對他挑明也是理所應當的,然而,中井並沒有向他提過。所以,方才談話中,木場對這件事的內幕是一無所知,他那種坦率的性格也許不會諒解中井。

「啊,反正就是這麼回事吧,今天失陪了。」中井搪塞其辭地掩飾了自己的心理活動,告別木場便出去了。

給他打電話的那個人名叫川添高子,是董事辦公室負責勞務的辦事員,職務是秘書科員。根據勞動協會規定,秘書是不屬於工會會員發展範圍。

中井在擔任工會專職幹部之前,並不認識她,由於中井所在的宣傳部在二樓,而川添所在的董事辦公室在五樓,他們很少有見面的機會。

自從中井當上工會副書記以來,常去董事辦公室洽談工作,這才認識了川添高子,而且也了解到她已經在勞務董事辦公室工作了五年,是一名老職員了。

川添高子今年二十七歲,戴著一副近視鏡,看上去有些神經質,給人的印象有些清高。她身體瘦弱,相貌並不出眾,中井對她並沒有特別在意。

半年前的一天,中井在電影院見到了她,由於相互認識,便寒喧了幾句,看電影的時候就坐在了一起。又因為彼此都沒有伴兒,回來的時候,兩個人就在,一家茶館閑談了一會,通過這次談話,中井發現川添高子對公司勞務管理方面的情況了解得格外多。

這件事對中井啟發很大,他想,如果接近川添高子,也許能搞到公司方面的情報。

於是,他試探性地邀她參加音樂會,川添高子應邀前往,絲毫也沒有感到奇怪。

以後,他又幾次通過類似這樣的機會,從川添高子嘴裡獲取需要的情報。川添高子對他毫不戒備,盡自己所知,都坦率地作了回答。

就這樣,在他獲得的情報中,有一部分對工會工作起了很大作用。

然而,有關川添高子這個情報源的情況,中井從來未向任何人挑明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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