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正傳 第40回 留情惘然醉當初

吳桐與小白搏鬥時,他的意識其實是清醒的,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但理智已經改變了。現在終於回過神來也知道自己剛才是多麼可怕,所以才對小白與清塵說謝謝,最後他還不好意思地說:「你們兩個坐在椅子上,當時我也看見了,我莫名就有一種衝動,想把你給打倒,把她給搶走。」

清塵嬌叱一聲:「無恥!」一揮槍桿不輕不重地沖吳桐腦門就拍了過來,當的一聲又被小白左手揮出的小鏟子格開了。小白勸道:「別跟他一般見識,那時候他瘋了。你現在給他一下,打死了怎麼辦?」

清塵:「你也是壞蛋!天快亮了,我要走了。」這句話是沖小白說的。

小白一聽清塵要走顧不得吳桐站起身來要拉清塵,清塵突然槍尖一轉當胸刺來,速度不很快來勢卻是力猛槍沉。小白正向前沖也毫無準備,槍尖正點在胸口並不傷人,以一股巧勁將他挑了個跟頭凌空摔了出去。小白落地拿樁站穩,詫異地道:「你怎麼了,好好的對我這麼凶?」

清塵:「我必須走了,你還是把他的事搞明白吧,如果這病治不好,我建議他每到月圓之夜就先把自己捆上,免得跑出來亂咬人。」

清塵真要走了,小白著急地道:「我們的話還沒說完呢,以後我怎麼找你?」

清塵:「不用你找我,我會找你算帳的。」

白少流:「我是真心的!」

清塵:「這我知道!我知道你想我……喝醉了酒對別的女人做那種事情,嘴裡還叫我的名字!……你做的事,總要交代清楚。」

對別的女人做那種事情?哪種事情?叫清塵的名字?這怎麼可能!清塵的話讓小白糊塗了,但還沒有等他想明白清塵提槍已經走遠,身形如飛追不上了。小白前走幾步還想喊她回來,那邊的吳桐以為他也要走,站起身來一把抓住他:「高人,你別走。你也走了誰幫我呀!」

小白無奈地轉身:「你先放手,我不走,還有話沒問清楚呢……能確定你出的問題就是因為那個力量喚醒的儀式嗎?」

吳桐低頭:「我知道我有問題,不知道問題怎麼解決,但是現在出這種意外,絕對和那個儀式有關。唉!我要是不自己瞎搗鼓就好了。」

白少流:「你當時是什麼感覺?」

吳桐:「精神特別舒暢,就像一切束縛都沒有了,那是徹底完全的自由。現在回想起來還有一點上癮。」

白少流:「是你發瘋的時候還是你搞儀式的時候?」

吳桐:「發瘋的時候。」

白少流:「沒問這個,我問的是搞儀式的時候。」

吳桐低頭想了想:「感覺差不多,但多了一種壓抑,一開始我搞不清這種壓抑從何而來,後來才想明白就是那個關於上帝的信念。如果我在腦海中忘記上帝,就會覺得更加輕鬆。」

白少流:「你真行,過河拆橋然後就發瘋!……這樣吧,你先回家,我認識幾個明白人,幫你問問這種情況到底怎麼回事。」

吳桐:「那我怎麼聯繫你?」

白少流:「你給我留個QQ號吧。」

吳桐報了個QQ號碼,又說道:「我的昵稱就是梧桐疏影。只要坐電腦前面都在線的。請問高人您貴姓?什麼時候能幫我想個辦法?」

白少流:「你叫我小白就行,我會跟你聯繫的。你也別著急,如果實在沒辦法。你就像我那個朋友說的那樣——每到月圓之夜就早點回家把自己捆上。」

白少流確實有幫幫吳桐的打算,不過心裡也挺生氣的,正是這個吳桐今天夜裡打擾了他和清塵的好事,但他現在更關心的是洛兮,因為洛兮也正在學習名叫「力量的喚醒」那種課程,可千萬別出一樣的問題,得去找顧影好好問問。

小白回到家中天色已經蒙蒙亮,開門嚇了他一跳,庄茹已經穿好衣服坐在餐桌旁,看樣子就是在等他。庄茹見小白進門起身迎過來問道:「你這工作也太辛苦了,一夜沒睡累不累?你去歇一會吧。我馬上就做早飯。」

白少流:「我不累,庄姐你難道也沒睡覺?」

庄茹笑了笑:「我起得早,反正也沒別的事……你衣服上怎麼了?怎麼還有油漆?快換下來我去泡上,再晚就洗不掉了。」

白少流的衣服上為什麼會有油漆?其實他昨天夜裡拉著清塵一坐到公園的長椅上就知道了,那張椅子應該漆過不久,顯然油漆尚未乾透。他不想讓油漆打擾他與清塵,乾脆把清塵拉到懷中坐到了自己的腿上,結果還是讓吳桐給打擾了。他很不好意思地說:「不小心蹭的,夜裡我在外面執勤。洗不掉就洗不掉吧。」

