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棺材鋪

心理學有個現象叫做「破窗效應」就是說,一棟房子如果窗戶破了,沒有人去修理,隔不久,其他得窗戶也會莫名其妙地被人打破;一面牆,如果出現一些塗鴉沒有清洗掉,很快的,牆上就會布滿了亂七八糟,不堪入目的東西;一個很乾凈的地方,人會不好意思丟垃圾,但一旦地上有垃圾出現後,人就會毫不猶豫的亂丟,絲毫不覺羞愧。

這真是很奇怪的現象,心理學家研究的就是這個「引爆點」,地上究竟要有多臟,自棄,讓它爛到底。任何壞事,如果在開始時沒有阻攔,形成風氣,就改也改不掉,比如河堤,一個小缺口沒有及時修補,可能造成潰堤,造成千萬倍的損失。

已經午夜了,張筱桂就這樣穿著睡衣,抱著一個圓柱形的酒罐子,走在只有昏暗路燈的街頭。街上一個人也沒有,只有她的影子被拉扯得亂七八糟。她懷中的酒罐在微光里反射著冰冷的光澤,燈光透過黑褐色的液體,將液體中那具嬰胎屍體也投影在地上。

嬰胎模樣猙獰,就算只是影子,眼睛的位置仍舊閃爍著兩點猩紅的光,猶如正在獵食的野獸。

張筱桂滿臉慈愛,不時撫摸懷裡的酒罐,寒冷的冬夜,她赤裸著腳丫子卻似乎完全感覺不到寒冷。

突然,在走過一戶人家時,酒罐子猛地抖動了一下。張筱桂立刻停住腳步,溫柔的拍了拍酒罐子,像是懷中真的有一個嬰兒似的,問道:「甜甜,你想要什麼?」

酒罐子中嬰胎猩紅眼睛微微一黯,她頓時感覺放在睡衣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張筱桂蹲下身,將酒罐子放在雙腿上,這才掏出手機。

手機的螢幕已經亮了,自動解鎖後,彈出一個網頁。上面有一則令人完全摸不著頭緒的新聞。

新聞上提及美國一名女子,被控在自己流產三個月後,殺死一位懷孕八個月的朋友,之後取出受害者腹中的胎兒並據為己有。

今天,這名女子被判謀殺罪成立,將面臨強制性終身監禁,不得假釋。

這名叫柯里的女子,伍斯特市高級法院裁決她於二00九年謀殺了二十三歲的好友海恩斯罪名成立,柯里的刑期將於六日後宣布。

檢方說,海恩斯懷孕八個月時,柯里襲擊她,並將她腹中的胎兒取出。

檢察官還透漏,柯里此前懷孕過,但在此案發生三個月前流產。案發後,她還告訴自己的男友及家人說,這名從海恩斯腹中取出的胎兒是她自己的孩子。

這名嬰兒如今已經四歲大,由親生父親撫養。

明明是莫名其妙的新聞,但張筱桂居然懂了。

「甜甜,你是想要弟弟或妹妹嗎?行,媽媽這就幫你去找。」她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民宅,毫不猶豫的走了過去。

夜晚一片死寂,張筱桂憑著一雙赤腳居然走了六、七公里,來到了江陵市的郊區。郊區,晚上基本上是沒有夜生活的。這間民宅位於拆遷區域上,只有一棟房子孤零零地聳立著,附近距離最近的房屋,至少也有數百公尺的直線距離。

張筱桂在地上撿起一塊磚頭,砸破窗戶玻璃後,將手伸入破口處艱難的摸到了門把手。反鎖的門很快就被她打開了。

但寂靜的房間里發出如此響亮的玻璃破碎聲,也將房屋的主人驚醒。男主人穿著拖鞋,滿臉緊張的手握菜刀從樓上走下來。

「誰!我家沒什麼東西好偷好搶的。再不走我就要報警了!」男主人聲音有些發抖,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客廳的大燈。

刺眼的燈光頓時照亮四周,張筱桂暴露在光線里,但是她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行為是不是在犯罪。

她安安靜靜的站在原地,抬頭看了男主人一眼。

男主人顯然呆住了,沒看清時他還在想著怎麼嚇退入侵者。可是當看到一個穿著睡衣面容姣好的女人,懷裡抱著一個酒罐子,赤裸著腳站在自己家客廳時,反而不知道該怎麼做。

「小,小姐。你闖進我家幹嘛?」過了好久,男主人總算反應過來,結結巴巴的問道。不得不說人長得漂亮會佔許多便宜,例如人妻熟女張筱桂。她有一張漂亮的臉,所以就連深夜詭異的闖入別人的家,男性也下意識的沒有將她當作威脅,反而替她想起藉口。

「這麼晚了,你一個女孩子家多危險。還穿睡衣!難道是被人趕出家門了?」男主人顯然是社會新聞看多了,自然而然想起了家暴,離家出走等等緣由:「要不要我替你報警?」

他看到張筱桂漂亮的雙眼一眨不眨的望著自己,身後的門大開著,冰冷的風不斷從黑漆漆的門外吹進來,不由得打了個哆嗦,感覺怎麼四周突然陰森得有些怪異!

