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古鏡 第七章 六指蟊賊

樓上的窗戶一關,易拉名就知道談話結束了。

他讓魏佳把身體隱蔽好些,目光緊緊地盯著自家的樓門洞。說話之間,郝小雨在易大海和小順子的陪同下走了出來。

易拉明讓魏佳注意:「看,他們都挺興奮的,估計已經談出意思來了。哦,別伸頭,小雨正在往這邊看那。」

其實郝小雨並沒有看他們,她看見了一隻巨大的蟋蟀正在不遠處的地上蹦,那麼大的蟋蟀她還從來沒見過。她估計易拉明他們也沒見過。

易大海提出送她回老姑奶奶家,郝小雨說不用了,她說她要回家去拿一點東西。於是易大海他們的警車就開走了。

郝小雨撲那隻蟋蟀,最終沒撲到。當四隻腳停在她眼前的時候,小姑娘猛地抬起頭來。

「很逍遙呀小姐。」易拉明雙手抱在胸前,並排和魏佳站在眼前。

郝小雨站起來,臉紅了一下又白了一下。隨即突如其來的給了易拉明當胸一掌。然後拉著魏佳就走:「走,魏佳,我告訴你一件特重要特可怕的事兒!」

這一點很出乎易拉明的意外,看起來好小雨對他的態度遠遠不如對魏佳的態度好。

被轟出來以後他就去找魏佳,把已知的情況全都告訴了魏佳,然後約魏佳出來等郝小雨。兩個男孩子被發生的事情搞得很激動,十分想插一手。

沒想到郝小雨一上來就把他們分裂了,並且明目張胆地站在魏佳的一邊。

「你發什麼邪火呀,我又沒招你惹你。」易拉明攔住倆人並祈求地望著魏佳。

魏佳便一迭連聲地替易拉明說好話。郝小雨總算安撫下來了。三個人找了個陰涼的地方說話,易拉明讓郝小雨把他被轟出來以後的事說說,郝小雨便把易大海一通臭罵:「易拉明,你們父子倆真是一模一樣,都是特討厭特討厭那種!」

易拉明賠笑道:「哪能呢,我肯定比我爸好那麼一點兒吧。別耽誤時間了,快往下說——」

郝小雨便一五一十地把和易大海的談話內容學說了一遍,易拉明嗷的一聲叫了出來:「你說什麼,小順子提到六指啦!哇,六指兒!」

他這麼一叫喚,關鍵的那個疑點驀然間被叫醒了。郝小雨怔了一下,一時失控也跟著叫喊了一聲。

六指兒——可不是嘛,六指兒!

這可是個要命的情節呀,郝小雨說小順子提到六指兒的時候她心裡確實顫動了一下。魏佳說:「顫動了你也沒抓住呀,還是易拉明厲害。別耽誤時間了,關鍵是現在怎麼辦?這應該是一個突破性的發現吧!」

易拉明說:「那當然啦,這個發現夠我爸爸他們干一個禮拜的了。魏佳,這屬於咱們的專利吧!」

「你……你什麼意思?」郝小雨一指他,「你難道想隱瞞情況呀!」

「隱瞞怎麼可能呢,我好歹也是個刑警的兒子對不對。」易拉明道,「我是想,咱們既然已經掌握了這個情況,就應該試著分析一下,看看能不能分析出名堂。郝小雨,小順子就問了那麼一句么?」

郝小雨點點頭:「就一句,聽上去象隨便說的。」

易拉明看看四周,見沒有人偷聽,便說:「這個你們就不懂啦,警察問的問題沒有隨便問的,他們提到了六指兒,就說明六指兒已經是偵查線索了!走,到花池子那邊去。我累了。」

易拉明就有這個本事,能在不知不覺之間把自己弄到領導的位置上。郝小雨和魏佳跟著他,在花池子邊上坐了下來。易拉明馬上進入了分析狀態。

他認為小順子提到了六指兒,一定是出事現場有了相應的線索。而愚蠢的警察們還沒有把六指兒和老姑奶奶大宅院里進去過的那個蟊賊往一起想。

「哈哈,這一點咱們現在佔了上風。」易拉明說得口吐白沫,興奮的雙眼放光,「郝小雨,你們家那個大院子真是個神秘的地方呀,蟊賊和你美國爺爺都看中那裡啦!那裡邊是不是藏著金銀財寶呀!」

郝小雨非常不樂意把自己的爺爺和蟊賊擱在一起說,但事實似乎又真的是這樣。

「別陰陽怪氣的,往下說!」

易拉明道:「我想事情可能是這樣的,你老姑奶奶那個宅院里恐怕真的有東西被人盯上了——蟊賊是一個。你美國爺爺是另一個。噢,別生氣嗎,我不說你美國爺爺了還不行么。我用『那老頭兒』代替。蟊賊和那老頭兒都看上了你老姑奶奶宅院里的一件東西……」