庄茹:「用特殊清潔劑,還是可能洗掉的,你別管了快去洗臉吧,早飯馬上就好。」

吃早飯的時候小白想起了清塵臨走時說的那句話,「喝醉了酒對別的女人做那種事情,嘴裡還叫我的名字!」他心裡開始打鼓。從小到大小白喝醉的次數屈指可數——用一根手指就可以數出來,就是羅兵帶他去夜總會唱歌找小姐的那次。在夜總會的包房裡,在羅兵的慫恿下,小白喝多了,小姐是摟也摟了摸也摸了,還拉著人家的手問貴姓。

難道清塵說的是那一次?這不可能啊,包房又沒有窗戶她怎麼能看見?況且自己不可能拉小姐的手叫清塵的名字,喝多了也不可能吧?絕不可能!

嗯,不對!當天的記憶在夜總會的包間里還是清楚的,偏偏回家之後忘記了,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都是空白。後來庄姐說那天他拉住她的手也問貴姓了,自己是出洋相了,難道?他越想心裡越不塌實,庄茹對他的態度變得很溫柔纏綿甚至含情脈脈,就是從那天早上開始的!他心裡想這些的時候,就忍不住抬頭偷看庄茹幾眼。

庄茹很心細,立刻就發現了,臉色微微一紅,問道:「小白你今天怎麼了?吃飯的時候總看我,看就看唄,還要偷偷著?」

小白咳嗽一聲,小心翼翼地說:「庄姐,我想問你件事。」

庄茹:「什麼事?」

白少流:「你還記得那一天嗎,有一次我喝多了很晚才回來?」

庄茹把頭低了下去,聲音低得就像蚊子哼:「記得。」

白少流撓了撓頭:「可是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因為你喝得太多了,當然有可能不記得。」庄茹說話的時候心裡明顯有一絲失望,也有一絲期待,還有一絲羞澀,總之感覺很複雜。

白少流不得不硬著頭皮問道:「我都做什麼了?你能告訴我嗎?」

庄茹:「你沒做什麼,就是拉著手問我貴姓。」

白少流:「後來呢?」

庄茹:「後來我告訴你了,我姓庄叫庄茹,你也認出來了。」

小白鬆了一口氣,還好沒有認錯人,想了想又問道:「再後來呢?」

庄茹的臉變得更紅了,幾乎是扭過半個身子不敢抬頭看這邊,聲音軟軟地答道:「我給你換衣服你還不老實。」

小白的心中又開始砰砰跳。他有點不敢問了,但還是咬牙又問了一句:「我叫你什麼了嗎?」

庄茹慢慢地抬起頭,好像鼓起很大的勇氣與小白對視,目光中有無盡溫柔的神色:「其實我也一直想問你。你當時說的是『我的情人』還是『我的親人』?還可憐巴巴地讓我不要走。」

小白手中的筷子落地,發出一連串響聲。壞了壞了,徹底擰了!當時喝醉了酒舌頭大說話含糊不清,清塵在窗外聽見的是「清塵」,而庄茹聽見的是「情人」或「親人」,可最要命的是,他自己是一點也想不起來了!按照當時的心態分析,如果說出「不要走」這樣的話,他叫的應該是清塵,可這話又怎麼對庄茹說呢?

他借著側身彎腰去揀筷子掩飾自己的尷尬,等他直起身來的時候卻更尷尬的發現——庄茹不知何時已經站起身來繞過餐桌站在他的面前。那對他曾經無數次幻想中迷戀的乳房。隔著不厚的衣衫就聳立在眼前,幾乎要擦著他的在鼻尖,能清晰的感覺到隨著呼吸在顫巍巍的起伏。

一股誘惑的體香傳來,那是屬於成熟女體的氣息,小白喉嚨有些發乾,想說話還沒來得及說。庄茹輕輕地伸手將他的上身抱在了自己的胸腹間,撫摸著他的後腦與肩背柔柔地說道:「小白,其實你什麼都不用說,姐姐是什麼人自己心裡清楚。你對我的好,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不論你希望姐姐成為你的什麼人,我都是願意的……其實我很清楚,我配不上你,我並不想要什麼,你給我的已經夠多的了。」

在溫柔的包圍中,小白的呼吸心跳都在加速,有點喘不過氣來要窒息的感覺。他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了,開始後悔今天挑起了這個話題,也不敢再追問那天的事情。同在一個屋檐下,敏感的窗戶紙挑破了反倒尷尬甚至會造成傷害。他幾乎是掙扎著急中生智,抬起頭道:「庄姐,咱們先不著急說這個好嗎?還是先把你的臉治好吧,明天就是第七天了,馬上就有結果了。」

庄茹低頭看著他,抬起一隻手摸了摸自己滿是傷痕的臉,像個小姑娘那樣點了點頭,很聽話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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