張筱桂沒有開口,更沒有轉頭四處張望。她看似仰頭看男主人,但實際上卻穿透男主人的身體,朝著二樓某個房間望過去。

男主人見她絲毫沒有跟自己對話的意思,心裡嘀咕著這個模樣美麗的美女是不是啞巴,或者是傻子。因為怎麼看都覺得她精神有些不正常。

還是打電話報警吧,如果這女孩真是遇到了家暴,還是需要警方介入才行。這美女雖然養眼,他心痒痒的想將其留下,但是又不敢。他怕樓上的黃臉婆發飆!

「小姐,你在沙發上做一下,我找人來幫你。」男主人越過張筱桂,將門牢牢關上。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黑漆漆的門外有什麼東西在窺視自己,怪嚇人的。

就在他站在大門口準備拿起電話時,張筱桂突然說話了,她的語氣甜美溫柔,像是情人在說情話:「你的老婆,預產期什麼時候?」

「再過兩個月。」男主人下意識的回答,話一出口就覺得不對勁了。怪了,這女人怎麼知道自己的妻子懷孕?難道是認識的人?不對,這女人漂亮的像是熟透的蜜桃,只要見一次他就不可能忘記!

還沒等男主人想明白,一把閃著寒光的尖銳菜刀就從背部刺入,穿過他的肋骨縫隙,插入了他的心臟中。

男主人的心臟一寒,帶著難以置信的表情,瞪大眼睛,一聲不哼的倒在地上。沒幾秒鐘他就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插得真緊。」張筱桂艱難的將刀抽出,看著刀尖不斷往下滴的殷紅血液,露出了陰森森的笑容:「好吧,甜甜別急,媽媽這就給你找弟弟去。」

她左手抱著酒罐子,右手提著刀,一步一步的走上樓梯。

樓梯左邊的房間中,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了出來:「死鬼,你怎麼還不進來,外面究竟出了什麼事?」

「沒什麼事,你的丈夫暫時休息一下,你很快就能見到他了。」張筱桂推門走進房間,幽幽道。

「你是誰?」女人瞪著眼睛看她,傻了眼。不得不說女人的想像力很驚人,她很快就尖叫著大罵起來:「你是那個死鬼的情婦。該死的混蛋,老娘才懷孕六個多月就忍不住了,居然在外邊找情婦。該死的要找就外邊找去,居然還帶回家裡。我說你一個漂亮的女人怎麼就那麼下賤。我家還沒拆遷呢,窮得只剩屋瓦了……咦,等等,你手裡是什麼東西?」

張筱桂將背著的右手露出來,滴血的菜刀反射的光冰冷無比。

「殺,殺人了!」再蠢的女人都猜的到究竟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懷孕的女人尖叫著從床上爬起,一邊捂著鼓起的肚子,一邊想要從房門逃出去。

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張筱桂一揚手,以和其體格完全不相符的速度拔刀插入女人的脖子上。女人立刻倒在地上,嘴裡不停的冒血。鮮血從身體里噴出,又被下意識的咽回了喉嚨中,沒過多久便開始呼吸困難。

張筱桂微笑著,抽刀在女人的衣服上擦了幾下。她看了一眼已經接近窒息的孕婦,輕輕搖了搖頭:「你看,我沒有撒謊吧。你就快見到你丈夫了。」

說著便在女人驚恐哀求的眼神中,用刀在孕婦高聳的肚子上比劃著,似乎在尋找下刀的最佳位置。

「不,不要。求求你!」隨著這句話噴出的是孕婦的血。

「放心,不痛的。」張筱桂再次展顏一笑,然後使勁的將刀刺了下去。一刀,一刀,孕婦眼睜睜的看著肚子被割開,羊水伴隨著殷紅的血流了一地。

在生命的最後,她看到自己還有兩個月就能出生的兒子,被這突然闖入的女人捧在手中。

張筱桂看著手裡揮舞著小手小腳的嬰兒,因為從舒適的環境里猛地暴露在空氣中,顯得非常難受。

被放在雙膝上的酒罐子再次震動了一下,她側耳傾聽著,臉色有點難受:「這個孩子不能當你的弟弟是嗎。沒關係,甜甜,媽媽重新給你找一個。」

「什麼?一定要是她才行?」

「可是她並沒有懷孕啊!」

「這樣啊,那我就帶你去她家好了,甜甜,我的甜甜,媽媽一定會幫你的!」

張筱桂隨手將不斷掙扎的男嬰扔在地上,走出這棟房子。

房子內,只剩下一男一女兩具屍體,以及逐漸虛弱咽氣的還未出世的男嬰……

根據科學研究,時間和空間要相對穩定,才會繁衍出生命。按照此類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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