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納粹」的恐怖 第九節

那以後,吉敷以草間的論點站在他的立場,重新考慮了小谷的話。換句話說,對於草間個人的狀況而言,鬼島政子不死他就得不到一億圓的土地的說法不成立,再有,草間和鬼島董事長等於是夫妻,他如果能很好的周旋,鬼島集團很有可能成為他的公司。

這些情況被小谷說服。原來如此,不就是那樣的嘛?小谷又補充道,以後如果再追及懷疑草間是殺人嫌疑犯的話,對於鬼島政子來說必須發現他有新的殺人動機。接著發現小谷對這樁事件,失去了興趣。

吉敷稱還照片想再見草間一面,然後給六本木鳥居坂的鬼島集團打了電話。回答說,草間已經辭職。吉敷有點兒吃驚。接著向草間居住的四谷走去。

四谷第三條街的交叉路口附近的公寓。打電話確認草間在家後,來到草間的住所的門前按了門鈴,馬上門就被打開了,穿著灰色絨線衫的草間映入眼帘。對吉敷說家裡太窄,邀請吉敷一起到咖啡館坐。

找到咖啡館裡面座位,吉敷將兩張照片放在桌子上面。

「這個,謝謝了」

吉敷說。

「啊,我說過送給你了的,怎麼……」

草間說。吉敷什麼都沒有回答。一動不動的觀察著草間的表情。雖然是晴朗的秋天,在咖啡館裡面的座位光線有些黯淡,可能是這個原因,草間的表情稍稍有些讀不懂。即像虛心坦誠的好青年,又像黑心腸的利己主義者。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印象呢,吉敷考慮著。接著注意到,這個青年爽快的舉止。

沉默不語的時候,給人以莫名其妙的印象。開口說話後是截然不同的神情。

「刑警先生,今天是一個人嗎?」

草間問,吉敷點點頭。

「十日晚上電車的車長記得我嗎?」

「記得啊」

吉敷回應道。

「哦,那太好啦」

草間好像放下了心說。可是那副樣子,怎麼都像把人當成傻瓜的演繹。開始就好想知道是這樣的結果。

早知道他會這樣說的,吉敷暗自琢磨著。草間宏司這個小青年的雕蟲小技,

怎麼都看不慣,更沒有小谷對他認為是無罪的心情。

大體上分析一下兒就知道,為什麼喝醉了,有必要專門躺在列車的通道上嗎。

除了目的是給列車長留下很深的印象,沒有其他的理由。

再有,走訪草間的時候,特意準備了照片。完全是為了證實自己不在案發現場而準備的。

這裡說明一下兒案發時不在現場的活動。一般來講事先和車長一起拍好照片。案發時乘坐在372M列車上事件時不在現場的事實成立。但是,這個青年沒有那麼做。知道自己是個引人注目的一個人。

「那麼這個案子和我就沒什麼關係啦」

草間一邊收起照片一邊對吉敷說。

「你好像是,辭掉鬼島集團了是嗎?」

吉敷提起另外的話題

「哈哈,是被辭退吖」

草間一邊笑著,好像很輕鬆的說。

「田藏專務不需要秘書嗎?」

「呀,那個人,自己沒有什麼想法。鈴木總務對我不太中意,嗨,這件事以前我就知道。」

「你在公司里不受歡迎嗎?」

「可是?至少在公司內沒有吧?難道還有其他人嘛?鈴木常務那人在銀座的時候開始就一貫和鬼島董事長兩個人是『ほ』字型的關係(曖昧的意思)。嗨,就是個喜歡嫉妒的傢伙。」

「辭掉工作以後怎麼辦?回家鄉嗎?」

「不回去,董事長給的土地上建一座小樓,在一樓開一間咖啡館。現在正在做準備工作。」

「是么,開始悠閑自在的生活,羨慕你啊。這麼說怎麼樣?為了和打心眼裡喜歡你的女董事長分手,殺了她」

「刑警先生,還是那麼認為嗎?」

青年呈現出愕然的表情。

「董事長她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我想分手的話,她是不會窮追不捨的。假如我想和她分手的話,假如哦。

可是,很遺憾我沒有想和她分手。因為我的願望是經營鬼島集團。在大學裡選修得是市場經營專業。我認為我有經營才華。比任何事,她對我來說都是非常重要的因為我喜歡她。她值得讓男人尊敬。現在沒有這樣的女人了。

