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三十四章 草地合約

潔白的稚鴿在碧空中翱翔,年輕的姑娘向情人奉獻出羞澀的嘴唇,篝火舞蹈,山脈歡呼……人們從廢墟里跳出來擁抱……還應該轉告更多的人,戰爭結束了。

……

當天夜裡,西亞克燈火通明的大帳中,阿諾爾,陶德和他的義子甌南,三人坐在鐵皮爐旁,暢談甚歡。

「陶德大人,我想現在巴士底已經被淚水淹沒了。」阿諾爾用鐵釺從燒紅的薄鐵皮爐上紮起一隻手指粗的羊角蝦,輕輕吹了幾下,蘸著薑汁塞進了嘴裡,鼻子里立即發出哼哼唧唧的讚美。

陶德依舊是老樣子,身上穿著簡單的獸甲,腰板挺直得像一棵勁松「西塞羅是該吃點苦頭,他的舒服日子太多了。」

歐楠將一小碟活蹦亂跳的羊角蝦倒在鐵皮爐上,哧哧聲和大股的水蒸汽立即瀰漫了大帳,他指著在鐵皮爐上垂死掙扎的羊角蝦說:「阿諾爾閣下,達拉斯和西亞克兩大王國沒有使西塞羅屈服,你卻讓他變成了這火爐上的蝦,我真應該寫一首長詩讚美你!」

羊角蝦產自泰倫半島,是一種深海美味,它的殼極其堅硬,但是在火爐上烤上一陣就變得酥脆無比,加上裡面極鮮的嫩肉往往讓吃過的人終生難忘。烤羊角蝦有一個小小的竅門,不用在火上直接爆烤,在厚鐵板上烤也不行,在烈火上直接燒烤會讓去掉嫩肉的鮮味,厚鐵板傳熱太慢,往往是一側已經烤焦,另一側卻還是生的。

薄鐵皮爐是最理想的工具,將活動羊角蝦丟在上面,弱小的生命會不停地掙扎,身體一側烤熟的時候還沒有死,臨死前奮力一跳剛好翻過了身,將未熟的一側貼在了鐵爐上,等待就餐的人只等著張嘴就可以了。

阿諾爾斜靠在椅子上,他必須保持這種姿態才不至於太難看,因為他的右腿實在太長了,足足比左腿長出了一大截,他不願意考慮陶德如何從千里之外的泰倫半島搞到了鮮活的羊角蝦,只是一個勁地朝嘴裡塞著現成的美味「哈哈,我不是愛慕虛榮的傢伙,來點實惠的吧,金幣什麼時候到?」

「已經在路上了,最晚明天。」陶德吃的很少,酒杯卻從不離手,他嘴角一咧,算是微笑「閣下,其實你根本不用著急,停戰合約很快就要簽訂了,回到達拉斯以後我保證會給你足夠多的金幣,美人也會源源不斷,嗯,這次我還讓騎兵帶來了二十個貴族小姐。」

看到陶德面色微變,阿諾爾明白自己太露骨了,於是面色一正說:「陶德大人,你知道我並不是貪圖錢財人,元素城主的兒子也從來不缺少金幣,我是為了給克里夫報仇,他是我最好的朋友!至於金幣都是為了潛入巴士底的那些元素,他們是群貪婪的傢伙,我背著父親幹這種事情,如果不多給他們點金幣會露餡的。」

克里夫是陶德的另外一個跟在身邊的義子,他在進攻巴士底的戰鬥中身亡,阿諾爾口口聲聲為他復仇,不過是想狠狠地敲達拉斯一次竹杠,順便混個好名聲。

阿諾爾上次被寂滅撕掉了一條胳膊以後,怒氣沖沖地想要返回元素城請求他的父親派出重兵幹掉西塞羅和寂滅,後來想到自己在戰場上臨陣退縮,還被龍族羞辱,即便父親答應出兵,他也會失去自由,被永遠地禁錮在元素城。思前想後,阿諾爾偷偷將一些火元素召集到了自己身邊,下達偷襲巴士底的命令後許諾會給他們很多金幣。

這點和芝諾先生猜測的幾乎無異,不過他想不到非生物體的元素個個都是貪財的傢伙。

陶德笑著打量著面前的阿諾爾,這個英俊的年輕人簡直就像一個怪物,缺少了一條手臂,右腿奇長,眼睛裡漂浮著淫褻的目光,他有些可憐元素城主,做為擁有霍肯大陸最強大武力的人竟然生了一個這樣的雜碎。

