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99章 結束的麻煩

痛苦與快樂的雙重摺磨一直持續著,桌上精緻的沙漏中,細密的沙子不斷的流淌,直到最後一粒終於在引力的作用之中翩然落下,少年心中的火焰炸裂開來,所有精力噴涌般飛瀉而去。

當意識再次清明起來的時候,日光剛剛開始從朝霞之中露出小半張的面孔。金紅的光線讓豪華的客廳之中的蒙上了一層有些迷幻的色差,而鳥兒歡快的鳴叫聽起來似乎又像是紀念某種特殊事件的音樂。就著那微弱的陽光,只能夠看到朦朦朧朧的影像。低垂的床幔覆蓋在兩個緊緊交纏在一起的人影上面。房間的地板上亂七八糟地堆滿了東西,被子、枕頭、繩索和服飾的碎片散落得到處都是。

這算是一夜無話次日天明嗎?

少年的面孔上扯出一個堪比哭泣的無奈表情……只要稍微反芻一下記憶,那每一次輾轉反側與嬌啼呻吟,以及平靜之後的癱軟和虛脫便可以清楚的浮現出來,作為一個只有理論經驗的新手,康斯坦丁顯然可以對於自己的第一次表現感到滿意,他對手的體能甚至遠遠無法抵抗這樣的璀璨……事實上她能夠支撐到最後已經足夠令人佩服,那還是因為她個運動量大的遊盪者,而並非是嬌弱的貴族小姐,否則的話,這些過於嚴重的纏綿方式,很可能會導致一個非常不美好的後果。

精靈此刻的呼吸綿軟深長。那曾經無限銷魂的花苞輕柔且有節律的微微起伏,帶著不同平常的安靜乖巧,與其說是在睡覺,倒更像是一名進入冥思狀態的法師。如果不是那些遍布白膩嬌軀上,紅色的痕迹,這個場面稱得起美好……或者說,是難得一見的人間佳作。但是那仍然無法對於那些觸目驚心的青紅痕迹產生任何的彌補,鞭繩的印記在日光之中顯得尤其嫣紅耀眼,少年的視線在那些兀自滲出一些血跡的痕迹上掃過,他感覺自己心臟的跳動似乎有些不正常起來。

康斯坦丁伸出手指,輕輕的划過一道傷痕,那種異樣的柔膩讓少年挑動了一下眉頭……即使精靈仍然處於深深地昏迷之中,花一般的嬌軀依舊產生出一陣痛苦的波動。

之前那種彷彿寄宿於頭腦之中的感覺已經消失了,世界早已變得不再清冷,而思維也不再如此的專一,於是瞬間,少年已經能夠想到許多的事情。

首先,是關於那場宏大而有些慘烈的刺殺行動。

如果奧利爾親王還沒有患上老人痴呆,那麼這一次的圍獵的安全保障就應該不會太過簡單,按照慣例,恐怕半個月之前,這片狩獵場所就已經開始了準備工作,每一片都應該仔細的搜索過,保證不會有任何的閑雜人等出入,也不會有漏網的魔獸混雜在森林中,即使多年的和平使這個例行公事的動作變得有些鬆懈,但是畢竟幾十人的存在還是不可能瞞過任何人,即使使用了隱身類型的法術,瞞過了普通人,也瞞不過法師的眼睛……

可是顯然,百密終有一疏。

種種跡像表明,制定並且執行這次暗殺計畫的人物。不止喪心病狂,更擁有一種天才或白痴般的異想天開設想。這一群殺手的出現,毫無疑問擊中了奧利爾家通常應對措施的軟肋,最最的關鍵地,便是它出現的時機以及它出現的地點。

在中午那有著冒險風味的野餐會時動手,用敢死隊和大型的法術召喚物牽制開王子所有的護衛,然後以混雜在人群中的偽裝刺客雷霆一擊,在那種混亂的狀況之下,這個半詭譎,半強攻的計畫成功的機會可以說幾乎超過了八成——他們簡直已經完全預料了王子一行人的所有可能活動,除了自己和那個名為普內斯的法師的舉動。

於是精靈的背叛行為,似乎確實沒有那麼嚴重……

刺殺一國的王太子這樣的一個計畫,或者是瘋狂的,但卻絕對不應該是疏漏的,臨時起意的。至少那幾個偽裝成低階貴族的殺手,就不可能是片刻之間可以準備妥當的東西,而那些蠻族戰士,和一個擁有操作植物能力的施法者,更不會整天隨時待命,依次列推,這個計畫顯然也很難是建立在血精靈前天才剛剛知道的,關於狩獵會的消息上。如果說這一切的行動能夠在這個短短的時間之中便被策劃並準備妥當,那麼對方的根基和能力似乎就太過於雄厚了,恐怕也沒有必要費盡周章來單獨殺死一個王太子。

最大的可能就是和在樹林中聽到的,那隻貓女的說法一樣,他們只是提供了一個坐實情況的信息而已,其他的不過是碰巧的一環罷了。

「那個該死的混蛋!」

康斯坦丁咬牙切齒的發出了一個低聲的咒罵,實際上這些事情雖然麻煩,但是只要冷靜下來仔細考慮,似乎都並非是難以猜測的事情,但是為什麼昨天自己卻似乎吃了火藥一般,一鼓作氣勢如虎的往牛角尖之中鑽了進去?只是因為單純的暴力戰鬥之後的緊張感,類似背叛事件的憤怒或者是一直積累的推到想法影響了正常思維的進度嗎?

