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登施泰因和皮婭兩人又馬不停蹄地驅車趕往托妮家,誰知又吃了閉門羹。正當兩人準備離開時,一輛帶有奧佩爾動物園標誌的綠色皮卡停在了車庫前,從車上下來的人正是桑德爾。見到皮婭,桑德爾的臉上掠過一絲開心的笑意,儘管毫不經意,但仍被博登施泰因看在了眼裡。
「兩位好!」桑德爾朝走上前來,「你們找我嗎?」
「您好!桑德爾博士!」博登施泰因回答,「我們在找斯溫婭·西弗斯。我們原本以為她跟您的女兒在一起。」
「她們不在一起嗎?」桑德爾問道。
「家裡根本沒人。」博登施泰因回答。
「我打電話給托妮。」桑德爾馬上說。他全身上下都髒兮兮的,鞋子、襯衫、牛仔褲,無一例外,彷彿剛從建築工地上回來似的。
「真是抱歉,我身上太髒了,」桑德爾彷彿看出了博登施泰因的心思,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最近動物園裡比較忙,今天有一隻高角羚逃了出來,掉到我們本來打算改成飲水池的一個湖裡了。」
「所以您也跟著它一起到湖裡洗了個澡?」皮婭開起了玩笑。
「總得有人把它從湖裡撈起來,」桑德爾也笑了,「還別說,挺快的。」
「比吃冰淇淋還涼快?」皮婭的話旦帶有一絲打情罵俏,也讓博登施泰因敏銳地捕捉到了。
「至少降溫效果肯定比吃冰淇淋要快。」桑德爾帶著笑意回答道。博登施泰因默默地站在一邊,觀察著手下和桑德爾兩人的言行。突然,他的目光落到了桑德爾駕駛的綠色皮卡上。在一堆雜物中,博登施泰因注意到了一塊舊木板。
「您一直開著這輛車嗎?」博登施泰因問。「什麼?」
桑德爾顯然被博登施泰因這沒來由的一問弄得有些迷糊了,「您是說這輛皮卡嗎?」
博登施泰因點了點頭。
「是不是吧!」桑德爾的表情有些惱怒,他不知道博登施泰因為何突然這麼問,「我們動物園一共有三輛皮卡,閑著的時候我會開一輛回家。」
桑德爾說著,向皮婭投去詢問的目光。而皮婭也不知道,頭兒突然沒頭沒腦問這個是什麼意思,她只好向桑德爾聳了聳肩。而博登施泰因只當沒看見。
「我要對這台車進行技術偵查。」他對桑德爾說。
「我沒意見,」桑德爾回答,「不過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保利的屍體被扔到草地上之前,曾在一塊木板上放置過。」博登施泰因說。一聽這話,桑德爾的臉色馬上沉了下來。
「等等!」桑德爾生氣地說,「您是想說,我跟那個傢伙的死有關?」
博登施泰因不動聲色地看著桑德爾。
「我沒有這個意思,」他冷靜地說,「上周二的晚上,您在幹什麼?」
桑德爾的表情變得十分憤怒。「我在倫敦,」他氣哄哄地說,「我的航班九點半左右到達,然後我坐計程車回家,回到家後,我把行李解開,洗了個澡,大約十二點上床睡覺。我還有計程車票和飛機票,如果您願意的話,也可以找我女兒問,她可以證明。」
桑德爾的最後一句話聽起來挖苦意味十足。
「誰還有可能駕駛這輛車?」博登施泰因並沒有理會桑德爾的憤怒,繼續問道。
「理論上來說,動物園的任何一個工作人員都有可能,」桑德爾沒好氣地說,「據我所知,他們個個都有駕駛證。」
「一共有多少個工作人員?」博登施泰因問。
「除了我,還有四十三個。」桑德爾回答。
「您能不能查一查都有誰用過這輛車?」博登施泰因說。
「我想你們應該先弄清楚,這輛車是不是確實運過屍體,免得我白費力氣。」桑德爾不客氣地回敬道。
「您說得對!」博登施泰因一點也不生氣,「我們現在就把車帶回警察局。」
桑德爾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從鑰匙串里取下汽車鑰匙,遞給皮婭。
「如果我女兒知道斯溫婭的下落,我會馬上通知您的,」桑德爾說,「您看這樣可以嗎?」
「沒問題,」博登施泰因點點頭,「請不要多心,我並不是針對您。我們不能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我明白,」桑德爾轉身離開,「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