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示之地 迷戀月亮的女人

皓月當空,星辰密布,虛眼仰望,天空里彷彿籠罩著一抹煙靄。夜晚的石灘,宛如沙漠般廣闊而荒涼。一個女人孤獨的身影,徘徊其中,她身著長及膝蓋的裙子,露出的雙腳,白晳而瘦削,腳上穿著一雙普通的高跟鞋。

「叩……叩……」,女人在石灘上邁著優雅的步子,腳下的高跟鞋,有節律地敲擊著石子,發出一串輕響。

四周瀰漫著浪濤的聲音,夾雜著微弱的蟲鳴。女人就像一位孤獨的明星,默默地在這片石子鋪砌的舞台上走秀。天空中的明月,還有沖刷在石灘上的浪花,就是她忠實的現眾。

「呀!……」一陣尖叫,撕心裂肺,響徹夜空……

女人跪倒在石灘上,雙手和雙膝支撐著身體,一動不動,悲痛地呻吟著,像一隻伏在地上的小動物。

手提包滾到了身邊的不遠處。

她的身體微微顫動著,偶爾會痙攣般地抽搐一陣,潔白的牙齒緊咬在一起,卻止不住呻吟和哽咽;眼淚從緊閉的雙眼中滲出,沿著粉嫩的臉頰,悄悄地滑落在石子上,淚花在月光下,閃耀著晶螢的光芒。

她還是保持用手掌和雙膝支撐著身體,開始像動物一樣,在地上爬行。腳上的鞋子,早已被蹭落到一邊。

她慢慢地爬著,時而猛然抬起頭,便如受傷的野獸一般,對著夜空嘶聲哭喊。

終於,她倒了下來,身體痛苦地伏在石灘上,劇烈地抽搐著。軀體的顫動停止後,她開始掙扎著向上蜷縮,並奮力仰起頭,竭盡全力地叫喊著,喊聲的迴音,在空蕩遼闊的石灘上繚繞。

片刻之後,女人無力地癱倒了下去,在石子上滾了一圏後,改用手掌和手肘,艱難地拖著身體前行。

她的手裡還緊緊地攥著提包的帶子,前進了短短的兩米,卻花了她很長的時間,筋疲力盡之後,女人再次癱倒在石灘上,呼吸變得急促而紊亂起來,眼淚如斷線的珠子般,滴落下來,在石子上化成點點烏黑的印跡。

她痛苦地將身體反轉,仰面朝天,張開的雙唇里,依然不停地發出陣陣悲鳴。皮包被再次滾落到了一邊,過了一陣,女人終於停止了哀鳴。她強忍著眼淚,哭聲卻無法抑制地,從那女人的嘴裡,斷斷續續地傳了出來。

她的身體忽然猛地向前傾,重重地倒在了石子地上。她的背不停地顫動著,唾液從塗了口紅的唇邊,滴落到石子上。她癲狂地搖著頭,髮絲散亂的樣子,令人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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