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嬰 四、不堪回首的恐怖往事

米紅旗問米丁:「兒子,你……你真的看到……看到媽媽殺人了?你答應爸爸要誠實的回答好不好?」

米丁眨巴著眼睛說:「爸爸,我沒說媽媽殺人啊!打電話的不是我。」

米紅旗一下子站了起來:「什麼?打電話的不是你?」

「是的,經過聲波比對,並不是你兒子報的案。不過,的確是在你家裡發現了屍體……這件事還真是有點奇怪。經過調查,那個電話是在你家附近的公用電話亭打的。」小張走過來一臉疑惑地說道。

「我沒殺人!你們在冤枉我!我真的沒殺人!」

葉兒那尖銳凄厲的叫聲忽然響了起來,眾人的目光紛紛投向她。只見她站起身,用顫抖的手指著米丁,眼睛裡寫滿了怨恨。

米丁則低下了頭,默默地掉下了眼淚。

「一定是你報的案,一定是你!你就是想——讓——我——死!」葉兒咬著牙根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

米紅旗只感到眼前一陣陣發黑,胸口彷彿塞滿了泥巴,悶得不得了。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難道……那個人說的都是真的?

葉兒被扣壓了。

米紅旗整晚都沒有睡著覺,直到凌晨五點,才漸漸有了些困意。正當他剛剛進入睡眠狀態時,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他急忙拿起電話……

兩分鐘後,米紅旗抱著兒子跑出了家門。

案件有了重大轉折。

經過法醫的鑒定,那個叫復明的男孩是被人用手活活掐死的。他的脖子上還留有深深的掐痕,只是痕迹的大小和葉兒的手掌不符,而且在葉兒車後備箱里也沒找到有關死者的任何遺物,所以葉兒殺人證據不足。不過,令警方頭痛的是,在男孩身上根本採集不到兇手的指紋,那人應該是戴著手套行兇的。也就是說,案件進入了死胡同。

聽了小張的解釋,米紅旗總算是長出了一口氣。然而小張接下來的話,卻令他的心又一次懸在了嗓子眼上。

「那隻鐵箱里的碎骨,還想請你解釋一下。」

小張緊緊盯著米紅旗的眼睛,看得他心裡一陣陣發怵。

雖然不太情願,但在警察的逼視下,米紅旗只好如實地交代。

問訊室里,米紅旗抱著睡著的兒子坐在椅子上,手指輕輕地撫摸著兒子的後腦勺,那兒有一條長長的疤痕,一直延伸到臀部。

「其實,這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四年前,我愛人好不容易懷了孕,在三個月例行檢查時,醫生說是雙胞胎,那時我們夫妻倆高興得要死。可是後來卻發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米紅旗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窗外,手指一遍遍撫摸著兒子腦後的疤痕:「隨著我愛人的肚子越來越大,到醫院例行檢查的次數也越來越頻繁,然而有一次,醫生忽然對我說,其中的一個孩子消失了!」

葉兒低著頭聽著丈夫的陳述,當聽到這裡的時候,臉部的肌肉不自覺地抽動了一下。

「等到米丁生下來,在場的人都被嚇了一跳,米丁的後腦勺上突起了一塊尖尖的東西。經過醫生檢查,發現那竟是一截脊椎骨!米丁的身上竟長著兩根脊椎!醫生告訴我們,這樣的畸形不是沒有,卻非常罕見,如果不取出其中一根的話,孩子一定會夭折的。」

問訊室里出奇的安靜,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之後,醫生在我愛人子宮的殘餘物內發現了一些細碎的手足骨,醫生認為雙胞胎其中的一個在母體內就已死亡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了碎塊。不幸的是,他的脊椎骨依附在了另一個小孩子的身上。」

「手術相當成功,米丁沒有留下任何的後遺症。後來我們把那條取出來的脊椎骨放入了一隻鐵箱中,並貼上符咒——這都是因為我的一位叫徐明的老同學說,這根脊椎骨是另一個孩子的靈魂居所,他沒來得及成形便死了,所以懷著很大的怨恨,它會不停地長大,所以要用大鐵箱鎖住,再用符咒鎮住。」

「我們夫妻倆都是知識分子,當然不相信這一套了,但是我那位老同學卻一定要我們這麼做,並說如果我們不這麼做的話,將來很可能會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沒法子,礙於我同學的面子,就按照他說的做了。本想埋上一段時間再挖出來火化掉,卻因為忙於工作,便一直擱到了現在。事情就是這樣。」

隔了好一會兒,小張忽然問:「也就是說,知道鐵箱埋藏地點的就只有你們夫妻倆呢?」

「是的。」

「不是!」

葉兒突如其來的一聲尖叫,令在場所有人的心都為之一緊,目光統統集中在了她身上。

「他也知道!」葉兒指著米丁:「老公,難道你忘了嗎?每年的十一月十二日,那早夭的孩子生日當晚,我們都會去花壇前祭拜。而今年的十一月十二日那晚,我看到他在二樓他的房間里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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