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2章

「待遇完全不同啊……畢竟是千年以上的信仰,根深蒂固的東西不是那麼輕易地就可以改變的……嗎?」看著那位城主和一眾光明之中的人馬消失在街角,康斯坦丁微微晃了晃頭,嘆息道。

當然這種小小的城市之中也不大可能會有什麼隆重的招待,只是在剛才那個簡單的邀請儀式中,他能夠注意到所有人的態度之中蘊含著的真誠,那是一種毫無置疑的信任感——當然,這並不表示那位女爵閣下就有什麼立刻轉向的念頭,不過……

「這樣做好么?那個女人,會不會就此倒向培羅的教會?」迪莉婭低聲開口道。

「掌權者總是擅長於在兩種力量之間遊走,我想用不了多久,她或者她那位大總管就會到訪,給我們一個合適的解釋和示好的態度的。不過,這一次局面對於我們來說恐怕不是很有利。」

康斯坦丁無謂的再次搖搖頭,與這位聖女閣下不同,他並不是特別擔心這個能夠相當可拍的力量的女牧師以及那個明顯充滿睿智的老頭子——按照道理來講,這些人都是精英,而在戰爭已經爆發的局面下,三神教會自然不會將這些精英放置在一個無謂的位置上,現在既然勉強讓他們在口頭上做出了一個讓步,一時半會兒之間應該是不會出現什麼問題——在對方的援軍到來之前。

雖然跟那個老傢伙接觸不多,但從從那個很有技巧性的保障來看,他應該是個擅長處理談判之類事宜的人物……哦,對,剛才他說過是「我,以及在場所有的培羅陛下的信徒。」那麼就是說他們應該是準備了後手才對。

當然這也有可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這種事情冒險不得……實際上如果可以,康斯坦丁也希望跟這幫傢伙只是扯扯皮子,大家相安無事就完了,但顯然,對於這些狂信徒來說,模凌兩可的言辭通常都是行不通的。信仰之爭絕不遜色於生存領地的爭奪,通常都會用你死我活的結局作為收場——這是他前世就已經從歷史教材中得到的經驗。

幸好,自己這一方現在看起來的依仗還算是有一些……周圍街巷之中,原本正在議論紛紛的平民們這個時候已經開始三三兩兩的走上前來,表達出他們對於局勢的關切,不時還會有一兩個以激憤的言辭發出譴責的人物,以及一眾對他的觀點表示贊同的圍觀群眾,雖然如果真的出現了武力衝突,他們恐怕也幫不上什麼忙,不過輿論的力量只要調遣好,也是很有利的東西。

當然最終決定形勢的還是自己一方的實力,在這一點上,康斯坦丁原本是沒有多少的自信的……畢竟聖武士們對於惡魔的力量有著天生的壓迫力,尤其是那個象燈泡一樣的丫頭,她的力量確實稱得起強悍的可怕,雖然說剛才自己藉助著速度與突襲的優勢成功的將之制服,不過如果再換一個時間地點,對方能夠自由發揮並針對的是他康斯坦丁的話,想要收拾掉就未必有現在這樣輕鬆了。

當然,剛才的戰鬥還是給他帶來了一個小小的驚喜的——不管是承受照射,還是正面的觸碰,那讓所有在場的與艾瓦梅爾恩有關的人物受到牽制的聖光,都沒有對他造成任何程度的影響。否則即使他的前臂裝甲可以在傷害對手時注入麻痹性的毒素,他也未必能夠有機會接觸到對方的身體,從而贏得輕而易舉。

是賽達洛斯賜予的某種力量,造成的效果嗎?還是說最近接連吸收的三個邪魔的靈魂,讓自己的力量終於獲得了某種程度的突破呢?

「小主人……您沒事吧?」

頭腦中思考著這些雜亂的事情,康斯坦丁回到自己的小樓時,帕梅拉不知從什麼地方轉了出來,低聲的向他發出了一個問候,「暫時還不要緊,出了什麼事了?」康斯坦丁隨口回答,然後忽然愣了愣——魅魔的聲音有些不同尋常,似乎是……出奇的小心翼翼?不,準確的說,不只是她,仔細觀察的話便可以注意到自己那幾個得力的屬下似乎此刻都在場,卻全都是一副緊張的表現——就像是手中捧了一顆不知什麼時候就會忽然爆炸的炸彈的感覺?

