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意外事件

第二天早上七點半時,瑪柏兒的早點便送上來了。以便她有足夠的時間準備。她剛關上小手提皮箱,門上便有人急促的敲了一下,克勞蒂走進來,樣子很煩惱。

「哦,天啊!瑪柏兒小姐,樓下有個年輕人要看你呢。叫艾姆那派拉茲。

他是和你一起坐遊覽車來旅行的人。他們派他到此地。」

「哦,我想起他了。是個很年輕的人。」

「不錯,樣子很漂亮,頭髮濃密,其他方面也不錯。他真的是—呃,帶了些不好的消息給你。聽說出了意外的事了。」

「出了意外?」瑪柏兒瞪著眼。「你是說,那輛遊覽車在路上發生了車禍?有人受了傷還是什麼的?」

「不,不是,不是那輛遊覽車,車子沒有出事。昨天下午,在他們的旅遊途徑上,忽然颳起了大風。雖然我認為這和風沒有什麼關係,但人們似乎迷失了路。那裡有一條常走的小徑,你也可以爬上去,走過一處沙丘。這兩條路全通到波那凡頂部的紀念塔—他們全朝那地方走去。我推測,人們彼此分散開了,實際上沒有人帶領和照料他們。也許,應當有個人帶領他們的。斜坡突出在峭谷上,非常陡峭,人們走在上面,腳步會很不穩定。石頭和石塊滾下山腹,因而擊中底下小徑上的人。」

「哦,天啊!」瑪柏兒說:「我真難過。誰受了傷?」

「一位叫鄧波兒的女人,或叫什麼的。」

「依莉莎白鄧波兒,」瑪柏兒說:「哦,天啊!我真難過。我和她談過不少話呢。在遊覽車裡,我就坐在她旁邊。我想,她是一名退休女校長,一位極有名聲的女校長。」

「當然是啦!」克勞蒂說:「我很熟悉。她在弗諾菲當女校長,一所很有名的女子學校的校長。大概是在一兩年前退休下來的,現時那裡的新任校長,是個有點新潮派的年輕女士。但鄧波兒小姐並不很老,大約有六十歲,人很活躍,喜愛爬山和散步,和其他象這類的事。我希望她傷得不重,我還沒聽到什麼詳細情況呢。」

「我準備好了。」瑪柏兒說:「我就下樓去看派拉茲先生。」她啪的關上皮箱。

克勞蒂手抓住皮箱。

「我替你拿。我們一起下樓吧。小心樓梯啊!」

瑪柏兒走下樓。派拉茲正在等著她,他頭髮看起來,比平常還亂,穿上華美的靴子,皮短外套,鮮艷翡翠綠的褲子。

「真是不幸的事情,」他說,同時抓住瑪柏兒的手。「呃!告訴了你這件不幸的事情。我想,我要先走了。克勞蒂小姐應該已告訴你了,鄧波兒小姐出了事。我還不清楚,到底事情是怎麼發生的?據猜測,可能是有些石頭或圓石頭,從那有點險峻的斜坡滾下,擊中了她,鄧波兒小姐因此受到腦震蕩。昨天晚上,他們不得不送她住進醫院。據說她的傷勢不輕呢。不論怎樣,今天要做的旅行取消了。今晚我們要在此地過夜。」

「哦,天啊!」瑪柏兒說:「我真難過。」

「我想,他們今天決定不繼續旅行了。他們要等著看醫生的報告,因此我們提議在金波爾再住一晚,把這次旅行再重新安排一下,也許我們不能一起同去格朗繆寧了。我們原想明天去的,那沒什麼意思,真的,他們也這麼說呢。桑德朋太太一早就到醫院去了,想打聽情形怎樣了。她在十一點時,會在金波爾和我們一起喝咖啡,或者你喜歡和我一起去,聽聽最新的消息。」

「我就同你一起去。」瑪柏兒說:「立刻就去。」

她轉過身對克勞蒂和格勒尼太太道別。

「謝謝你們,」她說:「你們這麼好,請我在此地住兩晚,我過得非常愉快。樣樣都這麼寧靜,讓人滿意。不幸的是卻發生了這樣的事。」

「如果你喜歡再住一個晚上,」格勒尼太太說:「我認為—」她望著克勞蒂。

瑪柏兒眼睛銳利地向旁邊瞥視了一下,看到克勞蒂似乎不很贊同的樣子。

她幾乎在搖頭了。雖然是這麼一個小動作,沒引起旁人什麼注意。瑪柏兒在想,她要表示意見了。

「我想,你重加入旅行團,會比較好些。」她說。

「是啊!我認為會比較好些的。」瑪柏兒說:「到時候我會知道,要計畫什麼或如何進行,也許在某些方面,我能幫上一個忙呢。我在此地再度向你們致謝。我想,不難在金波爾租到一間房的。」她望望派拉茲。

