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古鏡 第六章 偷聽到的線索

爸爸回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易拉明那時正賴在床上想入非非,爸爸進來的聲音使他不安,因為每次這樣的時候都是他最容易發脾氣的時候,稍不留心就壞了。

熬夜的人沒有好脾氣。

但是隨即他便鬆了口氣,他聽見爸爸直接進了卧室,行了,他肯定一頭倒下就睡著了。

媽媽說爸爸每次都睡得像死豬一樣。

易拉明正在思考昨天的事情,從睜眼就開始想。可是一點兒頭緒也沒有。他知道今天肯定會見到魏佳,於是便開始思考如何向魏佳解釋。他希望得到魏佳的諒解,同時希望魏佳能和他一起把眼前的怪事兒偵察下去,他知道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

郝小雨從來沒有這樣對待過朋友,冷靜下來後易拉明覺得自己不能太過於譴責她,郝小雨一定是遇到了非那樣做不可的情況。

易拉明的思路在這裡走上了正軌。

賴床賴到九點一刻,易拉明終於不得不起床了,因為電話響得很急迫,就像誰家著了火似的。易拉明奔過去抓電話的時候,腦子裡想的是魏佳。可傳進耳朵里的聲音確是郝小雨的。

「易拉明,壞了!」

「對不起啦小姐,易拉明好好的,你怎麼說他壞了呢?如果真的壞了,索性扔掉好啦!」易拉明學完廣東話,放肆地哈哈大笑起來。

電話的另一端,郝小雨似乎要哭了:「易拉明,你正經點兒好不好,我有大事要告訴你。易拉明,昨天夜裡你一定看見那個從我老姑奶奶家出來的男人了吧,他出事兒啦!出大事啦!」

易拉明一下子不鬧了,彷彿被電著似地渾身哆嗦了一下,他聽出郝小雨確實聲音顫抖情緒緊張。

「怎麼啦?喂喂,你好像很害怕!」

「那個人被殺啦!」

靜默,空氣在一瞬間突然凝固了。

被殺了,一夜之間竟出了這樣的事。易拉明的腦子裡無論如何沒有這樣的信息儲備。他伸長脖子使勁兒地咽了一口唾沫,剛剛要細問一下,就見爸爸易大海哈欠連天地從屋裡出來了,邊走邊系著褲腰帶。

「讓開讓開,有人呼我。」他舉著手裡的BP機看。

易拉明握著聽筒不放手:「爸,你用手機回吧,我這兒有要緊的事情。」

「去,你再要緊有我的事情要緊么。」易大海很蠻橫地抓過了話筒開始回電話。

易拉明憤怒得險些要上去和他廝打,但是爸爸畢竟不是一般的人,豈敢動手。隨即他聽出爸爸的確在交談一件要緊的事情。

「還沒醒過來呀,什麼什麼……植物人!你放屁,怎麼會變成植物人呢……噢噢……蘇醫生這麼說呀,一點兒希望也沒有了么?可惜了可惜了,他還很年輕呀,那頭黑髮真令人羨慕呀……什麼,那是假髮!」

「那頭黑髮」幾個字使易拉明心頭不由得一震,腦海里無法控制的出現了昨天夜裡看見的那個男人——郝小雨剛剛說他出事兒了。

哦,和爸爸說得似乎是一件事!

老爸終於打完了那個電話,他重新甩著胳膊打哈欠,然後歪頭問兒子:「你補考的事準備得怎麼樣了?補考不及格我可饒不了你小子!」

原來他還什麼都惦記著。

不過易拉明現在可沒心思和他談補考的事,他衝上去攔住要繼續睡覺得老爸。

「爸,誰變成植物人了?是不是一個挺年輕的人,外表長的和林依輪差不多?」

「長得像不像林什麼論我說不清,不過告訴你,那傢伙的一頭黑髮是假的!真是看不出來喲!我以為是真的呢。咦……你好像知道什麼!」

到底是老警察,突然發現了問題。

父子倆的目光相對,細看他們長得真像呀!

