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篇 照金故事 匪首張彥寧的傳奇一生

張彥寧是國民革命時期在照金地區的一個炙手可熱的傳奇人物。

張彥寧出生在照金墳灘村一個較為富裕的大戶人家,自幼不好好讀書,但卻喜好舞拳弄棒,時常遊手好閒,橫行鄉里。沒有學到多少四書五經,但卻練就了一身好武藝。由於他生性爆烈,他稍通文墨的父親也管不住他。民國初期。正直各縣、鄉大力發展民團和聯保的時期,這時縣裡稱民團,鄉里的協同組織稱「聯」,頭目稱「聯頭、副聯頭」。民團和聯的主要任務是防止回兵、軍閥和土匪對當地百姓的劫掠。由於張彥寧武藝高強,又能雙手握槍,而且幾近百發百中,因而被當時的縣民團團總看中,就當了照金聯的聯頭。當時,年輕氣盛的張彥寧,也曾率領聯保痛擊了軍閥劉鎮華部張治功帶領的二百人的劫掠,也殺死了幾個打家劫舍的土匪,對於回民「馬家軍」的多次燒殺搶掠給予過迎頭痛擊,為當地百姓做了一些好事。直至一九三零年,耀縣保衛團成立後,照金才真正成立了地方民團,由張彥寧任團長,屬小丘區團。

當了民團團長,憑了曾經輝煌的戰績,張彥寧在照金也就自然成了呼風喚雨的人物。此時的他,幫助國民黨反動政權收糧、收捐;強迫百姓在他盤踞的後溝寨子打堞牆、築寨門、挖工事,徹徹底底成了國民黨反動派的走狗。一九三二年,中國工農紅軍陝甘游擊隊經常到照金活動,張彥寧就幫助當地的地主豪紳把糧食和盤剝的貴重物品運往後溝寨子,儼然成了地主豪紳的「保護神」。另外,他校力維護國民黨反動派建立的保甲體系,和國民黨八十六師五一一團緊密配合,和耀縣保衛團遙相呼應,為反動派通風報信,與我紅軍游擊隊為敵,徹徹底底地站在了革命的對立面。在我紅軍游擊隊和國民黨部隊的多次交鋒中,他見縫插針,充當幫凶,以後溝寨子為據點。對我紅軍游擊隊和照金革命根據地的建設和發展構成了極為嚴重的威脅。

張彥寧曾四次在我紅軍游擊隊的眼皮子底下得以逃脫,四次死裡逃生的經歷,使其頗具傳奇色彩。一九三二年二月二十二日夜晚,也就是農曆正月十五晚上,當張彥寧民團在照金街耍社火狂歡做樂之際,我紅軍游擊隊在謝子長的帶領下,根據情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包圍了照金民團。張彥寧利用自己對地形十分熟悉的便利條件,在我軍收縮包圍圈的時候。利用茫茫夜色做掩護,從照金後河處脫逃,然後逃入金剛廟密林中,我紅軍游擊隊雖然聚殲了照金民團,但張彥寧卻僥倖躲過一劫。紅軍游擊隊撤走後,他又堂而皇之地回到照金後溝寨子,繼續與革命和人民為敵。一九三二年九月十二日,當我紅軍陝甘游擊隊,在謝子長率領下用計一舉在張彥寧家墳灘村全殲國民黨三縣保衛團時,狡猾的張彥寧安排好保衛團的一切接待事宜後,以很高的警覺性連夜晚躲進了其盤踞多年的後溝寨子,又一次躲過了紅軍的追捕。一九三二年十月,閻宏彥率領陝甘游擊隊五支隊到照金一帶活動。當時閻紅彥扮作國民黨正規軍特務團的一個「排長」,下屬用轎子抬著他,步履蹣跚地來到了張彥寧的老巢墳灘村。對於這初來乍到的部隊。張彥寧十分懷疑,從省黨剖獲得的信息卻是,紅軍游擊隊已被隴軍警備九十七、九十八團及陝軍的幾個正規團追趕到了隴東的南梁一帶,而且已漬不成軍。看著部隊「排長」的做派,張彥寧漸漸相信了這是他們自己的隊伍。初夜時分,張彥寧放市公了警惕,把一排人全部分散安排在了後溝寨子的各個防守據點。午夜時分,突然幾聲槍響,我紅軍游擊隊五支隊在閻紅彥的周密部署下,一舉繳了照金民團的械。這次,狡猾的張彥寧也沒逃厄運,乖乖成了俘虜。原親紅軍游擊隊在這一時期,分成了三、五兩個支隊,進行分散活動,五支隊隊長閻紅彥就是利用了敵人的這一錯誤判斷,設計又一次解;央了照金民團。抓住張彥寧後,游擊隊把他和幾位小頭目關在一間民房裡,由一老一少兩個紅軍戰士看管。這天午夜,大雨滂沱。伸手不見五指,和張彥寧一起關押的幾個小頭目早已嚇破了膽,而狡猾的張彥寧卻用土炕上的一個盛貓食的破碗的豁口,磨斷了捆綁他的繩索,以要解手為名,當小紅軍正在津津有味地聽老紅軍講戰鬥故事的時候,騙過了一老一少兩個紅軍戰士的耳目,隱身在了一篇漆黑中。進入莽莽黑色後,他又一次利用對地形的捻熟,消失在了茫茫的黑夜裡。一九三三年七月,王泰吉起義部隊和耀縣游擊隊來到照金後,邊特委和指揮部決定,集中優勢兵力,打開張彥寧民團盤踞多年的後溝寨子,拔掉這顆禊入我照金革命根據地的釘子。我軍用迫擊炮彈、旆辮手榴彈和輕重武器進行了猛烈攻擊後。派赤衛隊隊員段羊進寨談判,敵人見大勢已去,便乖乖繳槍投降。張彥寧見已無法挽救危局,遂手持雙槍,打死我紅軍數人後,從寨西崾礆處的羊腸小道亡命脫逃,這是張彥寧第四次從紅軍手心裡逃走。但從此以後,張彥寧只能龜縮在小丘寺坡一帶,除了配合國民黨大軍「圍剿」我根據地以外,再也不敢向我照金革命根據地越雷池一步。

