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一節

「不管誰來了都告訴我一聲。我一小時左右就回來,」瑞德說,她把泰勒丟在警局。「等吉姆來了你就跟他一塊。在此之前,由安娜負責。不要讓我聽到你給她製造了麻煩。」

泰勒溜進哈里斯旁邊的座位,此刻梅特卡夫和羅伯茨走了進來。

「好了,蒂莫西·普雷斯頓的嫌疑可以被洗清了,」皮特·梅特卡夫宣布。

安娜·哈格里夫斯從她的筆記本電腦抬起頭來。「不要告訴我。你們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

「皮特這次讓我唱白臉,」羅伯茨興高采烈地說。

哈里斯沖泰勒的手臂揍了一拳。「你看,他們角色輪換的。我跟你說過,紅臉都你來唱是不公平的。」

泰勒推開哈里斯。「不要跟我說話,叛徒。當你和安娜一起瞎晃蕩的時候我可是忍氣吞聲地跟照本宣科的麥肯錫在一起。你不唱白臉就滾蛋。他在我旁邊我屁都不能放。說起來。」泰勒手撐著座椅扶手,抬起身子,放了個響屁。開懷大笑。「爽多了。」

「你這臭混蛋!」羅伯茨喊道。「你屁眼裡塞了只死老鼠嗎?」

「昨晚吃的咖喱,巴里?」哈里斯眉開眼笑。

「你就不能成熟點?」安娜呻吟。

皮特·梅特卡夫把頭埋在手中。「你們真是群動物。」

泰勒瞪了他一眼。「怎麼,你們非洲裔美國人不放屁?」

「我教養比較好。」梅特卡夫說。「另外巴里,我既不是非洲人也不是美國人。我出生在這裡,在倫敦。」

「不過,我們難道不是這麼叫你們這些黑鬼的嗎?」泰勒盤問道。

「只有當他們是美國人並且祖先是來自非洲,」梅特卡夫平靜地說。「我是英國人,我的父母來自印度西部。」

「是啊,但你十八輩祖宗以上肯定是來自非洲的。」

「巴里,我們的老祖宗都是來自非洲的。」

「我可不是,夥計,」哈里斯說。

「耶茲,人類最初起源於非洲。這就是為什麼它被稱為文明的搖籃。」

泰勒看到了安娜警告的眼神便咽下了原本的回答。相反,他問道,「那麼我們該怎麼稱呼你呢?」

「叫我皮特如何?或梅特卡夫先生,如果你想正式一些。你們怎麼稱呼安娜?」

泰勒盯著梅特卡夫就像他瘋了一樣。「當然是叫安娜。那是她的名字。」

「那麼,我叫皮特。」

泰勒看起來很迷惑。「嘖。我知道你叫什麼名字。但那又有什麼關係?」

安娜合上她的筆記本電腦。「形容我,巴里。以通俗的語言,而不是用警察的身份代碼術語。」

「真的?」

「說吧。我不會生氣。」

泰勒聳聳肩。「女,55英尺,及肩的棕色頭髮,淡褐色的眼睛,有點胖,妝太濃。穿得像個——」

「是的,謝謝你,夠了,」安娜打斷泰勒。「不生氣是騙你的,泰勒探員。請記得我級別比你高。」

「你讓我說的。」

「這是我有意為之的,巴里。你做得很好,我不得不說。現在描述一下皮特。」

泰勒再次聳聳肩。「隨便,」他上下打量著梅特卡夫。「黑人,男,5英尺11英寸,有——」

「打住,巴里。現在,為我定義一下『種族主義』這個詞。」

「什麼?我不是種族主義者。」

「那為什麼你描述皮特的第一個詞是黑人?」

「嗯,他是黑人啊,難道他不是?」

「我是白人,」安娜說。「但是在我的個人描述里,你沒有提到我的膚色。」

「是啊,那是因為……」泰勒卡殼了,說不出任何借口。

「制度化的種族主義,是不是這麼說的?」安娜轉向梅特卡夫和羅伯茨問到。「李你們之前說了什麼?關於普雷斯頓?」

