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艱難的走訪 第三節

看來,渡邊由紀子搬走,是為了從那位石山身邊逃開嗎?

渡邊由紀子的下一個住處在千馱谷,由於房東家離得比較遠,因此沒有打聽出什麼。房東說,由紀子連租金都是通過銀行轉賬,自始至終,只和她見過兩、三次面。

幸虧當年和由紀子做過鄰居的人都還在,中村給他們看了照片,他們還能記起她來。然而意外的是,大家都說她住在這裡時,沒見有男人來。中村又拿出畫像,以及死者土屋昌利的照片,他們都異口同聲地說,沒見過這個人;但他們反映說,這個女孩兒十分煩人,不是把收音機的聲音開得很大,就是抱著一個哭哭啼啼的嬰兒出來進去,她說那是一個朋友,寄養在自己這裡的。

中村又特地給由紀子上一個住處——富久町的房東打了個電話,但是對方卻說,從來沒有聽人反映過,由紀子住在他這裡時很吵。

千歟谷住宅的住戶都知道,由紀子是越後人,還有人甚至知道,她在新宿的酒吧上班。但具體是哪一家,卻沒有一個人知道。

據房東回憶,由紀子是一九八一年十月搬來的,一直住到第二年的六月。基本上每天都是下午起床出去上班,然後,下半夜兩點左右,搭計程車回來。生活作息和其他酒吧女招待,基本一樣,這些鄰居們也都知道。不過,沒有人到這裡來找她,無論男女,沒見有人來過,看來,井比敦子也沒來找過她。

房東清楚地記得,由紀子是一九八二年的六月十七日,搬離這裡的,那天是星期四,是搬家公司的人來幫她搬的,沒有男性朋友來幫忙。

中村吉造走到由紀子住過的、位於一樓的屋子前面,找到幾位鄰居問了些話。正巧這時,現在租住在這裡的人回來了。中村出示了警官證,問他能不能進屋看一看。這位住戶看起來像是個學生,他似乎一點都不介意,當即便請中村進屋。

這只是一間普普通通的屋子,由紀子搬走,已經一年了。中村環顧了一下四周,返身準備離開。就在這時,他突然發現,門框的上沿,用圖釘釘著一個裝火柴的紙袋。

「這是誰的?……」中村問道。

學生告訴他,自己上個月搬來這裡的時候,這個袋子就在這兒了。中村覺得火柴很可能是由紀子留下的,他決定取下來看看。

火柴盒的正面印著「新宿歌舞伎町夢丸夜總會」幾個字。中村順手把火柴盒放到了兜里。

走到大門口,中村又向幾位鄰居打聽了一下,由紀子搬走後,又有誰在這裡住過?隔壁的主婦告訴他,是一位二十七、八歲的男推銷員。這麼說,火柴也可能是這個男人出去喝酒時,順手牽羊拿回來的。中村忽然又想到一個問題,他問這位主婦,六月十七日由紀子搬走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一個嬰兒?主婦滿臉困惑地回答說,沒有看見。

中村頭一次來參宮橋住宅區,這地方的確切位置,是澀谷區代代木四丁目,離新宿很近,是一片人口稠密的住宅區。雖然不及遠處,新宿衛星城的樓群豪華,但路上也到處可見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

渡邊由紀子是一九八二年六月十七日搬來這裡的,住到七月底就搬走了,總共只住了一個半月。八月時,由紀子就搬到千歲船橋,和土屋昌利同居了。

這是一幢由醫院改建的住宅樓,外牆被塗成了白色,有點外國的建築風格。雖然屋子裡鋪著榻榻米,但窗戶都是外開設計,算是典型的土洋結合式樓房。白牆配上深褐色的立柱,看起來非常協調。從樓梯間的窗戶望出去,可以看見遠處成排的高樓。

樓里的房間,分為六張榻榻米和八張榻榻米兩種大小,總之都不大。幸運的是,當時由紀子的鄰居,居然一戶都沒有搬走。不過,房東家離這裡很遠,在小田快速線豪德寺站附近。

搬到這兒以後,由紀子就不再干酒吧女招待的工作了。她的屋子對面,住著兩位大學生姐妹,據她們說:渡邊由紀子住在這裡的時候,經常過來和她們說話,由紀子還曾說過,很喜歡這裡。

她們還說,由紀子好像沒有工作,每天就是在家讀書、看電視,日子過得很清閑。中村問由紀子在這裡時吵不吵,她們很認真地回答說,一點兒也不吵。她們說,由紀子就像學生一樣,不化妝,生活很有規律。

中村又問:有沒有男人到這裡來找過她。她們聽到這個問題,竟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回答說有。而且次數很頻繁,幾乎每天都來,由紀子也像是盼著他來似的。中村趕緊掏出疑犯的畫像,遞給她們看,但姐妹倆馬上搖頭說,不是這個男人,那人的外表,看起來更加穩重些。

中村又掏出土屋的照片,這下兩個人不約而同地,點頭說「哈哈,就是他」,語氣十分肯定。看來,土屋從那個時候開始,就已經在和由紀子交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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