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早些年的訓練故事 第四章

攀岩運動給了我許多財富。在聖馬修學院讀到高年級時,我在一百五十磅級的船員中從二等艙升到了一等艙,並且參加了聖保羅和格羅頓的划船比賽,學期末我以高分通過了期末考試,並且在讀寫困難方面取得了很大的進步。我還贏了一場格鬥,那是在我念預科學校三年級時,有空的時候我還經常去練習摔跤,雖然這對我來說很艱難,我的腰部總有一種被血液壓迫的疼痛感。在聖馬修學院的最後一年我產生了一種未來的使命感,可能有人會懷疑,而且這種使命感一直持續到我上了大學,最後我順利考取了耶魯大學。我滿懷希望地期待著新生接待處的教師能夠帶我去中情局的大學生組,但很快我就了解到,中情局並不招收大學生,午夜時分我的門口並沒出現敲門聲。

根據夏洛特的建議,我加入了後備軍官訓練營。「你將會和一群蠢貨相處,」他告訴我,「但如果你要加入中情局,首先必須滿足軍事服務方面的要求,參加後備軍官訓練營就可以滿足這一條件。等你從耶魯畢業後,你肯定不想再加入我們之前面對的兩年的參軍生活了。」

在接下來的八個學期里我參加了殘酷的封閉式訓練,最後,我順利獲得了優異的成績,足以清除紐約市人在軍隊生活領域的灰暗記憶。我還從自己的身上發現了樂觀的潛質,實際上,隨著一個人的不斷成長,童年時所受的創傷和陰影會慢慢消失。

夏洛特會不時地給我打來電話,他對我所選的課程表現出濃厚的興趣。通常情況下他都建議我將興趣轉移到學習英語上。「學好你的母語,這樣你才能學習其他語言。」大二那年,他給我送了一份大禮:最新版的《英語語言學習詞典》,這部詞典對我非常有用,有段時間我不僅能找出一個單詞的拉丁詞根和希臘詞根,而且還能夠欣賞來自斯堪的納維亞半島和凱爾特人的外來辭彙。我了解到英語途經義大利源自拉丁語,葡萄牙語也源自拉丁語,法語出自葡萄牙語也源自拉丁語,葡萄牙語出自法語,荷蘭語衍變自晚期的拉丁語,德語出自匈牙利語源自塞爾維亞,源自希臘晚期,也源自拉丁語,所有這些語言都是通過征戰的騎兵傳播的。我還了解到一部分法語來自西班牙語,源自阿拉伯語,最終的源頭卻是希臘語。不過這些發現有什麼理論依據呢?看看其他語言已經蔓延到英語中去了,因此,我必須對其他地區的語言邏輯培養出鑒賞力。而我已經不再學習源自低地德國、荷蘭、斯拉夫、俄羅斯、梵文、馬扎爾文、希伯來文、印度斯坦語的英語了。夏洛特根據他的經驗判斷,正一步步讓我準備好進入中情局。

當然,我認為這都是一種未雨綢繆的準備。在接下來的四年時間裡,我選的所有課程和結交的所有朋友都是為了有助於我成為中情局的一員。如果我對未來的職業發生過某種衝突,那就是在新灣港的某個春天的晚上,當我與一名女孩一次偶然而令人沮喪的約會後,那時我告訴自己我真的想成為一名小說家。思考著這些問題,我也告訴自己我沒有足夠的時間和經歷來寫作。但是,我意識到加入中情局將會為我創作小說帶來奇特的冒險經歷和難得的創作素材。

我的確是一心一意的。大三那年,耶魯大學和哈佛大學舉辦聯誼賽時,我們高高地舉起盛酒的銀碗,我和同學們在莫里酒吧喝得酩酊大醉。我被迫一直用綠酒杯喝酒,只要與我同桌的夥伴一直唱歌我就要一直喝酒,他們一直唱我一直喝。他們唱的歌曲很長,直到酒吧打烊的音樂聲響起,我才停止喝酒。

過去三十年未曾記起的話,在銀色酒杯的閃光中重新浮現在我的腦海里。在莫里酒吧,我一次次將綠色酒杯喝了個底兒朝天,十幾個人唱著振奮人心的酒歌鼓舞著我。這首酒歌是這樣唱的:

就是哈利,就是H,就是H讓世界轉起來!

就是哈利,就是H,就是H讓世界轉起來!

哈利路亞,唱起來!哈利路亞,唱起來!

鼓上放了五分錢,

醉漢可以不受苦。

哈利路亞,唱起來!哈利路亞,唱起來!

鼓上放了五分錢,

醉漢可以不受苦。

鼓上放了五分錢,

你就可以得救了。

他們停下來換了口氣,但我還得繼續喝酒。

噢,多——么——高——興,多——么——自——由!

自由已經得到了拯救,

噢,自由已經得到了拯救,

罪惡已經得到了束縛。

光榮啊,光榮的哈利路亞,

自由啊,萬歲!阿門。

我一直喝著酒,感受著甘甜的略帶烈性的綠杯里的酒水之神,一口又一口,放縱著我的靈魂。每喝完一杯酒,我就覺得我喝酒的時候天使在看著我,如果我在歌聲結束之前喝完酒,明天我們就可以打敗哈佛,我們會為了團隊的榮譽全力以赴。我們來莫里酒吧暢飲,奉獻我們的忠誠、血性和男子氣概,只有上帝曾經為銀碗的酒水干過杯。我們會用耶魯神聖使命感的力量敲響著盛酒的銀碗,明天我們勢必打敗哈佛,上帝啊,我要一口滿飲此杯!第二天,也就是在一九五三年十一月的第一天,我們的比分是:耶魯零分,哈佛十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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