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四節

周一早晨。簡報室里各抒己見及舉手討論的喧嘩聲,都因為瑞德的步入而安靜下來,她掃視了一眼團隊。發現兩張新面孔。

「皮特。李。在這見到你們真好。你們應該已經被引薦給各位了?」

「很榮幸麥克為我們做了介紹,頭兒。」

瑞德再次環視房間。「耶茲不在?」

大家一致聳了聳肩。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安娜。

「也許必須與偵緝巡佐哈格里夫斯的合作嚇壞了他,老大。」巴里·泰勒面無表情地插嘴道。

「15個人,棒極了。」麥肯錫說。

「更可能是妮基·雙K把他綁在某張四柱床上,而他正忙著趁機再來一發呢。」安娜說。「這也不是什麼新聞了,對吧,巴里?」

泰勒怒視著安娜。

「15個人到齊了,」麥肯錫聲明。

瑞德露出狡黠的笑容。「好了,夠了,你們這些傢伙。我們除了起內訌之外還有很多事情得忙。」瑞德在地板上踱步。「我知道大家上周末都幹了很多活兒,」她邊說著,目光停留在泰勒和麥肯錫上,「這一切都是為了調查荒野酒吧謀殺案。但我需要你們中的兩位今早去伊斯靈頓。我們有另一樁發生在高樓里的縱火案。」

「同樣的作案手法嗎,頭兒?」皮特·梅特卡夫問道。

「和前兩樁完全一樣。在電梯里焚燒垃圾,疏散整幢大樓,沒有造成傷亡,只是一些人被煙熏到,等等。你想帶著小李與你去調查現場嗎?我希望能有個經驗老道的警員去那裡。」

皮特·梅特卡夫不大情願地點點頭。「好吧交給我,頭兒。但不知道我老大會說什麼。我們被借調來此是為了謀殺調查,不是為了這麼小的縱火案。」

瑞德苦笑。「如果不儘快破獲這些縱火案,他們最終會發展成謀殺案,皮特。點燃一輛空轎車是小縱火案。但在有人員活動的建築物內縱火,這就很嚴重了。」

瑞德掃視著房間,看有沒有任何人膽敢質疑這主張。「並且,老實說吧,在我跟警司要求增派人手時,我沒想到你們星期三之前能到。」

「不是說今天你們來了我不高興,」瑞德語無倫次,揮著電子魔杖。「只是此時此刻我們沒獲取到能交給們跟進的線索,少部分線索現在正由我的人馬跟進。如果把他們正在負責的線索交給你們,再將縱火案讓我的人馬去處理,這不太合理。你們偵緝總督察那邊我來處理,你們不用擔心。我保證,在幾天之內你會參與到實際行動中來。」

「別擔心,老大,」梅特卡夫說。「我們這就去。」

「先待在這兒聽完謀殺案的總結,」瑞德招呼道。「巴里和吉姆,安娜和耶茲——嗯,不管怎麼樣,安娜有一些有趣的發現。安娜,你先來。」

安娜·哈格里夫斯站起來,手裡拿著筆記本,講述了大衛·卡特的遺孀的反應和她發現的小秘密。她邊解釋著,邊傳閱著一張放在透明塑料證物袋裡的應召機構的卡片。

「這家店離火災發生地很近,頭兒。」梅特卡夫透過塑料指著裡面的卡片。「從縱火現場回來的路上我和李可以順帶調查一下,問幾個問題。」

「好主意。」瑞德同意道。「這也給你們去縱火現場加了一條理由。很好。」

「你覺得我應召的費用能報銷嗎,老大?」羅伯茨開玩笑說。「為了調查需要?」

「別告訴巴里這個餿主意,李。」瑞德說。「他會蠢到去試一試。」

泰勒瞪著瑞德。「見鬼,見鬼,活見鬼。」

瑞德微微一笑。「好了,輪到你們了,夥計們。」

麥肯錫麥肯錫拍了拍泰勒肩膀。「你說還是我說,巴茲?」

泰勒依舊板著臉。「沖他們胡說八道一通。你可以做到的。」

麥肯錫聳聳肩,走到前面,邊說邊用手指玩弄著筆帽。

「好吧,如你們所知,我和巴里昨天挨個轉了一圈。我們從荒野附近的酒吧開始,詢問是否有人注意到任何不尋常的,任何他們不認識的人。你們知道的,就是些例行詢問。不管怎麼說,其中大部分我們撲了個空,但海格特街上的『公牛和小鳥』酒吧經理看起來有些不對勁。估計他認識絕大部分那裡的常客。而他不認識的那些,都是些去品嘗食物的過路客。但剛剛過去的那個周五晚上,他記得有名他從未見過的青年在那兒逗留到很晚。」

「難道受害者,戴維·卡特,當晚去了這間酒吧?」安娜問。

簡報室被異常安靜的沉默環繞著,麥肯錫說:「這就是棘手之處。沒有,我們展示了受害者的照片,經理很明確地說他從未在酒吧內見過卡特,當晚或者任何一晚。」

「所以那是……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安娜問。

「如果你能閉上嘴,麥克就能夠接著說下去了。」泰勒喃喃抱怨著。

「夠了,巴里。」瑞德干預道。「繼續說下去,吉姆。」

「經理估計那孩子可能當晚大部分時間都待在那兒。坐著用手機發發簡訊。打了幾個電話。沒有什麼與眾不同。用大面值鈔票付飲料錢。大多是二十英鎊面額。一次是十英鎊。從來沒有用過零錢,這就是為什麼他最初會被工作人員注意。他們零錢不夠了,而這傢伙正在拿走他們的硬幣。」

「打遊戲機?」

「據經理所說,一次也沒。他沒點酒。只要了果汁和蘇打水。鬍子颳得乾乾淨淨。足夠體面。似乎在等人——當有人走進來時總望向門口。老跑廁所。他買的飲料數不足以成為他頻繁上廁所的理由……經理想也許他在吸毒或者其他的東西,但沒有真正的理由採取任何動作,因為這孩子沒有打擾到任何人。」

「感覺不到哪裡不對勁,麥克。」安娜·哈格里夫斯說。「當你說孩子,」她補充道,當她想起與海倫·卡特交流所得,「你指的是什麼意思?」

「根據經理所說,十八九歲。肯定是已滿十八歲。」

「酒吧經理肯定會那麼說的啦,不管怎樣,」李·羅伯茨插嘴道。「如果他面對的是一個警察。他不會有另外的說法。」

「說得好,」麥肯錫同意。「但是,如果那孩子整晚都是在喝軟飲料,那麼他的年齡就不會是一個問題,所以誰知道呢。讓我們假設他差不多十八歲。」

瑞德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快點把主要的說了,吉姆。我跟警司的會面已經遲到五分鐘了。」

「沒問題,頭兒。」麥肯錫轉向泰勒。「巴里,你想來介紹主菜嗎?」

泰勒身體前傾,慢慢悠悠,等到每個人都在看向自己,然後再繼續。「好了,結果是經理說,那孩子帶了件東西並且從不讓它離開自己的視線。他把它帶到酒吧,每次他點飲料,或者去廁所他都帶著它。」

「不會是個手提包吧?」梅特卡夫問道。

「正是,」泰勒得意地說。

泰麗·米勒想開口說話。她看到她同事們臉上出現滿意的表情,她又閉上了嘴。她可以等會兒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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