「為了我們愉快的合作和克里夫的仇恨乾杯!」歐楠舉起酒杯和阿諾爾輕輕撞了一下,一飲而盡。

三個人一邊飲酒一邊說笑,陶德話不多,倒是歐楠和阿諾爾談得非常投機,色心衝天的人總有聊不完的話,沒多久阿諾爾就把歐楠當成了知己。

「公爵大人。」一名狂沙戰士從帳外進入,走到陶德身邊,低聲說:「屬下有事稟報。」

陶德抬頭看了看他,狂沙戰士眨了下眼,陶德會意地站起身對阿諾爾說:「閣下稍候,我有緊急軍務處理。」

「請便。」阿諾爾扭頭應付了一句,目光卻始終落到歐楠身上「說的有點意思,照你這麼說,處女倒沒有那些俏寡婦好了?」

「寡婦都是床上的老手,她們知道怎麼能讓男人舒服,不像處女扭扭捏捏的,弄不好還會抹眼淚……」

陶德走出大帳後,狂沙戰士馬上行禮說:「大人,我們的車隊被偷襲了。」

「車隊?」陶德眉頭緊皺,小聲問他「押送妓女和金幣的車隊?」

「是的。」這名狂沙戰士是陶德的心腹,負責情報通信,他低首說:「車隊應該明天下午抵達,按照慣例每隔半天就應該有信鴿送回消息,可是今天下午都沒有消息,我派出快騎偵察,結果看到押送的勇士全部戰死,妓女和金幣都不見了。」

陶德眉頭一跳,隱約察覺到了不妙「什麼人乾的?有線索嗎?」

「屬下覺得可能是寂寞荒野的獸人匪幫乾的,據快騎的回報,十幾輛馬車除了被砸碎的,其他都不見了,我們犧牲的勇士也被剝光了一幅,只有橫行寂寞荒野的土匪才會這樣做,另外他們都是被重鎚或鏈枷殺害,不知道為什麼,戰死的勇士身上又被加諸了三系不同的魔法。」

「土匪?三系不同的魔法?」陶德有些糊塗了,他帶領大軍挺進寂寞荒野時沒有看見過一個獸人匪徒,況且這裡處於寂寞荒野腹地,除非提前得到了消息,不然不會有匪徒在行人寥寥無幾的地方出現,更重要的是獸人匪幫很少有可以具備魔法控制力的人。

陶德沉思了一會,點頭說:「厚葬犧牲的勇士,多給他們家人一些撫恤金,還有,這件事不告訴任何人。」

「遵命!」狂沙戰士行禮後轉身離去。

「西塞羅!一定是他!可是他是用什麼方法躲避達拉斯和西亞克的重圍呢?」陶德背著手站在大帳外,凝視著藍黑色的夜空,大帳里忽然爆出一陣狂笑,阿諾爾似乎把牙齒都笑掉了。

陶德露出了厭惡的表情,他忽然想起西塞羅曾經偷偷離開巴士底,前往達拉斯城邦,既然他有辦法前往達拉斯,那麼偷襲車隊並不是什麼難事。

陶德再次回到大帳里時,歐楠和阿諾爾都收起了臉上的放肆的笑容,歐楠有些擔憂地看著陶德說:「父親,是不是帝國出了什麼事?」

「沒什麼。」陶德沒有站在鐵皮爐旁對阿諾爾說:「閣下,有一個不幸的消息,押送貴族小姐和和金幣的車隊被偷襲了,實在抱歉,答應你的金幣恐怕要回到西亞克以後才能給你。」

「大人,你不是……」阿諾爾帶著半信半疑的微笑看著陶德「我現在只需要五萬枚金幣,西亞克敵國不會連這點錢都拿不出來吧?」

「我說過了,車隊被偷襲了。」陶德臉色變得很難看,自從成為一等公爵以後就再也沒有人這樣和他說話。

「偷襲?誰會潛伏在缺水無糧的寂寞荒野偷襲西亞克帝國的軍隊,難道他不想活了嗎?」

「明亮之後我會讓你看到幾十具勇士的屍體,那是最好的證明!」陶德就像一頭咆哮的獅子,質疑他就等於侮辱他的人格,聽到陶德聲音,大帳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看來守在外面的公爵衛隊已經準備應對可能發生的衝突了。

阿諾爾對公爵衛隊不屑一顧,他擺出了還是不肯相信的表情「如果是這樣,我們的合作恐怕就要結束了,我要馬上召回潛伏在巴士底的元素使。」

「沒問題,這也是我想說的,戰爭快要結束了,我們沒有必要再製造什麼麻煩。」陶德的話大出阿諾爾意料,他使勁咽著口水,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父親,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來陪阿諾而閣下。」歐楠了解陶德的脾氣,得罪阿諾爾算不上什麼,可怕的是阿諾爾代表著元素城。

陶德哼了一聲,憤然離開,丟下了像從夢中醒來的阿諾爾。

「閣下不必在意,我的父親性格耿直,但絕對是值得信任的朋友。」歐楠安慰著阿諾爾「也許我們的擔心是多餘的,但是在這個時候車隊被偷襲絕對不是一件小事,我還是覺得閣下已經撤回潛入巴士底的元素使,一方面讓他們休息,調整,另一方面停戰協議就快簽訂了,咱們還是解決這件事情再商議如何給克里夫和閣下失去的手臂報仇。」

阿諾爾是一個懂得察言觀色的人,他雖然可以在陶德面前肆無忌憚,但絕不敢真正的激怒他,一旦他和陶德發生了什麼不愉快,希望中的金幣和美人就都泡湯了,況且他的父親也絕對不會容忍他於西亞克帝國結仇。

「那幫傢伙是該休息一下,巴士底到處都是獸人的糞便,他們可能都被熏倒了。」阿諾爾恢複了往常的模樣,抓起酒吧猛喝了一口對歐楠說:「我還是給講一個故事吧,上次我遇到了一個石女……」

當天夜裡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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