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二節

「地球呼叫皮帕。你還跟我們在一起嗎?」瑞德在皮帕的臉前揮了揮手。

「你剛說什麼?」

「我之前說我們都會喜歡這兒,我的意思是,作為一對情侶來享受這個地方?你已經盯著那個姑娘一整晚了。」

皮帕憤怒地坐直了身子。「哪個姑娘?」

「那個乳頭上像是掛了兩個掛衣鉤的黑髮姑娘。」

皮帕環顧斯嘉麗一圈,彷彿剛剛意識到那姑娘的存在。「我不知道你什麼意思,凱茜。我只是在思考今早聽證會的事情。」

「你的確陷入了深思,顧問。你都快淌口水了。」

「我肯定沒有這樣!」

「你比巴里和泰勒看見妮基的樣子還糟糕。」

「真的,凱茜。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寶貝兒,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她簡直傾國傾城。」

「你說妮基?」

「我說的是你一直色眯眯盯著的那個女侍應。」

「卡桑德拉,這兒到處是半裸的女侍應以及半裸的舞者。根本沒法兒控制自己不亂瞟。」

「你的視線可是跟著她滿屋子轉悠,還伸著舌頭。」

「我有嗎?」皮帕坐了回去,敗下陣來。她拉著瑞德的手。「對不起,只是……嗯,我還從沒見過其他女人的胸部。除了你,很明顯。」

瑞德忍著噴笑。「你一直過著這種備受呵護的生活,律師。」

皮帕用一個微笑承認了瑞德的話。「我的確是。理查德是我生命中唯一的男人,而你,是我唯一的女人。」

「直到今天晚上,」瑞德笑了。「看起來你對那位很著迷。有興趣來一場三人性遊戲嗎?」

皮帕瞪著瑞德。「胡言亂語,卡桑德拉。你應該去舞台上表演。」皮帕盯著瑞德,混合著輕蔑和驚恐的神色在她臉上緩緩地蔓延。「你是說笑的吧,對不對?」

瑞德盯著天花板。

皮帕盯著瑞德。

「哦,來吧,皮普,玩玩兒也沒什麼不好。別太拘束。」

「我正在判斷這麼做算不算是對女性的貶低。」

「嗯,她好像沒什麼不適應,」瑞德說,朝著舞者的方向點點頭。「事實上,她看上去挺享受的嘛。更別提收入還不賴。」

「都一樣,她如果能穿上衣服我會更高興。」

瑞德俯下身,一隻手搭在皮帕的膝蓋上。「等她跳完我們邀請她過來喝一杯,怎麼樣?然後,你能對她進行下精神分析和心理輔導。」

皮帕在半明半暗中皺著眉頭。「你可能會覺得這非常有趣,卡桑德拉,但她同樣也是別人的女兒。看在上帝的份上,她幾乎看起來和艾拉差不多大!」

「別開玩笑了。她至少23歲了。」

「不可能超過19歲。」

「你不要忘了我是做哪一行的,凱茜。年輕女孩子被剝削。這樣的事情我見過很多。」

「說實話,皮普。在這個時代,你認為他們要冒著被吊銷執照的危險僱傭未成年少女嗎?可能在街上會有,但不會是在這樣一個令人尊敬的地方。」

「令人尊敬的地方?」

「你明白我的意思。今晚我想從日常工作中脫身?放鬆一點?將我們的壓力釋放出來?」瑞德啜飲著她的飲料。「我還不如回去工作。」

皮帕向後仰靠在椅子上,看著聚光燈下的舞者從鋼管上滑下。「你可以做點文書工作。」

「我已經下班了,看在上帝份上!」

「這也花不了你太多時間。」

瑞德將玻璃杯重重放下。「你說真的?」

「晚上好,女士們,」一個聲音在皮帕背後招呼道。

