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欺騙與秘密

如果一個目擊者所說的不可思議的事情與他個人的興趣無關,不是他的酷愛,沒有他個人的偏見,與他的愛好也沒有密切的關係,那麼,無論這件事惰多麼不可想議,你都可以相信他。當他所說的帶有上述的因素時,就需要經過檢驗的事物來確定相反可能性的精確比例來衡量其證據的有效性。

托馬斯·亨利·赫胥黎(1825-1895)

當被綁架的名人特拉威斯·瓦爾頓的母親聽說一個UFO用一道閃電擊昏了她的兒子,然後將他帶到太空的消息時,她卻漫不經心地說:「一般這種事情都是這樣發生的。」是這樣的嗎?

認可我們頭頂上的這片藍天上的UFO們並不需要費太多的口舌:「UFO"是「不明飛行物」的縮寫。這是一個比飛碟含義更為廣泛的辭彙。作為普通的觀察者或者非專業的研究人員來說,不了解那些可以看到的飛行物是很正常的。但是,如果我們看到一些我們不認識的東西,為什麼我們就下結論說,它是其它星球上來的飛船呢?大量的更不著邊際的關於這些物體的種種猜測還在不斷出現。

當我們將被誤解的自然事件、騙局和心理錯亂從資料庫中刪除,是否還能剩下什麼可信度很高但是非常稀奇古怪的事件,特別是有物理證據根據的事件嗎?在所有的噪音中隱藏有什麼「信號」嗎?在我看來,迄今為止,還沒有探測出任何信號。來源可靠的報道的事件並沒有發生在地球以外,地球以外發生的事件的報道並不可靠。儘管從1947年開始媒體對於UFO的報道愈百萬次,但是,卻沒有任何使人感到如此責怪,只能將其解釋為外星來的飛船的報道是令人感到可靠,任何誤解、騙局或幻覺都能可靠地被排除在外。我還是認為,「此事糟糕至極」。

我們經常被那些支離破碎、吹呼得嚇人的UFO的傳說所纏繞,但是我們卻很少聽到他們所受到的懲罰。這並不難理解:什麼能夠推銷更多的報紙和書籍?什麼能得到人們的更多關注?什麼能使人感到更有趣?什麼更能使我們打發令人難熬的時間?是真的墜毀的外星飛船還是那些經驗老到的騙子在騙那些傻瓜兜里的金錢?是威力無邊的外星人在耍弄人類,還是有人根據人類的軟弱和缺陷而總結出的看法?

在過去的許多年內,我一直持續地研究UFO的問題。我收到了許多關於UFO的來信,這些來信大多數是詳細的第一手資料。有時,他們許諾的重大發現使我感到真應該給這些寫信人打個電話。在我做完演講之後——幾乎涉及所有方面——經常有人問我:「您是否相信UFO?」我總是被這種提問題的方式所震驚,他們的意思是,對UFO是信與不信的問題,而不是證據的問題。幾乎從未有人問過我:「把UFO說成是外星飛船的證據的可信性有多大?」

我發現許多對UFO感興趣的人的態度在很大的程度上是事先就確定了的。有些人確信目擊者的證詞是可信的,人們不可能無中生有,如此大規模地編造虛幻的東西和製造騙局是不可能的。一定有一個不讓其他人知道真相的長期的、高層的政府陰謀。對UFO的輕信隨著日益擴散的對政府的不信任情緒而甚囂塵上,這種輕信非常自然地產生的條件就是——公眾的幸福與「國家機密」之間的張力——政府在撒謊。既然政府在許多事情上暴露出其有過欺騙行為和有秘而不宣的條約,那麼就很難說掩蓋這種事件是不可能的。政府絕對不會對它的公民隱瞞重要的消息。對隱瞞事實真相的一種常見的解釋是,為了防止世界範圍內的恐慌和對政府信任程度的下降。

我以前是美國空軍科學諮詢委員會理事會的成員,這個機構負責調查空軍UFO研究——稱做「藍皮書計畫」,但是,在早些時候和在公開場合被叫做「怨恨工程」。我們發現我們在做事情的過程中既缺乏熱情又漫不經心。60年代中期,「藍皮書計畫」的大本營設在俄亥俄萊特-帕特森空軍基地。這個空軍基地也是外國技術情報部(主要任務是了解蘇聯新式武器)所在地。他們擁有檢索文件的先進技術。如果你想了解某個UFD事件和當今烘乾機里的緊身套頭衫和西服,大批的文件就會在你的面前閃過,當你所要找的文件出現的時候,機器就停止檢索,文件就擺在你的面前了。