「那就好。今天有幾間房空了,沒有客滿。我想,桑德朋太太已替旅行團預定好房間,今晚在那裡過夜,明天我們就能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又是說再見,又是感謝。派拉茲提了瑪柏兒的手提皮箱,大步走出去。

「就在轉過彎,左面頭一條街。」他說。

「我知道,昨天我已走過了。可憐的鄧波兒小姐,我希望她受傷的不嚴重。」

「我想,她有點—」派拉茲說:「當然,你清楚醫生們。他們的說法總是一樣,想法也相同。當地沒有別的醫院—他們不得不送她到約八里遠的卡尼斯鎮上去。

不論怎樣,在我們把你安頓好在旅館裡的時候,桑德朋太太會帶著消息回來了。」

他們邊說著話,已走到了那裡,看到這些同車旅行的人們,全聚集在咖啡室里,在喝咖啡,吃早點。這時候,白脫納夫婦正在說話。

「啊!事情發生得太慘了,」白脫納太太說,「大家全慌亂了手腳。在我們大伙兒玩得這麼快活,欣賞每件事的時候,卻沒想到會發生了這件事。可憐的鄧波兒小姐。我總是認為,她是個很穩健的人,是嗎?亨利?」

「確是這樣,」亨利說:「的確,我真的奇怪—是啊!我們的日子不多,你知道—我們是否最好—呃,就在此地放棄這次旅行,不再繼續下去?我的解釋有點不清楚,我是說應等到我們確實的知道,如果你是—呃,我是說,如果這是一件預謀的事情,能令人送命的,就可能需要來一次調查了,或報警。」

「哦,亨利,別說得這麼怕人!」

「我認為你太悲觀了,白脫納先生。情形不可能那麼嚴重的。」

卡斯派先生用外國口音說:「是啊!不過情形好象很嚴重呢。昨天,當桑德朋太太在電話里,對醫生說話的時候,我已聽說了。情形好象很嚴重呢。他們說,鄧波兒小姐受到嚴重的腦震蕩,嚴重得很。他是一名這方面的權威,是被請來診治她,看看能不能動手術的大夫。這真是非常不幸。」

「哦,天啊,」倫姆納小姐說:「如果有何疑問的話,或者我們必須回去了。讓我查看一下火車時刻表。」她轉過身,對白脫納太太說:「你知道,我是把我的貓兒們,交代好託付鄰居了,如果多耽擱一天,事情就麻煩了。」

「啊!我們這麼激動,對事情是沒有益處的。」尼斯萊波透太太說:「裘納,快把這個甜麵包扔到廢紙簍里去吧。你聽見嗎?一點也吃不下。多令人倒胃口。我不想把它剩在餐盤裡,令人生出惡感。」

裘納把甜麵包扔掉了。她說:「派拉茲和我到外面去散一會步,沒關係吧!我是說,就只到鎮上去看看,光是坐在這兒,悲慘地談著話,真沒意思。而且,聊天對於事情的發展實在是愛莫能助。」

「你們要出去散步,真是非常聰明。」柯克小姐說。

「是啊!你不一道去嗎?」萊斯尼波透太太還沒開口,裘納禮貌性的問。

柯可小姐和巴諾小姐互相望著,嘆著氣。

「草地非常滑溜呢,」巴諾小姐說:「在那濕漉漉的草上,我自己就跌過一兩次。」

「還有那石頭。」柯克小姐說:「就在轉過小徑的一個角落上,掉下一些小石頭。有一塊擊中了我的肩上,很痛。」

分配了茶、咖啡、餅乾和蛋糕,大家似乎有點疏遠和不痛快。當大災難發生時,沒人知道,該用什麼辦法應付。每個人說出他們的意見,表示出驚異和苦痛。他們現在在等消息了,同時有點渴望遊覽風景,並希望在早上,能獲得一些有趣味的消息。午餐要等到一點鐘才上桌,他們真的覺得,坐著說同樣的話,真有點沉悶。

柯可小姐和巴諾小姐,在聽到有人說,他們是否需要買東西時,站起了身。她們需要買一兩件東西,也想到郵局去買些郵票。

「我想寄一兩張明信片,我要問一下寄到外國的郵資。」巴諾小姐說。

「我想配一些毛線,」柯克小姐說:「在廣場另一邊的那幢建築物,好象也很有趣。」

「我認為,我們到外面走走,對我們會有益處的。」巴諾小姐說。

上校和華克太太,也站起身,對白脫納夫婦表示,他們也可能出去走走。

白脫納太太表示想去一家古董店。

「那不是一家道地的古董店,你不妨稱它做舊貨店。那裡,有時候你能買到一些真正有趣的東西呢。」

他們成群的出去了。艾姆那派拉茲側身挨到門口,沒多加表示,跟著裘納,一轉身便不見人影。尼斯萊波透太太在後面叫她的侄女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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