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10章 劍氣縱橫

兩邊的峽谷相距二三十米,下面則是幾十米近百米深的懸崖峭壁。

趙雷目測了一下,正準備用『龍飛翔』飛躍過去,忽然發現身後有一大群土狼在四面八方的圍涌過來,一個個都黑舌伸長,嘴巴白沫流涎,顯然是聽到了對面那個怪物的呼喚,準備來襲擊自己和琥。

如果趙雷過去,他不確定琥是否能夠應該這麼多土狼,雖然它們身軀不大,而且很弱,可是數量夠多。

「好多狼,這裡最少有一百隻。」琥回頭一看,急急地向對面那個魔狼射去一箭。

可是那個魔狼卻連閃也不閃,待琥的勁箭射到面前,再一偏它那個狼頭,輕易就躲閃過去了。

它的敏捷反應和膽識讓琥嚇了一大跳,果然是魔界深淵裡的惡魔,普通的狼人與它相比簡直相差天與地般遙遠。琥曾經殺過不少狼人,也常常讓敵人躲過利箭,可是還從來沒有看見箭矢射到面前還能躲閃的。

「我來試試。」趙雷拾起兩塊石頭,隨手向對面扔過去。

第一塊剛好扔到魔狼的面前,不過威力很小,只在地面上彈起一點灰土。第二塊力量要好些,不過準頭卻偏了,自魔狼的頭頂扔了過去。

魔狼連動也沒有動,甚至還輕蔑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表示蔑視。

顯然它不是一隻怪狼那麼簡單,應該是一個有智慧的怪物。

趙雷似乎讓它氣到了,又在地上撿了一塊小石頭,似乎帶點不甘心地準備朝對方扔去。那個魔狼發出一種古怪的聲音,似乎在大聲嘲笑,在峽谷之間震響不絕。

『嘯……』

琥聽過那種彷彿連空間都要撕裂的聲音又再響起,整個近身的空氣都猛地一抽,差點沒有讓那股氣勁牽引得摔下峽谷去。

一道銀光如流星般向魔狼怒射而去,簡直來不及眨眼,那點銀星就射到了魔狼的面前。

「轟隆……」一聲,那個魔狼整個身軀都擊得飛摔出去,砸出十數米拖痕。

「這,怎麼可能……」琥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要不是對面那個魔狼整個仰在地面上一動不動,他還不敢相信這會是事實。一個魔界深淵裡出來的魔狼,竟然讓雷一塊石頭就扔死了?這怎麼可能?如果說是投石可以攻城的獨眼巨人,那還說得過去,可是雷他可是一個人類啊!

「可惜,讓他躲過去了。」趙雷帶點惋惜地道。

琥還沒有明白怎麼回事,那個魔狼咆哮一聲,又翻身躍了起來,他的左肩膀連肩骨都削去了一大片,正冒出淡淡的黑氣,紫黑色的血污沾染了半身。一條左臂也輕綿綿的垂著,幾乎要自肩膀上斷掉。幾隻蒼蠅似的東西在那傷口中飛來飛去,一會兒黑煙更濃,濃而不散。

那個魔狼似乎痛苦無比,連聲哀嚎,可是傷勢卻以看得見的速度在好轉。

「再來一石。」琥都不理會身後那些土狼了,一心殺掉那隻魔狼。

「它的反應很快,剛才那一石也沒有射殺,再來就射不中了……」趙雷彎了彎腰,雖然沒有拾起石子,可是那個魔狼馬上向後退出十數米,又沖著這邊咆哮一聲,最後轉身極速飛奔遠去。

「你真的好厲害!」琥從來沒有看過一個人類彎彎腰就可以嚇退一個魔狼的,由心讚歎道。

「先收拾這群狼吧!」趙雷拔出那把帶點生鏽的鐵劍,呵呵笑道。

琥收拾心情,一箭射中一隻帶頭撲上來的土狼,正中狼眼,釘腦而入,那隻土狼立時在半空摔下地面,倒斃當場。狼群的試探攻擊讓琥一箭射殺,群狼有些騷動,此時有一隻最高大的土狼擠出,仰天咆哮一聲,登時十數只狼同時撲上。

「雷,你掩護我,我射殺那隻頭狼。」琥馬上向那個頭狼瞄準,可是那個頭狼卻狡猾非常,身子一矮穿進狼群中不見了。

正當琥遊動著大弓準備追殺那隻頭狼時,忽然看見了漫天的劍氣縱橫飛舞。

如霜雪於天空中飄飄飛降一般,漫天劍氣。

※※※

趙雷一個劍旋,半尺長的銀色劍氣將幾隻撲來的土狼一斬為二,連爪帶身或首,統統身首異處。

由右手交左手,趙雷一個揮斬,一道劍氣銀芒將左邊幾隻土狼攔腰斬斷。再一個劍花,自後面飛旋落回趙雷的右手。又一記突刺,變成三道劍芒分刺三狼,由狼首穿入,直透狼腹而出。