鬼才信!

那麼誰能夠擁有這樣的力量,影響甚至玩弄自己的神智,讓自己做出這樣不符合平日理智思維的舉動?除了那個以神祗自居的存在,簡直不做第二人想!這個想法讓康斯坦丁越發的感到憤恨,雖然四周空無一人,但是他幾乎可以肯定,那個無良的惡魔一定在窺視著他的一舉一動,而且在偷偷地竊笑!

低聲的發出了一連串咒罵,少年似乎是借著憤怒在逃避現實的舉動,不過顯然,周圍沒有人配合著給他一個解脫……血精靈依然沉睡或者說昏迷著。而封禁著巫妖的寶石被擺在一邊,少年沒有什麼心情和那個無良的傢伙交流這一切——即使用腳趾甲也可以想像得出,那無良的傢伙說不出什麼好話。

實際上,這樣也算是個不錯的機會,藉此讓自己和她的關係更加鞏固一些……而且那個什麼組織之類的,正好也可以拿來利用一下……用咒罵發泄了一陣憤恨之後,少年的視線再次落上那美妙的軀體。他直言自語道——這些好像是有些道理的說法似乎又有些不符合道理,或者說都是康斯坦丁在無意識之中製造出來的某種借口?

愧疚嗎?又似乎算不上……對於血精靈他似乎一直就很寬容,換了這個世界之中的其他人,大概不會在確定了主僕關係之後,還能容忍對方三番兩次的用刀比量著自己的脖子吧?

少年咬了咬牙,從床頭的要帶中掏出了那個水晶的瓶子。

將那瓶子之中僅余的液體倒進嘴裡,康斯坦丁俯下身,吻上那柔軟但有些乾裂的嘴唇,把那寶貴的極效的藥劑度進對方的身體。

這瓶得自於尼古拉大法師的魔法藥劑擁有著非同凡響的效果,幾乎只是在短短的十幾息之間,精靈身體上縱橫的痕迹便已經開始逐漸的減淡下去,潔白的皮膚在晨光之中重新反射出令人迷醉的光華,也讓注視著這一切的術士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他感覺自己的某個部分似乎再一次的蠢蠢欲動起來。幾乎便要再次掀起一場風暴!

「子爵大人,您如果能夠行動的話,奧利爾親王希望能夠和您共進早餐。」

輕輕的敲擊聲響起,一位侍從的聲音傳了進來。康斯坦丁皺了皺眉頭,他輕輕抬起手,念出一個短促的咒文,於是散落於地的破爛一股腦的被籠在一處,繩索全部被再次收進那條腰帶之中,而沾染在床上用品上的點點血跡也逐漸淡化,最終恢複成彷彿清洗過一樣的整潔。少年用被子掩住精靈花一般的嬌軀,四顧了一下,沒有發現什麼問題後,才用一個法師之手打開了門扉。

對於昏睡在床鋪上的人,那些侍從們連正眼也不敢瞧一瞧。不過從他們的表情來看,顯然每一個人都很清楚,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一些什麼事情。而康斯坦丁也同樣二話不說,在幾個侍女的服侍下穿上自己的獵裝,然後跟著那位侍從的身後向門口走去。而當他走出房門之後,一群侍女魚貫進入房間,康斯坦丁的耳力讓他能夠輕易地聽到她們的竊竊私語還有那隱晦的低笑聲。

他露出一個微笑,其中的一些隱晦的讚歎讓他心中的某些部分似乎滿足了他那麼一點點的虛榮心。

……

寬闊華麗的餐廳之中,長長的餐桌另一端,親王殿下早已坐在位置上。但是讓康斯坦丁感到驚訝的是,那餐桌的主位上,坐著的是現任的王太子,傑拉爾丁·厄休拉·雷夫爾。一身華麗裝束的青年面帶微笑,朝著康斯坦丁點頭示意。

康斯坦丁向兩位殿下行禮完畢,落座之後,親王揮了揮手,於是除了親王的總管以及站在王子身後的一兩個人之外,其他侍從、侍女全都離開了大廳。

然後,那位皇太子殿下開口說道:「康納利維斯子爵閣下,我得向你表示感謝,如果沒有你的話,我恐怕已經喪生在那些歹徒的屠刀之下。為此我想表示我忠心的感謝,閣下有什麼需要嗎?」

康斯坦丁怔了怔,他並沒想到對方竟然會如此的客氣,不過他當然也不會白目到把這話當真:「王子殿下,為您效勞原本就是我們這些臣民的榮幸,在下又如何敢貪圖額外的恩賞呢?事實上,這一次的事情中,應該有一半以上的功勞歸屬於普內斯法師閣下,如果不是他的力量,當時的情況,憑藉我一個人,恐怕也無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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