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八十四章 治喪委員會

聽了顏景生的話我也很氣憤,說:「顏老師,我支持你,丫有什麼了不起的。不過你要小心,聽說他掌握著一門已經失傳了的外語。」

顏景生說:「我氣的倒不是他罵我,是他那種態度。他這樣的人能為人師表嗎?」

我說:「就是就是,以後光給他發工資不讓他講課咱臊著他。詩人最怕這樣了,以前皇帝經常這麼干,多少詩人都臊走了。」

「他還是個詩人?」

「嗯,寫了不少詩歌。對了,『去你媽的去』是李白寫的嗎?」

「哪是啊。原句是『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日有意抱琴來』,這才是李白寫的。」

我嘿嘿笑道:「你還真別說,經他這麼一改好多了。」

「蕭主任啊,我覺得咱們學校有問題。連個招生辦公室都不設,再有學生來誰接待?」

我說:「那你兼著吧,你以後就是招生辦主任,隨便找個教室當辦公室吧。」

顏景生感覺自己肩上擔子重了,責任感油然而生,說:「你放心,我一定迅速把咱們學校壯大起來。」

我告訴他:「咱們學校暫時不對外招生,你的任務就是把來報考的學生都勸退。」

「啊?為什麼呀?」

「咱們是一個免費學校,所以沒有能力接待那麼多學生。今天校慶救助站的同志不是也來了嗎?還留了咱們學校的電話,我看那小子居心叵測,鬧不好是想把救助站搬到咱們學校。你也知道,現在救助站都取消強制遣送了,他只要給那些流浪漢指條明路就都殺過來了,咱們學校伙食多好啊。」

顏景生想了半天說:「也對……那就先別設招生辦了。」

「還得設,不過名字改改,就叫『合理勸退辦』什麼的。反正讓人一看就知道沒戲最好。」

「那不如叫『治喪委員會』呢。」

我哈哈乾笑了幾聲,想不到這小子損起來不比我差。我說:「勸退一個給你50塊提成。」

顏景生:「……不必了,那就這樣吧。」

我剛掛電話沒幾分鐘,張校長又打了進來,第一句話就是:「小強,你那些武術教練功夫都怎麼樣啊?」

我暗罵一句,心想肯定是顏景生告了我的黑狀。我打著哈哈說:「都硬是要得,不信您可以親自去檢驗一下嘛。」

老張說:「不用我親自檢驗。機會來了,下個月全國有個武術比賽,就在咱們市舉行,主要是武術表演和實戰散打。聽說這次報名的有九成都是全國各大文武學校。我已經替咱們學校報了名了,你準備一下,爭取擠進前五名,那咱們可就有影響了。」

我慌張地說:「咱們的學生才剛入校不久,功夫還不到家。咱們是不是參加下一屆比較好?」

「誰說讓學生去了?來的都是各個學校的教練,聽說還有武當和少林的俗家高手。我見你養那麼多教練,總不至於都是白吃飯的吧?」

奶奶的,武當和少林?是六大派圍攻光明頂還是奪九龍杯啊?我現在哪有工夫陪你們玩。

我正想找個借口推了,張校長說:「小強我可告訴你,這是次露臉的機會,我跟市長都誇下海口了說一定擠進前十爭取前五。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往學校里安插了不少狐朋狗黨,我還是那句話,他們總不至於都是吃白飯的吧?只要你達到我的要求,你以後幹什麼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市長說了,你要能把咱們市的名聲打出去,院校給你轉成高校,每年撥給你一千萬建校費。」

我:「……」

我實在是無語了,再安插狐朋狗黨,花你一分錢了嗎?名聲打出去幹什麼,讓全國各地的學生奔我的「治喪委員會」來?勸退一個50,顏景生干半個月就夠去迪拜7星賓館常年開房了。不過條件也實在誘人,那每年的一千萬可不是個小數。至於辦學資格,轉成中科院也不稀罕。現在我承擔著龐大的開銷,這些人每天16塊一斤的大肥豬得吃好幾頭。好漢們要喝酒,雖然是自己釀的,水費都得好幾十,再說,那酒可是糧食釀的啊。

再加上我還要給他們零花錢,還要裝修我的小別墅,還要供著項羽泡妞,光靠酒吧的盈利支撐,我過得捉襟見肘的。

我需要錢啊!

