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毒氣殺人

不多時,洞內各處便充滿了毒氣。由於毒煙從各個洞口溢出,又有許多秘密出口被敵人發現,他們又在那裡堵塞放毒。洞內有逃難百姓八九百人,當嗅到有辣椒味、火藥味和甜味的氣體時只覺得嗆鼻子,後來便流淚、打噴涕、呼吸窒息和流清水鼻涕。由於人們受毒越來越重,全身發燒,都緊靠洞壁取涼……

在中華大地上肆意橫行的日本法西斯為了加快侵略的步伐,竟然無視國際公約。喪心病狂地使用「毒氣」來殺害我抗日軍民。

日本法西斯有一種常設的特殊部隊——毒瓦斯部隊,它是日個侵略者必備助戰爭裝備,喪盡人性的日本法西斯黨徒們在戰爭中不僅施放毒氣殘害抗日軍民,更殘忍的是連和平居民也難免其毒辣行徑。據中外有關方面研究,日軍在侵華戰爭中,使用毒氣達1000次以上,對中國抗日武裝力量及和平居民造成了重大傷害。

1937年「七·七」事變爆發後,日本鬼子相繼在北京、浙江、汀蘇、廣東、山西、上海等地施放毒氣,1938年,經過徐州會戰、安慶戰役後,日本鬼子充分認識到毒氣戰在侵華戰爭中的價值,加快了大規模實施毒氣戰的步伐。

同年8月,日本鬼子編寫了《毒瓦斯用法及其戰例》、《特種發煙簡用法及其成果利用法》、《徐州會戰、安慶作戰特種煙使用戰例及成果》等書,分發各級指揮官,藉以指導部隊實施化學戰教育。

日本鬼子在太原、宜昌、南京、漢口、廣州等地設立了毒氣製造廠和化學武器裝配廠,在上海、宜昌、太原等地駐有專門實施毒氣戰的部隊,有野戰瓦斯隊、追擊大隊和步兵臨時發煙部隊,野戰瓦斯隊、追擊大隊是日本鬼子專業毒氣部隊,主要進行大規模集中的毒氣毒氣攻擊,臨時發煙部隊為步兵中臨時編組而成的毒氣攻擊部隊、實施局部放毒。

此外還配有特種氣象班,為了掩蓋進行擊氣戰的罪行,日本鬼子制定了嚴格的保密制度,如規定:將毒氣稱為特種煙;彈藥和彈藥箱的標記必須除掉後才能交付部隊使用;在使用中,必須努力殲滅敵人,毀滅人證,等等。

下面是一位日本俘虜回憶1940年發生的毒氣戰爭,真實地反應出滅絕人性的日本鬼子是怎樣利用毒氣殺害我方軍民的:

砰!砰!在這刺耳的狙擊炮彈聲中,神經質的營長森川浩平大尉催促道:

「喂!副官!你在那兒發什麼呆!快把左翼的步兵連調上去!」可是,步兵們正龜縮在土堆和岩石後面,誰也不想動地方。我因為沒能給步兵以像樣的支援而感到心裡十分焦躁。

「對了!有A彈哪……」一剎那間,我的腦海里突然出現了一個畫面:八路軍戰士被毒氣折磨得滿地打滾,完全喪失了抵抗力,我軍的步兵正在用刺刀刺死他們……

我查不猶豫地喊道:

「營長!用A彈攻擊吧!」

我向設在旁邊的營部這樣喊了之後,沒等回答,就下了命令:

「喂!快去取A彈!」我命令部下到山後村莊里隱藏著的輜重車上取A彈。

八路軍的炮彈仍然不斷地向我們的炮位附近飛過來。這時,我們身後那片長著四五寸高的麥苗田裡響起了雜亂的腳步聲。原來是今年入伍的新兵花井和佐藤兩個張著大嘴,喘著粗氣,背著彈藥箱,幾乎是匍匐似地來到陣地上。他們報告說:「A彈拿來了!」對了,這是他們第一次參加戰鬥。新兵第一次上陣就嚇成了這模樣,那以後怎麼得了!想到這兒,我給他們鼓動似地說道;

「喂,佐藤!八路軍馬上就要完蛋了,你好好看看吧!」

「副官!通知各連!從現在起打A彈!還要看住從陣地逃跑的八路軍!」營長的喊聲傳過來了。我接著下令道:

「準備發射A彈!射程增加50米!」我讓士兵作好準備,修正儀器上的各種數據。

A彈的彈體是天藍色的,上面有一條很粗的紅線。A彈是一種特殊的毒氣彈的代號。這種毒氣彈,在放出窒息性與催嚏性混合毒瓦斯氣的同時,彈體本身的炸裂還具有與榴彈同等的殺傷力。

我知道,它是踐踏人道主義,違犯國際公法的極其殘無人性的殺人武囂,使用它是要遭到全世界人民咒罵的。可是,為了日本軍國主義的利矗而完全喪盡天良的我,根本不在乎這一點。為了殺人,已經不擇手段了。