「那個……跑掉了……」帕梅拉猶豫再三,最後才擠出一句細弱蚊蚋的低語。

「跑掉了?什麼東西跑掉了?」

「不是……那個那個……」

「我的主人,您剛收的那個能夠兼職暖床的騎獸,被另外一隻,就是她的那個老相好給拐跑了……」

「你說什麼?」

……

「您是說我們要眼看著這近在咫尺的邪惡魅惑那些善良的民眾,而就此裝聾作啞,不聞不問?」

「考慮到民眾們目前的情緒和周圍的局勢,我們現在能夠做的就只有監視他們的行動,調查清楚這位艾瓦梅爾女神的真正身份,然後在適當的時候……直到大主教閣下能夠派遣來更多的人手之後,再進行具體的處理行動。」

「克里斯皮安·蘭斯頓·阿斯塔特主教閣下!您到底在想些什麼?積極地挑戰腐敗與罪惡的力量,這不是偉大的光明之主對於我們得教誨嗎?難道您已經不再將偉大的光明之主作為您堅貞的信仰了嗎?」清脆的聲音之中包含著憤怒,維拉尼卡瞪視著面前安坐的老牧師,她的導師的面孔,眼神之中似乎也燃燒著熊熊的聖焰。「那些邪惡者,我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們身上放射出的邪惡氣息,他們所有人!他們信奉的那個什麼艾瓦梅爾一定是一個邪惡的化身!而您卻以陛下的名義起誓,放過了他們,並且還要求我們不能夠去剷除這近在眼前的邪惡?」

「那麼,當時的那種情況下,你要我怎麼做?讓那個傢伙的刀刃切斷你的脖子,然後去向培羅陛下請求那三成不到的復活你的概率?而且你認為你已經可以承受住死亡可能帶來的靈魂上的強烈衝擊了嗎?」老牧師撫摸著潔白的須髯,平靜的面對著女孩的怒氣和已經有些過頭的指控,不管面對的是不是憤怒的風暴,老牧師依舊按照一個老人的步調不緊不慢的應對,他最近似乎已經習慣於這麼做了:「在這個即將與奈落展開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之前,失去你這樣的一位優秀的神職人員,這種損失是我們,應該說整個三神神殿不能接受的!至於說那偶爾的失敗。也並不代表什麼,只有念念不忘才會讓它成為永久的夢魘。」

「正義絕對不會,也不應該會向邪惡妥協!哪怕是以生命作為代價!」

薇拉妮卡的聲音再次提高了一個音節,她有意的忽視了老者後半句所指的意思,但是卻抑制不住身體因為憤怒與羞愧而產生地顫抖。

那個該死的邪惡者,他竟然使用了毒藥這種卑鄙的手段,並且趁機在自己的身體上……用力的咬住嘴唇,女牧師的雙頰都因為激動而通紅……回想起剛剛經歷的那一段不愉快的回憶,她的身體便顫抖的更加劇烈起來,於是以這個高亢的聲音作為結束,她轉身衝出了房間。

看那個樣子,應該是又去了浴室……事實上,從中午時分來到這城主安排的住所之後,她除了剛剛跟自己爭吵的這一點時間,好像一直就呆在那裡面……

阿斯塔特輕輕搖了搖頭,在心中微微的嘆息了一聲——隨著年齡的增長,自己的這一把老骨頭已經越來越力不從心了。為什麼要讓自己帶領和引導這樣的一個後輩呢?這應該算是光明之主給予自己的最大的一個試煉了吧?

不可否認的,作為一名主神選擇的聖女,薇拉妮卡確實是擁有著非常的天分,即使在老牧師眼中她現在也不過是個半大的孩子,但是無論是武技,還是對於神聖力量的掌控,都早就已經超過了任何一個正式的聖武士。儘管武士長或者可以在武技上壓制住她,但是如果是真正的戰鬥,說不定即使是那個擁有幾十年戰鬥經驗的神選騎士也未必是她的對手。

可惜,即使力量增長的如此迅速,但是心智上,某些時候她卻純凈的猶如一張白紙——不允許自己信仰的東西受到一點玷污,並且堅信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沒有任何中間路線可以走。而在另一些方面,她又是個被嬌慣壞了的孩子,因為經常做出超乎尋常,而最終又往往正確的舉動,因此久而久之,即使在神殿里,也已經沒有人正面質疑她的任何言行,這也讓她的行動越發的自把自為。在某些怪異的地方簡直是在違背培羅陛下的教誨。

今天的這一番挫折對於她的成長來說應該算是一件好事吧?老人站起身,從牆角的水壺中到了一杯水,但其中清甜的蜂蜜香氣立刻讓他皺了皺眉頭……這位城主顯然在招待上下了很大的一番功夫,房間儘可能的豪華氣派,寬敞的窗欞,打磨的橡木地板,甚至連桃花木椅子上都鋪設了羊絨襯墊。但是這樣的待遇,對於一向秉持苦修概念的阿斯塔特來說反而是一種累贅。

放下水杯,老人的思維也跳回了之前的那一戰之中。

那個一身灰袍的傢伙究竟是什麼人?自己在他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的邪惡的氣息……事實上應該說,是感受不到任何的氣息才對。如此,他才能在那一瞬間便掌握並鉗制了維拉尼卡的動作。而他之後的動作,似乎猥褻,卻又極為精準,尤其是劃破女牧師脖頸的那一刀……僅僅是挑破了一層油皮,迸出血液卻又沒有造成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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