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別人的聖誕老人忙著布派禮物,而我的聖誕老人忙著回收禮物——花店沒了,房子沒了,就連冬菇也沒了。
我尋遍花店個住所附近的幾條街,仍未見半根貓毛,不得不複印了一堆「尋貓啟示」到處貼張,心情焦急而敗壞。
複印啟事的時候我才發現,我居然連一張冬菇的照片都沒有。
我都無法證明它在我生命里存在過,我甚至都懷疑,它的存在是不是我的一個臆想?
八寶來過幾次電話,問的都是,北小武今天回來不?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動靜啊,我到底需要準備些什麼?他電話欠費了,我聯繫不上。
我一邊按著太陽穴一邊安慰八寶,我說北小武和我們這種凡夫俗子不一樣,他是一種不可控生物,人類已經阻止不了他了。
八寶聽後很高興,我都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高興,她說,哎,聽說五湖星空在籌辦模特大賽,你說我去參加怎麼樣?你讓程天佑幫我內定一個季軍唄,我……
八寶最近在參加各種選秀賽事,一副生是娛樂圈的人,死是娛樂圈的鬼的架勢。
我始終覺得,那種表面上的風光是需要太多的犧牲和付出的,那種榮耀不是平常人可以得到的,那種辛苦也不是平常人可以忍受的。
看看蘇曼,鎂光燈下,她美的如同女神一樣,現實生活中,卻得為了一個靠的穩的靠山,販賣自己的歡顏。
想起蘇曼,我就想起了陸文雋這個衣冠禽獸,還有我和他之間尚未踐行的約定,不覺間打了一個冷戰。
我轉臉看著金陵說,要不要寫個特稿?
金陵說,啥?
我面無表情的說,就是一個女的苦逼極了,她有一個恨不得吞肉食骨的人,卻不得不嫁給這個仇人。
金陵說,呵呵,這不是特稿,是這事兒特搞。
寒風漸冷,午後的陽光卻好的一塌糊塗。我和金陵張貼好了尋找冬菇的啟事,金陵看著我,昨天,未央開車送你回去,沒怎麼著你吧?
我搖搖頭笑,哪能啊,她是我嫂子啊。
金陵就笑,一字一頓,說,粉!飾!太!平!
突然,她想起了什麼,說,哎,你家冬菇那隻蠢貓,不會跑小魚山去了吧?念舊主舊物舊房子了吧。
小魚山?不知道為什麼,但她提及這三個字,我的心微微一凜,想起了那個微醒如夢的黃昏,花榭下的人影,還有冷麵冷口的保鏢。
金陵說,要不,我們去看看?
我遲疑了一下,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