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五十二章 新生代300

費三口跟我說,以後育才的撥款和後期建設都歸他管了,但他的身份還是國安局的。反正按我的理解就是:李河他們去對付間諜特工什麼的,是對外,而費三口負責國內利弊相權的一些敏感問題。本來嘛,誰見過辦學校還要經過安全局的?可見國家對我們並不放心。一則這些高手其實比國寶還珍貴,不能讓他們被敵對份子挖走、利用;二則還要防止有居心叵測的人混進來搞破壞,費三口會在招生問題上加意留心。

我問老費:「那你今天特意來找我是什麼事?」

老費說:「是這樣,在學校沒有徹底建成以前,我們想先搞一批實驗生。就在育才的校園裡搭起一部分簡易教室,招些學生看看效果如何,為以後的教育理論總結總結經驗。現在徵求一下你的意見。」

我說:「好事啊。」

「嗯,讓咱們梁山俱樂部那些位做好準備,我明天就開始著手第一批學生的事。」

我忽然想起了爻村的那些孩子,急忙說:「學生現成的,以前育才小學的孩子行嗎?他們離家近,暫時不用解決食宿問題,而且是育才的土著名正言順。」

費三口笑道:「你這麼做是為了張校長吧?不過你這個建議確實不錯。據我所知現在那些孩子大部分都在失學中,好往一起召集嗎?」

我說:「我試試吧。這畢竟是好事,他們的家長那兒也應該沒問題。」

費三口見我們的事情告一段落了,像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往後一探身去取個東西,一邊說:「對了,順便想請你幫個小忙。」說著話他從後面端出來一個報紙包兒,大概比足球小兩圈,打開一看,是個臟不拉嘰且滿身銅綠的三腳鍋似的東西。我正不知道煙灰往哪磕呢,就邊把煙支上去邊說:「這麼大煙灰缸,打算往辦公室擺?」

費三口一把把鍋抱在懷裡躲開我的手,緊張地說:「這可是國寶,秦王鼎!」

我說:「什麼玩意兒?」

費三口把那東西放在腿上說:「其實也和煙灰缸差不多,當初是香灰爐,據專家們鑒定這東西還在秦始皇的王案上擺過。」

我忙坐開點,說:「那你離我遠遠的吧,這要蹭掉點銹都得賠個萬兒八千的吧?」

老費說:「但是我們不確定它的真假,知道你做當鋪這行眼睛毒,所以請你給看看。」

我隨口說:「我懂個屁呀,你要想看我給你找我們郝老闆或者顧問老潘。」

老費道:「人可靠嗎?」

我愕然,但馬上從他手裡接過所謂的秦王鼎,一邊開車門一邊說:「等我一下,我親自幫你看。」

一開始我真是錯誤地理解了「順便」。我早就應該想到這其實只是一種委婉的說法,國安局辦事不會像鄰家二哥一樣,本來是還自行車來的臨時想起自家吃餃子順便再借點醋。老費——也就是國安局找我看東西應該是掌握了很多我最近的貓膩,諸如跟古爺的幾次合作,所以他們認為我是真正目光如炬的那種古董商。老費這次來,還說不定是為哪件事呢。

我抱著三腳鍋上了樓,喊道:「嬴哥,來幫我看看這個家什。」胖子聞聲從房間里出來:「撒(啥)東西?」

我把三腳鍋端在他面前說:「你看看這是不是當年擺你桌子上那個?」

秦始皇眼睛一亮,顯然是因為見到了自己熟悉的東西覺得特親切。他端起來上下打量著,邊看邊喃喃說:「好象不是餓(我)當年歪(那)一個么。」

我說:「這麼多年都銹了,你好好看是不是?」

嬴胖子忽然把這鼎攬在小腹前,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動作:一根手指搓鼎下面一隻腳和鼎身內側的銜接處。摸了一會兒,胖子斷然說:「假滴!」

我詫異道:「怎麼了?」

這時荊軻走過來一伸手:「給我看看。」他拿過鼎以後倒扣在桌子上,同樣仔細地觀察著秦始皇搓的那片地方,並且自己也用手摳了幾下。然後也很決斷地說:「假的!」

我忍不住也摸了摸那個地方,沒什麼特別,除了青銅顆粒那種生澀感以外還是很平滑的。我問他們兩個:「你們怎麼看出來的?」

秦始皇看看荊軻,示意由他來告訴我。二傻流露出了少有的睿智眼神,回憶了一會兒往事這才說:「當年,在大殿之上,我這麼一刺……」說著他做了一個舉劍直擊的動作,「他這麼一擋。」然後他搬著那鼎,做了一個抵擋的動作,「那一劍就在這個鼎的雷形紋下面這隻足上刺了一條印子。」

