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一個小孩。
一個迷了路,再也找不到回去路的小孩;一個只能躲在病房轉角冰涼的樓梯間哭泣的小孩;一個曾經在四歲時就將自己的手放在六歲你的手裡的小孩;一個真的不願意一輩子都喊你「哥哥」,卻不得不一輩子都喊你「哥哥」的小孩……
轉角處,我狠狠地咬著自己的手臂哭,卻不敢出聲息。
在病房門外時,我還曾想過,如果你突然發現了我,我該怎麼去面對?
我以為我會克制了再克制,沖你做了個鬼臉,傻大姐似的咧著嘴笑,故意將話說得萬分輕快,哥,我剛來。不想給你和未央姐做電燈泡哎!
那時候,我的眼淚肯定會不合時宜的流到唇邊,然後我就故作調皮地舔了一下,掩飾著騙你……哥,我這是替你高興的。說完我就仰著臉哈哈哈哈哈地大笑,跟剛從精神病院跑出來似的。
那氣氛肯定尷尬要死,你會不會突然問我,天佑沒和你一起來?
然後,未央肯定會緊張的站在一邊,看著我。
那我也會看她一眼,然後沖你笑,說,呃,他今天本來是要和我一起接你出院的,公司突然有事,走不開。呵呵,走不開。呵呵。
…
涼生,你瞧,我以為我會那麼堅強,可以對著你說說笑笑,,可到最終,現實里,我只有一個人躲在轉角處,獨自哭泣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