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賢正在酒吧撞球區跟展博打撞球,宛瑜坐在一旁無聊地觀戰。一桿擊出,白球擊打紅球,紅球偏出,而白球以極慢的速度漸漸靠近袋口,進洞,小賢彎腰等在洞口,幸災樂禍地歡呼。
「Yes漂亮!」
展博驚訝於白球的神秘軌跡:「啊!」
宛瑜笑呵呵地送給他台階下:「展博,你不在狀態嘛。」
展博鬱悶地收起球杆:「我這兩天在準備一個很重要的面試,有點緊張。」
宛瑜面帶歉意:「面試?對不起我不知道你被開除了。」
「不是,我參加的野外生存俱樂部要成立一個『科學特搜隊』,我就報名了。」展博說著說著,又神采飛揚起來。
小賢壞笑著:「科學特搜隊?是不是打怪獸的?」
展博一本正經地介紹:「呃……主要是去長白山考察探險。一年只有一次,機會很難得的。現在名額只剩下一個了。和我競爭的那個傢伙,據說對小狗都過敏。我可不想輸給他。」
子喬大搖大擺地走過來。「展博我來幫你。」順手抄起桿,一桿進洞。
宛瑜在旁歡呼:「嘿!子喬你很在狀態嘛!」
子喬氣勢逼人地將杆子物歸原主,得意地說:「那是,我又有了新的獵物!」
展博略一遲疑,馬上苦著臉說:「不過大哥,你剛才打的不是我的球。」小賢重又幸災樂禍起來。
誰都沒有發現,宛瑜若有所思的神情。
宛瑜跟著子喬回到他的客廳,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還沒等子喬開口問,她自己先說了。
「子喬,你說的新獵物是什麼?」
子喬覺得這不明擺著嘛:「美女啊。展覽會上那麼多人,唯獨就我們看對眼了。」說得春風得意的。
宛瑜陰沉著臉:「這怎麼行!萬一安妮知道了,她一定會吃醋的。到時候有你受的。」順帶恐嚇一下。
子喬若無其事地說:「哈!安妮……她絕對不可能成為我前進路上的絆腳石的。」
「你又打算腳踏兩條船了?」宛瑜繼續深究。她本以為子喬只是小情況,聽這口氣好像對安妮很不利。
「怎麼可能?我是這種人么?」子喬話鋒突然急轉,「這次我準備跟她分手。」
宛瑜很吃驚。
子喬說罷,扭著進房間,看見美嘉出來,眉飛色舞地狂扭一番。
美嘉沒好氣地說:「讓我猜猜,他又有了新的獵物?」
宛瑜很嚴肅地問:「美嘉,子喬打算和安妮分手你知道嗎?」
美嘉太了解子喬,根本不以為然:「是嗎?那真要好好恭喜安妮了。她智商不高,可是運氣還不錯。」
宛瑜卻兀自擔心起來:「她要是一怒之下和我們都斷絕來往怎麼辦。我還從沒遇到過一個星座、血型、八字、手相都與我那麼合的女孩子。」說完又神色凝重。
美嘉反問:「喂!那不是我嗎?」
宛瑜不好潑她冷水,只能拐彎抹角地說:「美嘉,你是天蠍座,守護星是冥王星。可是最近剛被天文學家從太陽系九大行星中取締了。」
美嘉當真相信:「取締了!他們怎麼不通知我?」好似理所應當。
宛瑜接著說:「所以在你找到新的守護星之前,一切都很難說了。」
美嘉皺起眉頭:「太過分了……」
宛瑜忽然問道:「你說我要不要打電話給安妮,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美嘉吃了一驚:「為什麼?」
宛瑜娓娓道出:「安妮人挺好的,也很風趣。而且……她最近在研究一套可以改變一個人上升星座的『食譜』。」順帶讓美嘉也產生同情心。
美嘉有點猶豫:「呃……我只聽說過食譜可以減肥,還有食譜可以改變星座的?」
宛瑜介紹:「我的上升星座是雙魚,最大的問題就是優柔寡斷。如果改成獅子座,我以後就再也不用別人替我拿主意了。對了,美嘉,你覺得我該不該打這個電話?」說來說去還是說到自己的需要。
美嘉汗顏:「如果是我,我不打這個電話。」
輪到宛瑜發問了:「為什麼?」
美嘉開始滔滔不絕:「第一,在一起也好,不在一起也好,都是他們的自由和隱私,說和不說一樣改變不了事情的結局——麻煩!第二,有時候改變一下生活方式未嘗不是件好事情,你給她通風報信只會讓她越陷越深,無法自拔——糊塗!第三,安妮知道這個消息之後,天曉得會不會神經失控,然後打滾、罵街、爬樹、撞火車,萬一要是把你牽連進來不就危險了嗎?如此這般,麻煩、糊塗、危險的事情,你為什麼要做呢?」