所以,假如鬼島政子的死是被殺的話,那是不可能的,如果真是那樣,沒有誰比我更氣憤的。

青年的眼神里浮現出憤怒的光芒。如果演技的話真的了不起。

「饒舌得人啊」

吉敷有點譏諷的說。

「一件件不中你意的刑警先生,你還在懷疑我是嗎?」

「是啊,沒覺得你是清清白白的哦」

「哎!」

草間發出了像要吐的聲音。

「鬼島董事長死的現場有證據我不在現場,再有沒有動機。這種狀態為什麼還懷疑我?很難理解。」

那就是,刑警的直覺吧。吉敷沒有說出口,只是這樣想著。

「加上董事長得死有造成麻煩的理由」

「不管怎麼樣,一億的土地是到手了」

「這個錢是剩下的,現在是土地高漲的時代。十年前只是二千萬的土地」

「僅僅一個億難道不能成為殺人的理由嗎。我知道為了五千萬去殺人的案件。」

「那已經過時了」

草間輕蔑的回答。

「刑警先生,雖然這樣說有點兒不太好,那是拿月薪得人的偏見」

吉敷無言以對,心裡燃起怒火。

「假如一千萬的資金,從企業來看,就像從齒輪上吊下來的一滴油。一億圓可以說只是多幾滴油而已。現在看起來有那個價值,明年變成零圓,也有可能成為夢幻。金融世界就是那樣的哦。雖然大家都在瘋狂追逐著金錢,可是只是短暫的輝煌,海市蜃樓罷了。一時的利益掌握好有好眼光,可以有好的生活,可是,明天有可能就是消失了。就是那樣啊。

「我呢,很早以前就有自己的夢想。那就是成為公司的老總。億萬資金可以隨便運轉,一直憧憬著那樣的工作。現在的社會啊,男人的夢是金錢的多少位數字。真的是那樣的,很遺憾啊。不是嗎?還有別的嗎?刑警先生」

吉敷沒能回答上來。

「鬼島董事長呢,就是那麼浪漫的活著的女人。那方面我也羨慕過,也尊敬過。啊,也很想成為那個樣子啊。

那樣的人,我沒有理由去殺她不是嗎?我的方法是徹底的去利用她。這次雖然一億資金到手,可是建立了什麼產業的話,這個資產就變的不在是我的了。那是經濟社會的規則。刑警先生啊,沒有站在經營者的立場上,只是站在作為領取月薪的人的立場考慮。請轉換構思考慮考慮。

「我只是普通百姓」

吉敷心裡不痛快的說。

「總之,懷疑我的話,先找好動機,我殺害鬼島董事長的動機。如果找不出的話,一切免談。」

草間趾高氣揚的說。

吉敷從草間那裡出來,又回到鳥居坂的鬼島集團。請接待室小姐聯繫鈴木總務,再次在接待室見面。

「草間宏司先生好像是被公司辭退了是嗎?」

吉敷突然間的詢問,鈴木笑了。露出了他右側的金牙,發福的身體也跟著晃動著。

「並不是辭退,是他本人不想留在公司了」

鈴木說。

「今天又有何貴幹?不是來給草間做說客的吧。」

還是邊搖擺著肥滿的肚皮邊說著。本來和藹的面孔,變得最起碼的禮貌也沒了。

「啊,不是因為那個原因,今天找草間只是想了解過去的事情。」

「過去的事情?那個人已經不是本公司的職員了」

鈴木明顯的表明沒有義務告知。

「草間以前的事情,在公司里只有逝去的董事長了解。我只知道他是神戶國立大學畢業,在少年時期開始墮落」

「墮落」

「是啊,鑒別所也進去過,差一步就進了少管所了。所以在名古屋時期的身份是在保護司的監控下」

「怎麼得到的這些消息?」

鈴木的臉上表現出似笑非笑輕蔑奇妙的表情。

「我們這樣的公司這點關係還是有的,因為公司錄用一個人之前,必須調查他的經歷。」

「總之,在信用調查所調查的是嗎?」

「嗨,對於我們來說信用調查所就是朋友交往,沒有那麼誇張」

「不論是誇張還是不誇張確實在信用調查所找到的資料吧。調查結果應該和這次辭退他有關係嗎」

「墮落。過去有不正當的行為」

「男孩子成為這樣,和很早失去父母也有關係」

「很早逝去父母是怎麼回事兒?」

「母親好像是很早就去世了。那傢伙才四,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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