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六節

「……那件事怎麼樣?沒問題嗎。」比良塚修司問道。

「——對。」月穗用低聲回答道。

「目前為止……應該沒問題。」

「是說他獨自出門旅行了對吧。」

「對。我是這麼說的。」

「那幢房子也沒問題嗎。」

「煤電費是銀行自動扣除的,目前應該沒有問題……電話也是。報紙方面我告訴了他們內情封住了他們口……」

「你說跟鄰居沒有來往。來訪的朋友也幾乎沒有。」

「——對。」

聽下這些夫妻對話,是在剛進入六月不久,我出現在比良塚家的晚上的事情。我一個人走在陳舊的大房子的又暗又長的走廊,偶然路過了兩人在說話的房間門口。

聽見從拉門對面傳來的對話,我一驚,停下腳步側耳偷聽。「幽靈的偷聽」——嗎。

「……小想的情況怎麼樣。」

這是修司問的。他就算是面對年紀小一輪的妻子,也是這樣子使用禮貌語。

月穗在一聲短嘆後,回答說「還是老樣子」。

「基本上都是悶在房間里。有時喊了也不會出來……」

「算了,最近一段時間也沒有辦法吧。」

「只不過,關於那一晚上的事,就算我問了他也說『不知道』。說『我不知道』『不記得』。」

「——這樣嗎。」

比良塚修司雖是實業家,另一方面也是個持有過去在醫科大學學習還獲得了醫師執照這一不合常理的履歷的人。因為這個關係,原本就與曾是位有才幹的醫生的先父·翔太郎有所交往,據說那也進而聯繫到了與月穗之間的緣分。

「並不是在體力層面變得虛弱的樣子對吧。」

「——對。」

「有機會的話我也會與他說說話看看的。要是有必要,我有個交情很深的專科醫師,可以找他商量。」

「對那孩子來說果然打擊太大了……」

「這是當然的吧。但是……說好了哦,月穗。你明白的吧?」

「——對。我明白。」

通過這次「偷聽」,我抱有的疑問變為了確信。

他們——至少比良塚修司與月穗兩個人,明知我=賢木晃也之死,卻想要不讓第三者知道這事實。他們因為某個理由,想要隱瞞五月三日晚上發生的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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