但是,這些文件的內容並沒有多大價值。比如,老年人報告在他們居住的新罕布希爾小鎮的上空有光亮在盤旋,時間長達一個多小時之久。這個事件被解釋為附近空軍基地的戰略轟炸機在進行訓練演習,機身發出的光亮。轟炸機飛過這個小鎮需要一個小時嗎?不可能。轟炸機飛過的時間正好是報道的UFO出現的時間?不是。上校先生,您是否能向我們解釋一下,戰略轟炸機的飛行怎麼能夠被解釋為「盤旋」呢?不能。馬馬乎乎寫成的藍皮書調查報告毫無科學根據,但是,這些報告確實符合官僚們讓公眾相信是空軍當時正在演習,可能與UFO報道毫無關係的重要目的。

當然,這並不排除在其它什麼地方正在進行由少將,而不是上校領導的更嚴格、更科學的UFO研究的可能性。我認為這樣的研究更有可能並不是因為我相信外星人曾經訪問過我們,而是因為UFO現象的背後一定隱藏著曾經被認為具有重要軍事意義的情報。毫無疑問,如果UFO確實像所報道的那樣是一種飛行速度極快極為靈活的飛機,那麼,研究這種飛機的性能則是軍事部門的職責。如果UFO是蘇聯製造的,那麼保護我們則是空軍的責任。如果認真考慮一下報道中所談及的這種飛行物具備的優越性能特點,蘇聯的UFO居然公然在美國軍事設施和核設施上空飛行,其戰略意義確實令人擔憂。從另一個方面看,如果UFO是由外星人所造,我們則可以模仿它們的技術(如果我們親手接觸到哪怕僅僅一個飛碟)並能保證在冷戰中處於極大的領先位置。即使軍方認為UFO既不是蘇聯也不是外星人所造,我們也有充分的理由密切關注這則報道:

在20世紀50年代,空軍廣泛使用熱氣球,但是,這種熱氣球並不是在天氣預測平台上使用那種氣球,也不是主要用於做廣告的那種氣球,不是雷達反射器,不是眾所周知的普通氣球,而是用於從事機密工作的,配備有高解析度照相機和信號智能裝置的無人駕駛間諜飛機。儘管氣球本身並沒有什麼特別機密之處,但是氣球上攜帶的偵察設備卻是值得研究的。

從地面上看,飛在高空的氣球的形狀像飛碟。如果你無法估計它們距離你有多遠,但是,你會很容易地判斷出它們飛行的速度非常快。它們偶爾會受到一股強風的推動,突然改變飛行方向,飛機沒有這種性能,似乎也違反了動量守恆定律——你可要知道這些氣球是空的,幾乎沒有重量。

在20世紀50年代早期,美國廣泛實驗這種最為著名的軍事氣球系統,這種系統當時叫做「太空鉤」。其他氣球系統和研究計畫被命名為「大亨」、「墨比·迪克」、「孫子」和「根由」。厄納·利德在海軍研究實驗室的研究中承擔了部分責任,後來成了美國航空航天局官員。他曾告訴我說,他認為所有的UFO報道都與軍事熱氣球有關。儘管「所有的」一詞的使用有些過分,但是,我認為,氣球的角色沒有得到足夠的認識。據我所知,從來就沒有進行過系統的、有目的的控制試驗。這種試驗是秘密釋放和跟蹤高空氣球。與此同時,出現了根據視覺判斷和雷達觀察人員注意到的有關UFO的報道。

1956年,美國偵察氣球開始飛越蘇聯領空的偵察。放飛氣球數量最多的時候一天多達數十個。後來氣球高空偵察被類似U-2的高空飛機所取代,隨後這些飛機大多數又被偵察衛星所代替。那個時期記錄的許多UFO很顯然是科學試驗氣球,正如從那時至今仍然在發射的氣球一樣——包括攜帶有宇宙射線感測器、光學和紅外線望遠鏡、探測宇宙背景放射線的無線電接收器以及其他適應地球大氣層以上外層空間的儀器。

1947年,新墨西哥州羅斯威爾市附近出現了關於一個或更多的飛碟墜毀事件的紛紛嚷嚷的喧囂。關於這個事件的最初一些報道和報紙照片與那些碎片是墜毀的高空氣球的殘片的想像是完全一致的。但是,這個地區的其他居民——特別是幾十年後——卻記得那些殘片更可能是來自其他星球的材料所制,殘片上有神秘的書寫符號。他們還說軍方人士威脅目擊者,他們必須對所知所見守口如瓶,不許對任何人說外星人機器零件和身體殘肢已經被裝進飛機,飛往萊特·帕特森空軍基地馬特利爾空軍指揮部這個標準說法。人們發現一部分(而不是全部)的外星人的屍體的說法與這個事件聯繫到了一起。

菲利普·克拉斯是一位具有獻身精神的長期研究UFO的懷疑主義者。他發現了C·B·卡布爾少將(其後擔任美國空軍情報部主任,再後是中央情報局官員,是美國在豬玀灣對古巴流產的侵略行動的重要人物)寫的一封信,這封信標明寫信日期為1948年7月27日,即羅斯威爾事件一年之後(這封信後來被定為機密文件)。人們追問卡布爾是什麼人向他報告UFO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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