一個飛縱,趙雷飛射到十數米外眾狼的頭頂之上,雙腳踏著奇妙的步伐,手中的長劍化作一個個銀色的圓環在狼群中上下左右旋轉,土狼沾中即身首異處。那些銀色圓環在一剎之後,又化作碎星般的閃光,如霜似雪,於狼血飛濺之中更是顯得奇魅閃耀。

琥的下巴幾乎要掉到地上了。

他剛才心神震驚,一鬆手,差點一箭射中趙雷。他從來沒有看過如此劍招的人類,相比起昨日在峽谷村裡殺人狼的那兩個大劍師,他雖然不會用劍,可是也覺得那兩個大劍師的劍招簡直就像醉漢的踉蹌,而這個雷的劍招則像精靈的舞蹈一般美妙。

於揮劍之中,趙雷有一種特殊的飄逸,似乎隨時都要乘風而起似的。

手中長劍的變招,更是變化萬千,一時如銀球乍破,星屑亂飛;一時如銀月懸掛,映照大地;一時間又如圓環飛旋,奇像異趣。

劍氣縱橫,群狼連遠遠遁逃的機會也沒有,最遠的幾隻狼只逃出數十米就讓趙雷尾隨上斬殺掉。

等趙雷回來,琥還保持著張大嘴巴合不攏口的震驚姿勢。

「怎麼啦?」趙雷隨手把那柄幾乎沒有沾染狼血的長劍在鞋底下擦擦,掛回自己的腰際,問道:「你這是怎麼啦?」

「你是劍皇嗎?」琥驚問道:「你剛才使用的就是『銀鬥氣』吧?」

「是真氣,不是鬥氣。」趙雷呵呵笑道:「我不會什麼銀鬥氣,金那個火焰鬥氣我一點兒也學不會,而且那種聚氣的方法太笨了,不值得學習。」

「等等,你不是說你只會一點點劍術嗎?你簡直就像傳說中的劍聖一樣……」琥忽然想起了趙雷之前的話。

「是會一點點啊!」趙雷理所當然地道:「我只會這個『游龍劍舞』六式,後面還有三式最難的叔叔怕我分心影響槍道的修練,都沒有教我呢!」

「你都這樣的程度了,還說會一點點……」琥忽然想起趙雷最擅長的是長槍,那麼會厲害到什麼程度?他簡直無法想像,驚問道:「你開始遇見我時,就只有這一桿骨槍,你也說過你厲害的就是長槍是不是?那麼你的長槍到底達到了什麼程度啊?槍術大宗師嗎?你到底是不是人類啊……」

「當然是人類。」趙雷呵呵笑道:「如果你想我一樣修練,也會跟我一樣的,我跟你沒有很大的分別。」

「這怎麼可能?」琥驚叫道:「等等,我想再弄清楚一點,你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天空之城?」

「十萬大山。」趙雷指了一下極遙遠處的十萬大山的方向,道。

「你一個人怎麼可能在那種地方生活?」琥覺得自己要先暈一會兒,休息一下狂跳的心臟。

「那裡挺好的。」趙雷笑道:「我五歲就在那裡生活了,十幾年來一直生活在那裡,覺得那裡挺好的,又很多怪物又很多果子吃,要不是答應金和娜娜參加他們的『猛虎傭兵團』,我會再住兩三年才出來。」

「不愧是神明的後代……」琥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可以在世間十大死地排前三的『十萬大山』里生活的。

對於趙雷,琥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什麼可以疑問了。

在十萬大山可以安然生活,而且覺得挺好的人,這個人要不是個強者,那才是怪事。

帶點魂魄未定地走了好一段,琥忽然又問道:「雷,你說你叔叔會不會願意傳授技藝給我這個如此弱小的半獸人?我跟你比,相差得太遠了……」

「一定可以的。」趙雷呵呵笑道:「我開始也很弱小,還讓一群小孩子追得沒處跑,後來慢慢修練,就漸漸變強了。叔叔他傳授技藝並不是講人,也不是別的東西,只看那個人勇不勇敢,正不正直,善不善良,就看這些,他是不會在乎什麼美酒寶石的,他曾說,物品遠遠比不上人心。所以你儘管放心,一定可以的。」

「明白了。」琥感動得厲害,重重地點頭。

他覺得趙雷他的這個神明叔叔,要比傳說中別的神明還要偉大,更別說人間的那些聖者。

別的神明,如果要獲得他的祝福,必須向神殿捐獻,如果想學習高級的技能,甚至還有終身的虔誠信仰,終身的捐獻和通過各種各樣的考驗。

根本就沒有一個神明是不要求任何東西,只講一個人的心靈是否善良。

隱隱然,於琥的心目中,他覺得像趙雷他這個叔叔,才是真正的神明。

順著峽谷村之後那條長長的峽谷走了半天,到了黃昏時刻,兩人又看到了之前要村子裡遇到的那個商隊。那個商隊有三輛馬車,又有兩輛古駝獸拉的貨車,除了幾個嚇得逃跑的商人和傭兵讓人狼撕碎之外,其他人都因為有兩個大劍師的存在而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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