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第六節

「我認為伯爵長得有點像貝拉·盧戈西 ,」皮帕說,帶著一絲玩笑的意味。

「那會我還沒出生呢,律師。我寧願選擇克里斯托弗·李 。你知道,把假指甲放在一邊,你不得不承認他們的菜做得不錯。也許我們應該再給伯爵一次機會。安娜跟她的小情人傑森又去了一次。他們好像還沒吃過癮。」

「那不會違規嗎?」

「你是說羅馬尼亞菜?」

「安娜·哈格里夫和這個傑森。你不是說過他是行政人員嗎?」

「我可不認為因為這個就要判他絞刑。」

皮帕咯咯直笑。「如果要的話我會為他辯護。」

「律師,我真的認為你有點醉了。」

「別逗了,凱茜。我只喝了幾杯而已。」

瑞德把冰桶里的空酒瓶拿出來。「你喝了多少?」

皮帕又咯咯地笑了起來。「贈品喝完了。是時候自己掏錢買了。」她向一個女侍者揮了揮手以吸引她的注意。「再來一瓶這種亮閃閃的瓊漿玉液,美女。」皮帕把手伸出撫弄女侍者的流蘇。「你應該買些這個,凱茜。它們很適合你。」

瑞德張大嘴巴地看著皮帕。「我不敢相信你剛才說的話。」

皮帕笑著說。「放鬆點,女人。如果你必須喝很多酒的話,那麼就派頭十足地喝,特別是香檳。」

「我說的是流蘇。你幾乎碰到了她的乳房。」

「只是幾乎而已,凱茜。你說過我可以看但是不要碰。」

瑞德笑著說。「你今天晚上真的很放鬆嘛,親愛的。」

皮帕把手伸到腦後,將髮髻鬆開,一頭黑色的頭髮披散在她的肩膀上。「無論比喻意義還是字面意義都是。」

瑞德抓住這個機會。「你知道我們在德古拉之家或者隨便它叫什麼的那個地方的時候?我們說到要在湖區過新年假期?」

皮帕焦急地四處張望等待著女侍者出現。「酒可以快點上嗎,夥計們?」對瑞德說,「都訂好了。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怎麼了?」

瑞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事情又有了新的進展。」

皮帕又望了一眼四周。「她來了。我希望冰得剛剛好。什麼進展?」

瑞德小心地選擇時機。她看見女侍者拔出香檳塞子,俯下身來倒酒時,這個時候皮帕正定定地看著流蘇,目光獃滯。她一直等到女侍者站直了身子,手裡依然拿著酒瓶。距離這麼近,皮帕不會發脾氣的。她說,「內森·亨特逃跑了。」

皮帕的酒杯在半空中停下了。她盯著瑞德,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接著她慢慢地笑了。她把酒一口喝下,手裡拿著空杯子讓女侍者續滿。

「總警司要求暫時不公布消息。一切都很機密。」

皮帕點點頭。「我相信愛德華茲先生知道怎麼做。」

瑞德抬了抬頭。「是嗎?」

「什麼是嗎?」

「你要說的就是這個嗎?」

「那你以為是什麼?一場莎士比亞的朗誦嗎?來一段十四行詩怎麼樣?」

「我指的是去湖區度假。如果你想取消……」

「取消?就為了你那同父異母的笨蛋哥哥嗎?」皮帕手一揮,表示不予考慮。「他幾乎不可能再跟蹤你了,卡桑德拉,是不是。再說了如果他跟蹤你我會保護你的。」

瑞德笑了。「我希望你早上醒來還是這麼想。」

「為什麼不——」皮帕的話被瑞德刺耳的手機鈴聲打斷了。皮帕伸出手把手機拿走。按了一下接聽鍵。裝出她最像律師的聲音。

「我是菲麗帕·克里奇頓—沃德。是的,卡桑德拉在這可是她只接聽緊急電話,安娜,所以請你明天早上再打。」

瑞德從皮帕手裡一把奪過電話。「把電話給我,你這個醉妞。安娜?我是瑞德。沒發生什麼事吧?」

皮帕看著瑞德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代之以深深的憂慮的皺紋。「我會在外面等你。在我到之前不要有任何行動。」

皮帕靠著椅子的後背,目光獃獃地看著瑞德穿上她的夾克衫。「對不起,律師。你得自己回家了。」

「現在是什麼時候?」皮帕問,連生氣的力氣也沒有。「又有一宗謀殺案嗎?」

瑞德臨走看了皮帕一眼。「不是,如果我們能及時趕到的話。」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