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鈴,你為什麼不跟我哥說實話呢?」王芳不解道:「咱們以前不是說好了,鏡子代表……」
王芳話說到一半就被牛曉鈴打斷:「我知道,但有些東西我還搞不清,所以想再調查下,看看是否有比較充分的證據再向你哥回報。」頓了頓,她生氣地說:「在燈柱上和阿凈坐過的椅子上發現銀色黏液的事你不也瞞著你哥嗎?瞞著他我還能理解,可是你竟也瞞著我,這是為什麼?」
王芳一驚,原來曉鈴都知道了!
兩人都沉默不語,像各懷著心事。好一會兒,王芳說:「對不起,我覺得這件事並不像警察想像的那樣只是普通的變態兇殺案,這裡面似乎有……很詭異的事情發生,我怕……怕你也出什麼意外。」
牛曉鈴的眼圈頓時紅了:「你怎麼能這樣啊?難道你忘了咱們三個當初一同發過的誓嗎?有難絕不一個人承擔,而是同進退,你還記得嗎?」
「我知道了,我只是……」王芳的眼圈不知不覺也紅了。
這時,王勇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正要開口,忽然看到兩人神色怪怪的,於是問:「你們這是怎麼了?發現了什麼嗎?」
兩人很有默契地搖了搖頭。
王芳問:「哥,化驗得怎麼樣了?」
「我拿給鑒定小組看了一下,他們說鏡子上沾到的應該是蛾類的磷粉,其他更詳細的化驗報告要等到化驗後才能知道。你們還有什麼問題嗎?」
「暫時沒有了,謝謝你,王大哥!」說完,牛曉鈴拉起王芳匆忙擠出了人群。
兩個女孩子來到一處比較安靜的地方。
王芳問:「曉鈴,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我想不通,鏡子上為什麼會沾到磷粉呢?更何況是蛾類的。要知道阿凈平時最怕的就是那種會飛的蟲子,所以這磷粉十分可疑。」
「我也是這麼想的……現在咱們應該怎麼辦?」
「我不知道,畢竟了解的情況太少。」說著,牛曉鈴忽然扮了個鬼臉,笑道:「放心吧,沒什麼能難得住我,別忘了我可是社裡公認的推理女王啊!我們再分開來查查看,也許能找到一些線索。」
王芳再次回到現場,這時警方已經做好了勘察,李凈的遺體也被送去屍檢了。也許是現場太過於血腥,又或許是被害人是自己的好友,她忽然覺得身體十分不適,便悄悄離開了現場。
她一手扶著燈柱,一手撫著胃部,大口地喘著氣。這時,她感到手摸到的地方有種黏黏滑滑的感覺。
又是磷粉!
王芳忽然有了一種很不祥的預感:難道……難道阿凈是因為沾到了這東西才死的?
牛曉鈴那邊也是絲毫沒有頭緒,她找到王芳,兩人商量了一下,卻沒有任何結果,只好垂頭喪氣地回到王勇身邊。
「哦?照這樣說來,我們真的有必要好好查一下這磷粉到底是什麼東西了。我這就叫鑒定科來多采些樣品。」王勇連忙掏出對講機吩咐著。
牛曉鈴不知在思考什麼,始終沉默不語。
「曉鈴,你怎麼了?」王芳發覺好友似乎有點不對勁,便開口問道。
「沒……沒什麼,不用擔心。」牛曉鈴明顯有些心不在焉。看得出,此刻她正被某件事深深困擾著。
不知不覺,已經是中午了。王勇看兩個女孩子臉上充滿了倦意,便開車送她們回家休息。讓王芳不解的是,一路上,牛曉鈴始終沉默不語,這讓她感到十分不安。
「到家了,我看曉鈴你今天就住我們家好了,這樣不管是你還是阿芳也都有個伴。」王勇說完,也不管牛曉鈴同意不同意,開車疾馳而去。
於是牛曉鈴便在王芳家住了下來,不過因為平常就是好友,倒也沒什麼不方便的。牛曉鈴跟家人通完話後,便躺在王芳的床上,眼睛盯天花板一聲不吭。
「曉鈴,你到底在想什麼?」
「我只是在想,兇手會不會……」牛曉鈴開口說出了思索了很久的想法:「我不知道這到底對不對,我覺得這兩起事件的兇手,可能不是人!」
「不是人?!」王芳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你看啊,這兩起兇殺案,就警方的說法,兩人都沒有掙扎過的痕迹。也就是說,很可能是熟人所為。但是你我知道,阿凈跟另一個被害人是完全不認識的,所以不太可能有同一個熟人。」
「這一點我也不是沒想過,但是……畢竟鬼魅之說只是在恐怖小說里才會出現,光天化日之下怎麼可能有鬼呢?」
「什麼光天化日?明明是深更半夜!再說了,我只是說『不是人』,又沒說是鬼啊!」牛曉鈴說著,伸手就去掐王芳的臉蛋兒。
王芳驚叫著躲開:「還有啊,你別忘了阿凈最後留下的信息。我們以前說好的,手拿鏡子,那是代表危險來自後面。但是,當時她的後面只有燈柱,不可能有人啊!」
牛曉鈴點點頭:「阿凈留下來的信息一定不會有錯,也許因為當時事情太突然,所以沒辦法在短時間內留給我們更多的訊息,以至於我們沒辦法正確解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