張彥寧性格暴戾殘忍,經常睜著眼睛睡覺,而且常常手握著槍,一有動靜,不管是誰,就會不假思索的扣動扳機,常常是草菅人命,殺人不眨眼。光他手下的團丁就有幾個人無端地命喪在他的槍下,他殘殺起我游擊隊戰士和農會幹部親毫不手軟。一九三三年十月底,在配合國民黨重兵攻佔了我薛家寨後,張彥寧帶著團丁到處搜查我紅軍傷員和農會幹部,並將多名傷員和革命幹部殺害。當他在箭穿崖處捕住我赤衛隊曾經和他談判過的隊員段羊後,對他進寨子談判的事耿耿於懷,竟咬牙切齒地把他殘忍地從懸崖上推下了深谷。

一九三四年,當我第三路游擊隊再次解放照金後,張彥寧就一直退縮在小丘和寺坡一帶,擔任國民黨西和聯保保長和國民黨西愛鄉鄉長,敵人每次進攻我蘇區根據地,他都充當著敵軍的急先鋒,深入蘇區,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在一九三四年到一九四七年的十幾年間,對我蘇區犯下了很多不可饒恕的滔天罪行。

再狡猾的狐狸也會露出馬腳,難逃其滅亡的命運。一九四七年十月十日夜,中其淳耀縣委、縣政府決定由獨立營、警衛隊及各區民兵聯合攻打張彥寧盤踞的寺坡鎮。在縣長習正寶的帶親下,部隊分別從香山寺、暢家山一帶出發,由獨立營擔任主攻。一到據點,突擊隊立即摸到敵碉堡外的第一道壕溝,用手榴彈接連轟擊,敵守軍還在睡夢中。還沒豐得及穿衣,便在手足無措中慌忙逃竄。警衛隊立即佔領制高點,用機槍攔截。張彥寧見勢不妙,慌忙順溝逃竄,被擊斃於草叢中。此役斃敵俘敵共六十九名,繳獲機槍三挺,步槍、駁殼槍、手槍五十八支,子彈萬餘發,手榴彈二百多顆等,淳耀縣軍民無一傷亡。經過此次戰役,張彥寧終於結束了其血債累累的罪惡生命。

張彥寧被擊斃後,他的首級被割下來當作一個活生生的反面教材,掛卡在原照金中學門前的一顆榆樹上。據一些老人講,當時張彥寧的人頭,面目猙獰,鮮血淋漓,十分疹人。據說張的一個南家胞弟曾偷偷地把頭取下掩埋,但第二天就被政府發現,責令其恢複到原來的情狀,他的這個胞弟也因此被批判了很多次。在文化大革命中,這個胞弟也因此遭禍,帶上了反革命帽子,直到瘋癲而死。在我們的記憶里,我們上小學時,那裸榆樹的數椏上還有一個頭骨佝僂,每到哪裡,我們都會頭髮直豎。但也就是稽於此,我們知道了一代「匪首」張彥寧的傳奇故事。

附錄:西北紅軍序列表

1,西北工農革命軍游擊隊(1927年10月12日至1928年1月30日清澗起義時成立)

(1)陝北軍事委員會

書記:唐澍

委員:謝子長 李象九

(2)西北工農革命軍游擊隊

總指揮:唐澍

副總指揮:謝子長

參謀長:閻揆要

下轄四個大隊,謝子長兼任二大隊隊長。

2,西北工農革命軍(1928年5月10日至1928年8月上旬渭華起義時成立)

西北工農革命軍軍事委員會

主席:劉志丹

總司令:唐澍

政委:劉繼曾

參謀長:王泰吉

總顧問:許權中

軍黨委書記:吳浩然

政治部主任:廉益民

政治部副主任:吳浩然(兼)

經委主任:楊曉初

經理部主任:王慶蘭

衛生部主任:邢運堂

軍法處處長:許尚志

第一大隊大隊長:趙亞生

第二大隊大隊長:武培謨

第三大隊大隊長:謝子長(兼)

第四大隊大隊長:雷天祥

騎兵大隊大隊長:許權中(兼)

赤衛隊隊長:張漢俊

3,中國工農紅軍晉西遊擊隊(1931年4月至1931年9月)

大隊長:拓克寬 閻紅彥(後)

政委:楊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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