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6月22日,星期四 第七章

旁邊的浴室里,聽得見淋浴噴頭嘩嘩的水聲。皮婭看著盧卡斯寫字檯前方的牆上掛著的照片。這些照片大部分都是抓拍的,主人公基本上都是盧卡斯和安東尼婭——緊緊擁抱的,手挽手的,騎在摩托車上的,和約納斯、斯溫婭、塔里克·菲德勒在一起的。幾分鐘後,盧卡斯洗完澡出來了。他的頭髮濕漉漉的,身上系了一條浴巾,很顯然,皮婭剛才的話起了作用。

「安東尼婭以前是你的女朋友?」皮婭指著照片問道。盧卡斯從衣櫃里抓出一件T恤套上,然後穿上了一條褲子。

「安東尼婭一直就是我的朋友啊!」盧卡斯回答,「不過不是女朋友,而是最好的女性朋友。我們從來沒有上過床,上床這件事會把所有的事情搞砸。」

「有什麼新發現嗎?」博登施泰因問。

「沒有,」卡特林·法欣格搖著頭,「他們身上都沒有發現傷痕。事發前最後兩個見到約納斯的人是弗蘭約·康拉迪,屠夫康拉迪的兒子,還有一個叫拉爾斯·斯皮爾納,外號迪恩·科爾索。」

卡特林和奧斯特曼一共審問了十二個男生和三個女生,他們都是約納斯的朋友。審訊的四個小時內,他們都被問及了相同的問題:他們在約納斯的派對上待了多長時間?是否和約納斯爭吵過?是否知道約納斯和他人爭吵過?最近這段時間是否觀察到約納斯有何異常?所有人都自願接受了身體檢查並提取了口腔黏膜組織,以作DNA比對。

「派對是在十點半左右結束的,」奧斯特曼補充道,「約納斯喝醉了,一直在罵罵咧咧。當天下午,這些人都收到了約納斯發送的郵件,都覺得十分疑惑不解。」

「這些人在保利被殺當晚的行蹤呢?」博登施泰因問。

「有些在格林佐格餐廳,」卡特林·法欣格翻著手中的筆錄,「有些和約納斯在聖馬可冷飲店旁的廣場上看球賽。約納斯喝了很多酒,中場休息過後不久,斯溫婭來找他,但是約納斯並沒有理睬她。」

「他們中有人知道斯溫婭懷孕的事情嗎?」博登施泰因問。

「沒有。」卡特林回答。

「有人認出來照片上和斯溫婭在一起的男人是誰了嗎?」博登施泰因又問。

「也沒有,」奧斯特曼有些喪氣地揉著脖子,「皮婭剛剛打電話過來了,斯特凡·西本李斯特沒有不在場證明,但是皮婭準備逮捕他的時候,他突然心臟病發了,現正在醫院。」

奧斯特曼向大家簡單介紹了一些皮婭提到的西本李斯特、瑪萊柯·格拉夫和埃絲特·施密特的情況。

「她們兩個以前是最要好的朋友,直到埃絲特·施密特把那個男人搶走。」奧斯特曼最後說。

「誰和誰是好朋友?把誰搶走了?」博登施泰因聽糊塗了。

「皮婭去找過瑪萊柯·格拉夫的丈夫了,」奧斯特曼只好將皮婭的話向大家重述了一遍,「原來,曼弗雷德·格拉夫既沒有得過什麼睾丸癌,也沒有喪失性能力。埃絲特·施密特的丈夫死後,埃絲特繼承了他的所有遺產,保利拋棄了瑪萊柯,轉頭和埃絲特在一起了。」

博登施泰因皺起了眉頭,他凝神思索著。因為保利,瑪萊柯·格拉夫和埃絲特·施密特這兩個女人是多年的死對頭,如今兩個女人卻又重新走到一起,難道,是因為她們在保利的死這件事情上有什麼共同的利益?還有,西本李斯特,這個人絕對有嫌疑,因為保利的死也牽涉到他很多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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