宛瑜當場驚呆:「哇噻,你什麼時候能說出這麼一大堆慷慨陳詞,你拿錯劇本了吧?」
美嘉順著宛瑜的話突然展開幻想:「畫面中自己拿著個劇本,自言自語:『是嗎?哦,這是曾小賢的台詞,對不起,對不起。』然後觸電般把劇本一扔。」馬上回到現實,發現自己的想像力真無聊,接著說,「這是昨晚我聽曾老師的節目,他就是這麼說的。」
宛瑜驚訝地說:「今天早上他剛被聽眾投訴,正給領導寫檢討呢。」
美嘉愣住了:「哦?怎麼會,我覺得他說得挺有道理的。你看,麻煩、糊塗、危險,總結得多精闢。」說著又掰起指頭數了一遍。
宛瑜為了讓她相信,道出所知的全部情況:「昨天那個聽眾是個初中生,她發現同班的一對男女同學打算輟學私奔,正在考慮要不要告訴老師。」
美嘉沉思了半天:「啊!那曾老師這次不是死得很難看?!」
此時在另一個時空里,曾小賢正在打電話:「領導,你聽我說,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誤導青少年。我也拿錯了劇本!嗯?我為什麼要說『也』?」
宛瑜還是回到主題:「可是,如果安妮和子喬分手了,會不會從此就跟我們劃清界限,然後不理我們了?」
美嘉與她劃清界限:「不是我們,是你,她聽說我和子喬住一個套間,就沒理過我。喂!美女,你不會是在擔心這個吧?你想得也太多了吧!」
宛瑜可不輕言放棄:「這說明她是一個很敏感的女孩。我的擔心還是有道理的。」美嘉的話讓她更加擔心。
美嘉只好安慰道:「別擔心了,不就是食譜么!最近我也在研究一個食譜,用燕窩、靈芝和千年人蔘調理而成,吃了以後可以潤腸通便,怎麼樣要不要試試看?」
宛瑜被雷到——那麼多東西只是用來……潤腸通便?
一菲衝進關谷的畫室,然後又立正站好,一改往日的莽撞。
關谷正在認真地畫畫:「一菲,我的最新一集畫稿就要出爐了。你要不要看看?」
一菲直截了當地說:「關谷,你除了漫畫還會幹什麼?」
關谷暫停畫畫,氣憤地回頭:「你是在罵我?」
一菲連忙解釋:「不是,我是真的問你。你除了漫畫還會不會別的,比如說日本料理?或者你有什麼朋友,會做日本料理的也可以啊?」暗示得很明顯。
關谷揚起得意的笑容:「有!我爸爸。」
一菲大喜:「你爸爸?」
關谷更加得意地介紹:「對啊。在日本誰不知道我們關谷料理。他最出名絕技就是關谷照燒銀鱈魚。」
一菲高興過頭:「真的嗎?你爸爸叫作關谷照燒?」
關谷臉色一沉:「關谷是姓,照燒銀鱈魚是一道菜名。我爸爸叫做關谷健次郎。」說著挺起胸膛。
說到一菲知道的東西,她立馬產生共鳴:「哦~~原來你爸就是健次郎!(《北斗神拳》男一號)沒想到你們家還是料理世家,對了,那你怎麼改畫漫畫了?」
關谷從健次郎的造型軟了下來:「我爸從小想把我培養成一個料理大師,可是我發現我怎麼做都超不過他。有一次,我在銀鱈魚的醬料里放了糖,他當眾打了我的屁股。我一怒之下就和他決裂了,這才開始畫漫畫的。」似乎飽含遺憾。
一菲安慰說:「你爸爸挺嚴厲的。不過小孩子被打屁股很正常。」
「那年我18歲零32個月了。」關谷的計算方法很特別。
「哦~原來是這樣。那你會做日本料理嗎?」一菲還是回到重點。
「呵呵,用一句成語來說——略知七八。」關谷投來掩藏不住的得意。
「太好了,你跟我來。」一菲說著把他拉出去。
兩人來到廚房餐桌,上面放著一個碟子,碟子上面有黑壓壓的兩攤東西。
一菲充滿希望地說:「你看看這道菜做得怎麼樣?」
關谷拿起來又看又問:「這是什麼?紫菜餅?」
一菲確定地說:「這是壽司!」
關谷吃驚地拿起一個,紫菜散開,飯掉了出來:「真是學到老,活到老。我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壽司。你為什麼對日本料理感興趣?」
一菲吞吞吐吐地說:「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