郝小雨說:「算了算了,呢還是用美國爺爺吧。不然我聽著費勁兒。」

魏佳盯著郝小於問道:「關鍵是你老姑奶奶的院子里有沒有寶貝呀!」

郝小雨道:「廢話魏佳,要是有我早拿走了。」

說到這兒,三個孩子同時笑了。

易拉明認為老姑奶奶的院子里肯定是有東西的,這一點不用懷疑。想當初那個蟊賊顯然聽說了什麼秘密,才半夜潛入那院子里行竊,遺憾的是沒能成功。然後美國爺爺就來了,帶來一個梁文幫忙。目的同樣是那件東西。而這個時候那個知道內情的賊急了,潛入龍泉賓館找美國爺爺打探情況。不幸的是,梁文在那個倒霉的時候出現了。賊為了保護自己,可能也為了那見東西,失手把梁文打成了植物人。而在作案過程中,蟊賊把自己六指的指紋留在了現場。小順子就是從這裡順便提到六指的。也就是說,他並沒有指望郝小雨真的有線索。

郝小雨聽到這兒,雙目發亮:「而事實上我們確實有線索!啊,易拉明,你果然有一套,我覺得你爸比起你來差遠了。」

易拉明不好意思地說:「我頂多比我爸爸強那麼一點點。別笑別笑,你們認為我分析的對不對嘛。」

「對肯定是對的。」魏佳也興奮得不行,「可現在的關鍵是,郝小雨她美國爺爺應該屬於好人還是屬於壞人?」

這個問題提得雖然很可笑,但是在場的三個孩子誰都笑不出來。因為它所指的目標太明確了——郝小雨的美國爺爺!

沉默了一會兒,郝小雨說:「你們看著我幹嗎,他是他我是我,該怎麼辦怎麼辦。魏佳,有時候你這個人比他還壞!」

他指著易拉名。

大家嘆口氣,抬頭看看天,下一步似乎不好走了。要不要彙報給警察呢?彙報了就沒他們什麼事兒了,不彙報……又顯然不行。

易拉明問郝小雨:「我能不能見見你美國爺爺?如果可以的話,我說不定能從他嘴裡套出新的線索呢。」

郝小雨突然急了:「你以為你是誰呀,呸!」

易拉明已看郝小雨那張臉,馬上不敢言語了。估計有些傷自尊。隨後,他們默然無聲地向公安局走去。

那天上午的城市不知為何顯得比平常熱,刑警隊長易大海靠在車座上想心事,後背很快就出汗了。他告訴小順子,說自己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但是一時想不起來。小順子說:「不瞞你說隊長,我也是。」

回到分局刑警隊,關於那個梁文的病情材料已經擺在易大海的桌子上了,還有一疊現場勘察報告。易大海給自己泡了一杯茶,坐下來看材料。看到一半的時候他便得出了明確的結論:那個郝老先生確實向警察隱瞞了一些應該說的東西。

難道不是么,現場的痕迹是經過處理的,兇手處理到一半的時候可能梁文回來了。所以才留下了一些,這些有誰比警察更懂呢,那現場確實是經過了處理。而老爺子隱瞞了這一點。

為什麼要隱瞞,易大海馬上得出結論:他不想讓更重要的事情被警察知道。

「喂,順子。」他喊了一聲,順子沒聽見,他又喊了一聲,小順子奔了過來,易大海說,「順子,你覺不覺得這裡有些地方說不通。老頭子閃閃爍爍,梁文變成了植物人,而那個兇手至今在逃。我們的線索目前有用的好像只有兩項,一是那個六指手印兒,二是郝小雨提供的那種酒——古井貢酒。」

小順子道:「頭兒,郝小雨提供的不是酒。是情況。」

就在他們議論到這兒的時候,外邊有人喊:「頭兒,你兒子帶人來了。」

易大海收起桌上的東西讓易拉明等人進來。易拉明沒進來,先看見的是郝小雨紅撲撲的那張臉。小姑娘喲了一聲,告訴身後的魏佳:「嘿,公安局原來是這樣兒喂。好多電腦呢!我還以為都是手槍呢!」

魏佳也鬼鬼祟祟地探進頭來,新奇無比。

易大海招招手,易拉明同時在後邊推了一把,三個人便進了屋。有人大聲說:「現在的孩子全都是一幫一夥的,社會的不安定因素就是他們。」

「少說廢話!」易大海吼了一嗓子,然後讓他們在沙發上坐了,「幾位光臨,有什麼新東西需要提供吧?我已經看出來了。」

易拉明知道這個時候最適合自己說了,於是道:「頭兒,我們想談談那個六指兒的事兒。你想不想聽聽。」

易大海給了兒子一耳勺:「屁話太多,說……噫,你剛才說什麼,六指兒!」

他和小順子同時跳了起來。

人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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