瑞德和皮帕齊刷刷的轉過身。

「你們在這兒還滿意嗎?」

瑞德從頭到腳打量著來者,一個有著烏亮黑髮的女人,穿著及地長袍,她深邃的黑眼睛,將皮帕巧克力色的眼珠襯得黯然失色。瑞德想說些什麼,但詞句卻哽在喉頭。

這女子伸出一隻手。「我是加布里埃爾,這兒的所有者。享受你在斯嘉麗的第一次嗎?」

皮帕握了握加布里埃爾的手。瑞德可以肯定,皮帕與她握手時退縮了一步。「到目前為止我們對這兒很滿意,」皮帕用一種粉絲的口吻說。「這是我的伴侶卡桑德拉。我是菲利帕。」

瑞德盯著皮帕的手,依舊纏綿地握著加布里埃爾。沒報上姓氏?皮帕平時總熱衷報上姓氏及王室法律顧問的頭銜。

加布里埃爾收回手,轉身面向瑞德,打破了對皮帕的魔咒。

「卡桑德拉。很高興見到你。」

「叫我凱茜就好。」瑞德握住加布里埃爾的手,冰冷的體溫讓她瑟縮。

「對不起,」加布里埃爾說。「我剛在冷藏室檢查過香檳。歡迎你們來到斯嘉麗。我很希望你們的初次到訪不會是最後一次。」

「絕對不會,」皮帕搶在瑞德回答前說。「這兒令人迷醉。我看你們也提供膳食服務。下次來我們會更好的體驗這裡。」

瑞德張大了嘴巴。

加布里埃爾微微點了點頭。「有你們真是蓬蓽生輝。我相信你們都將有一個美妙的夜晚。如果你們打算待久一點,我們在午夜會開始一個特別表演。僅限會員。」

「會員?」皮帕在座椅里調整自己的姿勢。「我對這個提議很感興趣。」

「穿過那扇門。」加布里埃爾指了指在遠處牆上的鐵閘門般的入口。「會員區域比公共區域稍微廣闊點。而我們的私人表演,該怎麼說,更加有趣?」

皮帕滿懷期望地看著瑞德。「凱茜?」

「今晚不行,寶貝兒。」瑞德擠出一個微笑。「我明天得早起。」她朝著皮帕瞥去警告的眼神,意思是『不要忤逆我』。

「那下次吧,」加布里埃爾說,回身。「好好享受你們的夜晚。」

瑞德看著皮帕目送加布里埃爾回到吧台區域。

「剛剛是怎麼回事?」確保加布里埃爾聽不見後,瑞德質問道。

「什麼怎麼一回事?」

「你知道得很清楚。前一分鐘你還在找盡各種借口要離開這裡,說這兒是個罪惡的宮殿。惡魔克魯拉 一出現,你立刻恨不得爬進她的內褲里。」

「我才沒有做那樣的事!」

「律師,你幾乎把我們註冊成會員!」

「好吧,為什麼不呢?你之前不是對這裡讚許有加嗎?」

瑞德看著加布里埃爾,她正與吧台里的人長談。偶爾瞥一眼皮帕和瑞德的方向。「我不認為我們中的任何人希望自己的名字被記錄在這種地方。除此之外,我唯一帶著的身份證明只有警官證。我不想讓他們知道我是……媽的。已經太晚了。」

皮帕看著瑞德。「什麼太晚了?」

「快點把酒喝了吧。是時候該回去了。」

「回去?」

「克魯拉剛剛告訴了吧台我是條子。」

皮帕望著對面擁擠的房間里,加布里埃爾和吧台應侍站在那兒。「你怎麼可能會知道?」

「律師,我是警察。我們學的第一堂課就是讀唇術里的三個單詞,條子、警察和警官,這樣,一個嫌疑人在試圖警告其他人的時候我們就能知道。」

「但加布里埃爾怎麼知道你是警察的?她剛認識你不過一秒。」

「你說的一點沒錯。」瑞德站起身。「來吧,律師。讓我帶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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