「射擊!」咚!咚!這些炮彈飛到石牆陣地的山腳下爆炸後,放散出密密層層的極濃的黃色毒氣。毒氣在西風吹拂下,漸漸向東漂散,變成淡黃色,進入了石牆陣地。兩發……四發……可怕的毒氣在瀰漫,很快就把山頂籠罩了……

「停止射擊!」我情不自禁地叫道。剛才還在我們陣地周圍爆炸、掀起一陣陣塵土,使我們一動也不敢動的八路軍的炮彈,已經停止了。

我終於鬆了一口氣,把眼鏡從臉上摘下來。我回頭一看,那些匍匐在土堆和石塊後面渾身打哆索的步兵們開始抬起頭來作進攻的準備。我好像忘記了自己剛才那種狼狽相,冷嘲熱諷地說道;

「稱們可別樂出神經病!」。

「喂!炮兵繼續射擊!看,毒氣起作用了,哈哈哈!繼續打!」營長繼續躲在岩石後面,喊了一聲,也把眼鏡拿在手中擦拭著。

「是!根據風向判斷,毒氣還沒散盡……」

我完全放下心來,計算著下一輪的發射時間………

不太強烈的A彈爆炸聲又響起來了……突然,在炮身旁看著炮鏡的上等兵秋山喊起來;

「啊!八路軍往右邊逃跑了!」

好像隨著淺黃色的毒煙飄出似的,從石牆邊跑出五六個八路軍戰士穿過稀稀拉拉的灌木叢向右移動教。突然,他們遭到我軍三連的集中射擊,一個個倒下去了。

跟燃燒硫磺氣味差不多的可怕的毒氣,像毒蛇似地在石牆陣地上遊動著,向右飄散著……突然,從我軍兩側高地上響起了激烈的槍聲,我想,這是在打擊離開陣地的八路軍。「好,成功了!」八路軍已經一動不動了。

「注意!轉移陣地!」

我手持軍刀,緊跟著營部衝出去。

不一會兒,毒氣漸漸飄散了,又能看到對面的山頂了,那裡已經看不到八路軍戰士的身影了。

大約過了20分鐘,我來到了山頂的石牆陣地,曲曲折折地繞過倒在地上的八路軍戰士的軀體,尋找著管部。

這一帶,還殘留著那討厭的、使人感到噁心的藥味。這種氣味,我過去曾經聞到過。那是我在日本久留米當兵的時候。一天我走進了修建在練兵場角落裡的毒氣室,不小心把防毒面具用指頭撬了一下,吸了一口毒氣,立刻我的腦袋裡好像被砍了一刀似的嗡嗡叫起來,胸部好像被堵塞一樣難受,喘不過氣來、鼻子一個勁地流看清鼻涕,胃裡好像要嘔吐似的、一動也不敢動了。

當時,跟我同時入伍的一個新兵聞到毒氣受不住了,衝出毒氣室,向練兵場跑去,可是,還沒跑到30米,咕咚一聲就倒在地上死淖了。今天,我聞到的正是那次聞到的那種又腥又臭的氣味。

我往山頂上跑去,突然又停下腳步來,我看到在一塊岩石旁邊,趴著一個戰士,他的皮膚已經變成了黑紫色,臉上出現了可怕的紫斑。我轉過身,對新兵山本說道:

「喂!把他拖過去!」

山本回答了一聲「是」,這聲音很微弱而且顫抖著。這個剛剛受過新兵教育,第一次上戰場的新兵被死者的慘狀嚇呆了,他本來曬得黝黑的皮膚一下子全失去了血色。看到這個活潑、機靈的新兵變成了這個樣子,我氣得大喊一聲:

「你磨蹭什麼?」

山本慌忙走到那個戰士的身邊去。戰士的紫色的皮膚鼓溜溜的,好像裡面的膿血一觸就要迸出來似的。山本抓住他的手往前拉,可是,他的身體好像被大地緊緊吸住一樣,一動也不動。

「怎麼了,你躲開!」從後面趕上來的上等兵秋山一下於把山本推了個跟斗。秋山發著火說:「像你這樣能打仗嗎2」只見他把右手伸到那個戰士的喉結旁,左手從腦後抓住脖子,雙手用力一拉,那戰士的臉上和嘴裡立刻冒出暗黑色的血和粘乎乎的髒東西,這景象真噁心人。可是,那個戰士那雙睜得大大的眼睛裡還然燃燒著憤怒和憎恨的火餡,好像在凝視著什麼。這一剎那間,我只覺得「刷」地一下,整個脊梁骨都變涼了。可我不想讓部下發現我的心理變化,便故作鎮靜地說道:

「恩,對了,這就是毒氣的結果。怎麼樣,好好瞧瞧,這回有話題了吧!」

拖著那個戰士的秋山說道:

「哈,這樣子多好看那!山本好好看看吧!」他這是故意討好我,又說道:「這個混蛋!」說完用力把戰士的身體往地下一放。

吧嗒一聲響,那戰士雙手緊抱著的步槍倒在地上了。

「我說,快把他的搶摘下來!」我突然向獃獃站在一旁的山本怒吼道。

我們附近還有十幾具這樣的渾身變成黑紫色的被害戰士的屍體,和被一般槍彈、炮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