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五節

哈里斯環顧了一眼簡報室。「巴扎去哪了,頭兒?我以為他跟你在一起。」

「他跟休利一起,在跟進一些事情,」瑞德撒了個謊。真相會更好玩,但職位的晉陞使她對自己的團隊更加有責任感,她提醒著自己。即使這是一群烏合之眾。

「做什麼呢,頭兒?」哈里斯死咬住不放。

「別管是什麼,傑茲。第三宗謀殺案還不夠你操心嗎?」

「我敢打賭警司不太高興。」

「那麼描述他今年的心情真是太輕描淡寫了,安娜,他現在在現場。」

「布萊克?」哈里斯譏諷道。「在犯罪現場?他只是個勤雜工罷了。」

「科林·布萊克剛開始和你們一樣。也是從底層開始。」瑞德停頓了一下,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幫布萊克說話。她想到了獵人。塔莉婭。戴曼失蹤的妹妹。如果她可以幫泰勒說話那她也可以幫布萊克說話。她接著說下去。「警司在今天去的地方當了一回出色的警察。這個時候他正在幫我應付媒體,這樣我們能專心致志地工作。找出殺人兇手。」

「說得好,頭兒,」皮特·麥卡夫插話了。「我剛進來的時候就在科林的手下干。他是最好的警察之一。我會放心地把生命交給他。」

我可不至於這樣,瑞德心想。她說,「請注意,諸位。有一天我也會成為一名女勤雜工。我希望你們也會因為某件事而記得我。」

「這裡沒有人會忘記你,頭兒,」泰麗笑著說。

瑞德想,我也很難忘記你的後背。她說,「聽著,我剛從現場趕回來,所以你們知道,現在公告板上還沒有任何東西。SOCO很快會將犯罪現場的圖片發郵件給你們。請注意,場面不太好看。」

安娜問,「巴里受得了嗎,頭兒?年輕人親眼目睹那種事情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巴里很好,」瑞德讓她放心,很感激這個時候她的黑莓手機「嘟嘟」地響了。「請原諒。」她掃了一眼簡訊。「好了,SOCO確定受害人是一個叫卡爾·W·格林的人,黑人,男性。他們還確定受害者身上沒有身份證。什麼都沒有。沒有錢包。沒有信用卡。沒有現金。」

「那麼我們是怎麼知道他的名字的,如果他身上沒有身份證的話?」哈里斯問。

「這就是有趣的地方了,」瑞德說。「他用信用卡付款。」

「但你說過他身上沒有信用卡。」

「確實是這樣。這說明犯罪手法有了變化。上一個受害人身上的東西一樣也沒被拿走。」

「也可能是被發現他的人拿走了,」羅伯茨提示說。

瑞德搖搖頭。「我見到了那個發現受害人的清潔工。她完全受到了巨大的心理創傷。根本不可能走近屍體。」

「可能是個戰利品,頭兒,如果這是犯罪升級的話,」安娜·哈格里夫說。「他也許已經開始收集了。」

「你看了太多帕特麗夏·康威爾了,」麥卡夫說。

「康威爾讀得越多越好,」瑞德插了進來。她想,好吧,巴里可能就讀太多了。她說,「你們都應該讀讀她的書。你們可以學到些東西。吉姆,你可以追查一下閉路監控嗎?」

麥肯錫的手指停在他的手提電腦的鍵盤上。「什麼,頭兒?」

「閉路監控?酒店外面的馬路上的攝像機拍到的?」

麥肯錫點點頭,他的眼睛沒有離開屏幕。「沒問題。」

「我想起來了,」瑞德接著說。「今天早上電話進來前巴里正在看上一個謀殺案的監控錄像。他發現了那個我們想找的女孩。我很快會發給你們看。安娜和傑茲,我希望一旦身份確認,由你們來跟進受害者最親近的人。」

「收到,頭兒。」

「皮特和李,你們兩個跟進酒店的夜班員工。我到那時他們都下班了。」

「我們會跟他們玩好警察壞警察的把戲,」羅伯茨說。「對嗎皮特?」

麥卡夫哼了一聲。「他們是潛在的目擊者,李,不是嫌疑人。」

「泰麗,」瑞德以此結束了談話,「由於我們下午的計畫被打亂了,我建議你跟著吉姆。我不想我們的督察因為沒有巴里而感到太孤單。」

「繼巴里·泰勒之後,頭兒,泰麗作為工作夥伴將會是件純粹快樂的事情。」麥肯錫將坐著將椅子推回到原來的地方。「我有一件特別的事情需要跟進,泰麗可以來幫忙。我想我看出點門道來了。」

「吉姆?」

「卡爾·格林,你說的,對嗎?他是黑人?」

瑞德點點頭。

「中等身高?身材很好?我的意思是,健身運動者?」

「很難看出來,他四仰八叉躺在床上,渾身是血,不過是的。他身上肯定有肌肉。」

麥肯錫敲了一下鍵盤,一張警局存查的男性黑人嫌疑犯照片出現在白色的幕牆上。「卡爾·溫斯頓·格林。我十年前把他帶走。持械搶劫。一共幹了四宗或者五宗。」

「好的,」瑞德慢吞吞地說。「但頭兩宗系統裡面沒有記錄。」

「你說的是誰?」

「他們是誰?」

麥肯錫又敲了一個鍵。斯圖爾特·沃克的面部照片出現在屏幕上。

瑞德直盯盯地看著。「我們怎麼會漏了這個?」

「實際上它在法醫的報告裡面,頭兒。很明顯犯罪現場發現了他的指紋。但我們都忽略了它。」

「他做了什麼?」

「不過是青少年犯罪。做了兩年各種各樣的小規模犯罪。偷車,盜竊,通常的這種。從那以後就沒有犯罪記錄了。但這正是問題所在。有一段時間斯圖爾特·沃克和卡爾·格林同時待在監獄裡。」

「同一所監獄嗎?」

「我會找出來的。那是現在我們離的最近的線索了。」

「或者完全是巧合,」瑞德說。「戴維·卡特就是清白的,不是嗎?」

「非常乾淨,頭兒。」

瑞德聳了聳肩膀。「那是一根救命稻草,吉姆。天知道我們現在多麼需要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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