我汗了一個,原來這隻鼎不但在秦始皇的桌子上擺過,而且是經歷了荊軻刺秦的那一隻。那時候的鼎不會批量生產,每個樣式絕對只此一個,所以兩個當事人很快就判別出了真假。

他們倆圍著這個鼎看了一會兒,並由此回憶起很多往事和細節,最後甚至由二傻用扇子代替,現場給我表演了一下荊軻刺秦現代版。

……

我又點了根煙,抱著「秦王鼎」回到車上。我把它往腳下一扔,順手就把煙灰磕了進去,說:「以後磕煙灰吧,假的。」我之所以這麼牛氣十足當然是有底的,再厲害的專家也沒我那兩位有發言權吧?

費三口笑呵呵的,好象一點也不意外。我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是個假貨?要不你再是國安局的敢拉著這寶貝滿世界跑,還那麼放心交給我?」

「以前只是懷疑,現在可以確定了。」

我說:「不過這東西做得真像。他們……呃,我都是用了很特殊的辦法才鑒定出來的。」

費三口道:「不得不說對方下足了工夫,不但外面的塗層是高科技仿做的,連裡面芯兒的質地和重量都和真的一模一樣。」

我問:「怎麼回事?真的那件呢?」

老費微微嘆了口氣,緩緩講述:「這件秦王鼎的真品和20多件金縷玉衣作為國家的一級文物曾在我方人員的保護下在F國國家級歷史博物館公開展覽了一周的時間,這期間我們的人恪盡職守沒有出問題,這些文物安全踏上中國領土那一刻專家還進行過檢查,也沒有問題。可就在這時,F國又提出一個小小的要求,他們希望這些文物能延期一天歸還,好在他們的大使館裡展出。我方同意了,其間也沒出什麼波瀾,文物如期歸還。結果因為在我們的領土上,去接收的人還是麻痹大意了,這些寶物在交到我們手上以後在入庫的時候才終於有人發現這件秦王鼎出了問題——它已經被換成了一件高精仿的贗品!」

F國經常出現在國際新聞里,是歐洲某還算有影響力的國家。

我拍腿叫道:「找他們去呀!就這麼算啦?」

費三口苦笑道:「過後不認,人與人之間是這樣,國與國之間同樣如此,誰讓你當時沒發現的?人家只要一口咬定這個事實你就沒辦法,甚至還會藉機潑咱們一身髒水,從這個贗品的製作工藝上來看,這件事情肯定是有國家在做幕後支持,而且蓄謀已久。」

我一拳砸在擋風玻璃上罵:「這群狼心狗肺的東西,當年混在八國聯軍里搶,現在變著花樣偷!」我問,「咱們的解放軍呢?偵察連呢?第五類部隊呢?衝進丫大使館原樣搶回來唄。」

「……會引起國際糾紛的。派部隊衝擊一個國家的大使館,那跟發動侵略戰爭是一樣的。」

我擼胳膊挽袖子說:「打唄,到時候我捐一個月的工資!」

老費乾笑了起來。

等我冷靜下來之後,我把一個手掌豎起來在老費眼前穿來插去地遊走說:「那咱們是不是可以採取一些迂迴戰術。比如化裝成集體亂交的日本人慢慢接近丫的大使館,然後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攻佔之?」

老費道:「特形演員不好找啊。日語說得再溜,日本人身上那種特有的淫靡的氣質不好模仿。再說在你的國家出了事,我們還是難逃干係。」

我說:「那怎麼辦?」

「我們會想辦法的,最近他們使館裡經常有人借工作之名來往於國內各地之間,我們懷疑一方面是想擾亂我方視線,另一方面是要趁亂帶贓回國,其中有兩個人已經到達了本市。」

我隨口問:「那秦王鼎能賣多少錢?」

費三口鄭重地說:「秦王鼎是我們的國寶,是中華五千年文明的見證,只要中華人民共和國存在,我們的政府就絕不會以任何形式買賣、轉讓它,更不能讓它落到外國人手上。違背這一原則的,他將成為歷史罪人,他將受到13億人的唾罵!」說到最後,溫和派的老費是聲色俱厲,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寒噤,因為我想到經我手上流失的國寶那可都是重量級的,這要讓國家知道……

我忙對老費說:「往回偷的時候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就說一聲。」我覺得我有必要干件將功補過的事。

老費納悶道:「你怎麼一下就想到偷了呢?」

我理直氣壯地說:「不是你說不能用搶的嗎?」

費三口呵呵笑了起來:「真不愧是梁山俱樂部的發起人,你的理念很直接呀。」

我說:「對了,那些人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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