我跟老張說:「前十我敢保證,別的就不好說了。什麼才算把名聲打出去?我拿個第十名每年給我200萬行嗎?」

老張說:「你少跟我貧!武術表演拿第幾無所謂,重要的是散打比賽,國家正在招收這方面的人才,真要從學校挑到出類拔萃的,那是要算地方官員政績的!」

我這才多少有點明白。散打是從中國的傳統武術演化而來的,現在國家正在試圖在世界範圍內擴大它的影響,這點從頻繁的邀請賽上就可以看出來。而目前最缺乏的就是先天條件良好的群體和辦學基地。

我跟老張說:「那您說吧,除了第一,從第十到第二我拿哪個才給獎金?」

「你說的是人話嗎?好象你想拿第幾就有第幾。為什麼不拿第一?拿第一肯定有獎金。」

我說:「不敢拿,付不起勸退費。」

老張說:「少扯淡,你給我好好準備去!」然後就掛了電話。

為什麼現在說實話也沒人信了?

既然是下個月那就還不忙,最多比賽前一天把人員名單安排一下就行了。眼巴前最主要的就是項羽的事了。

我看了一眼有點發獃的項羽,喊道:「喂,羽哥,你可不能這樣啊,你在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還怕一個20歲的小姑娘不成?」

秦始皇忽然問我:「歪(那)副區帳(長)絲(是)個撒(什麼)官?」

我說:「區長相當於縣令,可能還稍有不如。」

嬴胖子撇撇嘴,說:「小吏的孫女兒。」

我說:「跟你比是小吏的孫女兒,跟我比那就是高幹子弟。」

胖子說:「咋能捏,你絲(是)齊王你忘咧?」

我倒是沒忘。那我跟國家說去,就說秦始皇把山東封給我了,看能不能讓我幹個省委書記啥的?要不先來個臨淄市長?我估計國家可能不讓……

我見五人組裡最細心的和鬼點子最多的李師師和劉邦不在,索性把報紙一收說:「今天先休息,咱們明天再從長計議吧。」

我端了杯茶點了根煙溜達進包子她們那個家,像個懶漢一樣癱進沙發,一下把兩個女人都擠出半米遠。我伸著懶腰問:「劉燁還沒自殺?」

李師師奇怪道:「劉燁為什麼要自殺?」

我說:「祝四萍就是他殺的,然後他為了謝罪就死在祝四萍她們家了。」

李師師皺眉說:「不要告訴我結果!」

「就說。最後那個模特跑了,你們家印小天芶延殘喘地活著就完了——這是好幾年以前的片子了。」我說著話,手習慣性地摟住了包子的腰,包子像小貓一樣靠了過來。

李師師忽然說:「這麼說表嫂你早就看過了?」

包子說:「是呀。」

「那你還看?」

「你不是愛看嗎?我陪著你。」

我跟李師師說:「印小天不是你嫂子喜歡的類型,她喜歡大為。」

李師師眼睛發亮,轉過頭來剛想說什麼,就看見我們親密地抱在一起。她臉騰一下紅了,找了個借口就跑了出去。

包子看了她背影一眼說:「表妹一點也不像個模特。」

我的手開始在她身上遊走,問:「那模特應該什麼樣?一個一個像小騷狐狸一樣?」

包子使勁瞟我一眼說:「你能不能把你說話那股口氣改改?奔三的人了還像個小流氓一樣。」

我說:「當初你不就因為這個喜歡我的嗎?難道是因為我扶老太太過馬路愛上我的?」

包子靠在我懷裡回憶說:「第一次見你,認都不認識你,你就像個流氓一樣坐在我對面,要跟老娘玩一個遊戲。」

我說:「咱們能不能把那個『像流氓一樣』的修飾語去掉?」

「你把一個硬幣夾在手指里然後問老娘問題,還讓我每次回答問題前先把硬幣拿出來,然後你就問了我兩個特別無聊的問題。第三個問題你問我『第一次做愛跟男朋友說了什麼』。你小子陰我,把硬幣夾得那麼緊,老娘就中了你的計,說『怎麼拔不出來呀』,一說完我就知道上當了。我心說今兒既然碰上流氓了,再綳著也不合適了,就跟你說了句不太含蓄的話。」

我介面說:「你那是不太含蓄嗎,你跟我說『操你媽——』」

包子呵呵呵地笑起來,小心地往門口看了一眼,道:「狗東西你還記上仇了?我那不是氣急了嗎?」

我抱著包子,感慨道:「說起來咱倆認識的過程也挺浪漫的,不比霸王別姬差啊。」

包子說:「對了,明天我爸叫你去吃個飯,我下午5點一回來咱就走。」

我緊張地說:「去幹什麼?」

包子不滿地說:「你慌什麼?不就是吃個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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