「我們都快把他的屎嚇出來了,」羅伯茨興高采烈地說。「讓他覺得他是我們唯一的嫌疑人,如果他不能提供自己的不在場證明,那麼我們會拖他下水。」

「漂亮,」安娜說。

「他慌了,然後承認了他跟別人有外遇,」羅伯茨繼續。

「案發時刻,他的外遇對象碰巧與他在一起,」梅特卡夫解釋。「我們都確認過了。」

「他的不在場證明簡直滴水不漏,」羅伯茨說。

「耶茲,你怎麼就不是這樣的人?」安娜說。

「我們也弄到了一些好東西。」梅特卡夫扔給安娜一個證據袋。「普雷斯頓從沃克的床頭櫃給我們拿到了這些。顯然,沃克是應召機構的大主顧。男的女的他都喜歡。」

安娜把袋子里的東西倒在餐桌上。「忠實的伴侶。經典。」

哈里斯從安娜手中搶過卡片。「嘿,那個是我家妮基工作的機構。」

安娜看著哈里斯。「我以為妮基是個閃亮亮的專業模特?」

「是啊,她是,」哈里斯結結巴巴地說。「但她的確接一些陪伴工作,每周幾個晚上。要知道,在工作不多的時候支付賬單。總之,這一切都光明正大。沒有跟客戶睡覺。這個機構是乾淨的。我已經查過了。」

「我希望你沒有濫用警局的資源,耶茲?」

哈里斯不自在地拖著腳。泰勒笑了。「再次一腳踩進自己的屎里,耶茲?」

安娜忽略他倆。「這裡面也有些名聲絕對不好的,」她說,揀起另一張卡。「至少這三家是眾所周知的妓院了。」

哈里斯聳聳肩。「是啊,但妮基跟他們沒關係。」

「我們可以去逐一檢查,」羅伯茨說。「對嗎,皮特?」

梅特卡夫長嘆一口氣。

「慢著,李,」泰勒反對道。「你不能把好事兒全挑走。我和麥克可能是最適合這個工作的人選,對嗎,安娜?」

安娜從卡片中抬起頭來。「我有點胖,你說呢,巴里?」

泰勒的笑容消失了。「哦,別這樣……」

「我是高級警官,直到麥克或者頭兒來這兒,巴里。你早就該想到的。」

哈里斯橫了泰勒一眼。「現在又是誰一腳踩進自己的屎里?」

梅特卡夫傾身向前。「這些機構足夠多我們都可以參與到此中,安娜,你不覺得嗎?」

安娜把卡片推回給梅特卡夫。「男人們。你們自己來安排。除了我忠實的伴侶。耶茲,我會照顧的。」

當羅伯特和泰勒在為了誰去調查哪張卡而爭吵之時,安娜把哈里斯拉到一邊。

「耶茲,我有些書面文件需要趕工。這樣吧,我們分頭行動,我去咖世家,而你去見妮基。去辦公差。你們私底下聊聊。看看能找出什麼線索。」

「你的意思是,就我自己去嗎?」

「有什麼問題嗎?」

「什麼,我領著薪水去找自己女朋友?你在開玩笑吧!」

「只要記住你是為了案子去的。」安娜望了望泰勒和羅伯特。「但如果你找到了線索,而他們沒有,頭兒也不會責怪你的。」

麥肯錫出現在門口。「耶茲,我已將你納入今晚的加班行列了。成嗎?」

「我還有得選嗎?」

麥肯錫笑了。「沒得選。監視。來自匿名舉報。可能什麼都沒有,但不能冒這個險。」

哈里斯低聲詛咒著。「為什麼不能讓巴里做呢?」

「他今晚已經有別的任務了。與我一起。」對著泰勒說「剛剛頭兒已經跟我說了,巴里。該死的凌晨問訊。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不是我的主意,麥克,」泰勒抗議道。他沖哈里斯咧嘴一笑。「不過,怎麼著都比盯梢好,不是嗎,耶茲?」

「放屁。」哈里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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