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82章

鄧斯特退到一塊大白板前,選了一支紫色的記號筆,一邊講解一邊記錄下要點,用粗略的箭頭符號把相關內容連接起來。

「我們目前已知的是三個女孩被性侵併被殺害。我強調是女孩。女性。那麼因此這個殺人犯是個異性戀的男性。三個女孩都還沒有到青春期。我也強調這一點。最大的死者將近十一歲,但生理上還沒有發育。其他兩個明顯更小更年幼。這些事實能告訴我們什麼呢?誰願講一下嗎?」

「兇手是個變態的混蛋,應該被閹掉。」

「我在考慮更微妙的因素。」

「他害怕女人?」

「有進步。現在你們開始思考了。不一定是害怕,但肯定是和女人相處得不自在。關於這一點,主要有兩派不同主張。一派認為嫌疑人不能控制自己性慾,原因是他的某個器官出現了問題,如激素分泌失調,腦部受傷,諸如此類。但是這幾起謀殺進行得條理井然,因此我傾向於另一派的解釋,歸因於心理因素。嫌疑人無法與女性相處,他沒有任何性經驗,也可能在某個階段有過糟糕的經歷,使他產生厭惡女性的情緒。當然,一個專橫跋扈的母親是這種狀況的典型原因。我們都看過《驚魂記》這部電影。完全可以這樣說,嫌疑人需要對受害人進行控制,才敢在她們身上強行發泄性慾。這些都是一般強姦案的情形。但如果受害者是小孩子的話,那可能還和他的身量有關。」

「什麼,你是說他的老二小得可憐?」

房間里爆發出哄堂大笑。韋斯曼對坐在第二排的滋事者只能怒目相向。

鄧斯特反而寬宏大度,一笑置之。「我想的是,他的整個身材就有所欠缺。或者簡單來說,兇手就是身材和力量上都不足以對付成年女性,所以他才把矛頭轉向孩子。而受害者的年齡段也符合這個推測。受害的女孩都是相當無助的孩子。儘管如此,她們手腕上的痕迹還是揭示了,在受到侵犯之前或是在這個過程當中,她們被兇手進一步地束縛著。兇手需要絕對地控制受害者,這一點在案子中非常清晰,而且反覆出現,類似於許多案子。其實,性犯罪案子極少是沖著性活動來的,涉及更多的是控制。是支配和權力。」

「可是這些孩子沒有一個是被真正強姦的。」

「有道理。但我是心理學家,不是司法科學專家。我的任務是對照已有的信息,從中找出些有條理的東西。我知道在這三個案子中的受害者都受到了性侮辱,但兇手肯定沒有真的強姦。受害者死後,兇手里插入的那張名片,就是一種種替代強姦的方式。毫無疑問,在拋屍前,受害者的屍體被徹底清潔過,也許是在被害後。誰有看法?」

「如果他對著她們自慰的話,他要洗掉痕迹?」

「有可能。不過,這能告訴我們關於兇手的什麼情況呢?」

大家都只是聳聳肩膀。那些經驗欠缺的只能一臉困惑,那些比較精於世故的則不願意像小學生那樣去迎合鄧斯特學術精湛。

「那麼唾液呢?皮膚組織呢?體表有用嘴或用手造成的侵害痕迹,留在受害者的上身。在每個案子中,孩子的屍體都被清洗過。用的是香皂,我想已經證實了,是皇室牌的。而且她們的頭髮被梳理過,還編成了辮子,她們的下身也被徹底洗乾淨了。」

「你是指像灌腸一樣嗎?」

「正是。」

「也許,他是一個流氓醫生。一個戀童癖的兒科醫生。」

聽到這個頭韻 幽默,幾個人笑了起來。人們紛紛交頭接耳。大家開始變得不安。鄧斯特沒有制止他們,他向韋斯曼打了個手勢,向他保證一切都在掌握之中。韋斯曼用指關節敲了兩次桌子,房間里才逐漸恢複平靜。

「好吧,我明白你們有些不耐煩了。你們想出去做些事情,而不是坐在這裡聽我瞎扯。那麼讓我們切入重點。」他的微笑消失了,口吻變得嚴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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