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天棚絕頂

「現在進去,天坑上面連一塊站的地方都沒有,道長還在門神的底座上掛著呢!我是被他頂上來的,我們得想想其它辦法!」

那華甩脫了王探長,看上去既為難又焦燥,徐道長硬頂他上來,是讓他上去把姬順臣換下來。

「這麼說我們現在是在天坑的頂部,那覆蓋著天坑的天棚,不會沒有樑柱之類的支撐物吧!」 姬順臣摸著下巴問那華。

「沒有,什麼也沒有,上面就像一個倒扣的大鐵鍋,光禿禿的,這個祭室不過是天頂頂部的一個洞,鐵甲門神的底座,僅僅是它上面的一處隱秘的小眼,天坑深達20多米,相當於六層樓的高度,底部有將近半個足球場的面積,不知道真正的入口在哪裡?隱約有斜下去的台階,但所有能看到的位置,幾乎全被毒蠍和甲蟲覆蓋佔據,道長說,蟲王有可能居住在天坑小島內小丘的洞穴里,跨越小島與地面的青銅橋上面,涌滿了甲蟲和蠍子,天坑半壁上環繞著大片熒光石,散發著幽藍的光芒,與底部小島周圍的潭水交相輝映,波光粼粼,不用打手電筒,就能看見岸上依次排列的青銅神器,和擺著古琴懸管的舞榭歌台,好多禮架上的金屬掛件,在甲蟲和蠍子的攀爬觸動下,左右搖曳,叮噹作響,宛如樂章……,」那華情緒激動指手劃腳,嘴裡滔滔不絕,不像是在對姬順臣陳述內景,倒像是在朗讀一片即興而作的散文,聽得王探長直皺眉頭,姬順臣不得不作了個讓那華暫停的手勢。

「打住,打住,幾千年前又沒有鋼筋水泥,這麼大的鍋底天棚,上面黃土層足有數米堆積,重壓何止上百噸,沒有中流砥柱,偌大的天頂,是拿什麼撐起來的?空氣嗎?」

「哦,姬掌柜,別,別問我為什麼?對於這個問題,我和你一樣困惑,這個天坑和古羅馬斗獸場的結構幾乎一摸一樣,不過就多了一頂封閉的帽子,折磨我神經的是,觀眾是誰?鬥士是誰?兇惡的困獸在哪裡?我們要找的密牘的密碼在哪裡?」

那華的話激活了姬順臣的疑問,一下子要把所有難題解開,是不現實的,但願在這個上古天坑裡的青銅禮器上,能找到一些密牘玄圖的信息。

「若沒有立腳之地,我們就得像猴子一樣吊在藤條上進去了,王公子,準備登山索,找個合適的位置固定好!」姬順臣拍了拍小舅子身後的背包。

那華蹲下去,取出自己背包里的大部分子彈,把那把隨身的美M制式突擊步槍,也扔到了一邊,他小聲對姬順臣說。「我提醒你,後防空虛是兵家之大忌,祭室是陷阱,別考慮從哪裡下去,目前鐵甲門神的底座是唯一的入口,下行通道十分狹窄,只能容納一個人出入,另外一個門神的肚子里說不定全是蠍子,我這次購買的登山索,恐怕一次承受不起四個人的重量。」

「恩,我知道了,本來我就有這個打算,呵呵!怎麼能讓新郎倌去冒險呢!有個很簡單的問題,一直沒顧上請教,道長能飛起來嗎?就是懸浮,懸浮明白嗎?」姬順臣作了個飄起來的手勢,佯裝無知地發問那華。

那華沒吭聲,站起來走到蹲在石柱旁忙著纏綁繩索的王探長身後,抬腳踢了一下他的屁股,間接地回答了姬順臣的問題:「哥兒們,你最好親眼去看看!」

「好,我先下去看看,那公子,告訴我,門神肚子里還有沒有蠍子?我得熱熱身,做個心理準備。」王探長站起來,腰裡拖著吊繩,伸胳膊踢腿,朝鐵甲門神敞開的後背走了過去。

姬順臣無奈地搖了搖頭,苦笑了一聲,趕上去一把把小舅子拽了回來:「站住,你不能進去!」

「為什麼?我有知情權,讓那公子留下吧!」

「聽好了,你們倆個都給我留下,繩結扣在石柱上,我不放心,哪有捉在人手裡保險安全,再說了,活人都能消失,萬一這個詭異的石柱眨眼不見了怎麼辦?我進去摸摸情況,等找到落腳的地方,再招呼你們進來。」姬順臣不由分說,三兩下就解開了小舅子腰上的鎖扣,武裝到了自己身上。

姬掌柜的這個突然決定,讓那華一時傻了眼,他們此刻天各一方,怎麼想法都是一樣的呢?儘管天坑裡面蠍子和甲蟲的嗤嗤聲讓人心驚肉跳,但他還是想下去搞明白,隱沒在天坑底部某個角落裡的困獸,會不會是兇殘的古狼?在這裡,人家姬掌柜是老大,命令還是要服從的,自己的奢望先放放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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