「爸爸,我覺得我得到的消息和你說的是一件事兒。真的!」

易大海的睡意徹底沒了,警覺地盯住了兒子。

「怎麼回事兒,你好像要告訴我什麼事兒?」

易拉明本想有所保留地告訴爸爸一部分情況,可是話一出口就剎不住車了,這樣,關於郝小雨搞的鬼把戲以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便一股腦兒地被易大海無償地佔有了。他一把抓住兒子的衣襟,就像抓住了一個小偷兒。

「啊,郝家。那個老頭兒確實姓郝!你剛才說的那個男的是不是叫梁文?」

易拉明掙扎開爸爸地「魔爪」:「叫什麼我怎麼知道,這得問郝小雨——我們剛才正在說這件事情呢,你一上來就把話筒搶走了!看看,我現在找她都難了。」

「給她家打電話呀!你這個豬腦子。」

「我不知道郝小雨她老姑奶奶家的電話號碼!」

還好,話音沒落電話就響了起來,果然是好小雨。

小姑娘的聲音好像在和誰吵架,又尖又響:「剛才是誰那麼討厭呀,太沒有教養了。這樣的人在21世紀肯定要被淘汰掉的。我剛才說的哪兒啦易拉明?」

易拉明告訴郝小雨:「那是我爸,一個弱智老青年。你接著說吧……不過算了,你先告訴我,你說的那個人是不是叫梁文?」

「對,你怎麼知道?」郝小雨的聲音驚訝無比,幾乎能看見她大張著的嘴。

「那個人並沒有死,他目前正在醫院搶救。」易拉明十分沉著地說,「不過估計可能要變成植物人——你知道植物人么?」

「嗨,易拉明,你怎麼……」

「別問我怎麼,你乾脆和我們家弱智老青年直接談吧。他就在我身邊虎視眈眈地站著呢!」

易拉明把話筒交給了一大海。

易大海十分乾脆,委婉地對著話筒說:「小雨,我希望見到你,現在就見到你。哦,不用不用,不用你來,我派車去接你。」

事情發展到眼前這個樣子,絕對不是一個孩子所能考慮到的。所以接下來易大海並沒有更多地追問易拉明什麼,倒是易拉名不太識時務,追根問底的想知道西郊龍泉賓館發生的那起案子,直到把老爸弄煩了。

「閉上你的臭嘴,我到現在為止和你一樣,什麼都不知道呢!」

他的確什麼都不知道,一個人被打成了植物人,另一個人又彷彿沒把話說透。事情便不好辦了。這裡指的「另一個人」當然是指那個郝老先生,他留給易大海的感覺的確如此——有話沒說完。

或者是故意保留。總之,當警察的具有一種職業的敏感。

「嗨,你知道郝小雨家從美國來了個老頭兒么?」易大海到冰箱里去找吃的,忽然想起了這個事兒。

易拉明用更大的聲音叫道:「嗨,為什麼只能你問我而我不能問你,這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滾吧你,在我面前不許談公平二字。三門功課不及格的傢伙還要什麼公平。回答我的問題!」

易拉明差不多要氣死了:「好,我的回答只有三個字:不知道!」

事實上他確實不知道。

父子倆一邊鬥嘴一邊弄早點吃,剛吃到一半兒,郝小雨到了。易大海讓警察小順子當筆錄員,領著郝小雨去另一個屋談話。易拉明想跟進去聽聽,馬上被易大海拒之於門外。而郝小雨從始至終沒有看他一眼。易拉明覺得她挺可憐的。

「小順子,把門別上。」易大海聽見易拉明在門上踢了一腳,「別好。來,小雨,坐過來點兒。順子,出去把那小子給我轟走!他太猖狂了。」

因為易拉明又在門上踢了一腳。

一切就緒,接下來談話就開始了。易大海先從那個梁文問起,因為郝小雨承認他認識梁文。郝小雨便一一把知道的說了。於是易大海知道那個郝老先生是小雨他姑奶奶的弟弟,親的。

梁文的身份因為昨天就知道了,所以用不著郝小雨多說,他只讓郝小雨將將梁文到老宅子里做了些什麼細談一下。而恰恰這一點郝小雨說不出任何東西。

「就像易拉明被關在門外一樣。」郝小雨指著房門,「他們每一次談話都把我關在門外邊不許進。」

易大海嘿嘿地笑了。

突然間,就聽轟然一聲巨響,門外彷彿倒下了一座金字塔,把屋裡的三個人統統嚇了一跳。推門奔出,就見易拉明還有兩張椅子一個凳子一併倒在地上。不用問,這小子方才在偷聽,不幸沒站穩。

「滾!」

易大海終於把屁滾尿流的易拉明趕跑了。

回到屋裡他讓郝小雨接著談,好小雨很反感地說:「我不想談了,我什麼都不知道。叔叔,你難道一向這樣對待易拉明么?真的話易拉明就太可憐了。」

易大海說:「小丫頭,現在咱們談的可是大事情,不是想談不想談的問題,是如何談得更徹底的問題。至於那小子,我現在對他的態度其實是客氣的。接著說吧,每次都是梁文去和你老姑奶奶談么?」

郝小雨理都不理易大海,扭臉望著窗外。

易大海嘿的一聲站起來:「咦,小丫頭還挺有性格。好,叔叔錯了,叔叔認錯,叔叔認錯還不行嗎。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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