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路驚聞 第十二章

今天的費祥和昨天的他簡直判若兩人。

除了一身筆挺的服裝使人覺得眼生外,特別使大馬鬧不懂的是,他幾乎不承認認識大馬:「出去出去出去,誰見過你呀!誰和你吃過飯。我憑什麼和你吃飯。我對你說什麼啦?我告訴你們,別以為穿一身警服就有什麼了不起,我見多了!你們走不走?你們不走我走!」

說完,他真的就走了!

假如這一切是為了作給別人看的還好解釋,問題是,費祥是單獨使用一間辦公室。他的整個情緒只能面對三個警察。

絕不是裝的!

「我操,碰見鬼了!」大馬要去追。

歐光慈擺手不讓他去:「走吧走吧,牛不喝水強按頭,牛還是不喝。」

看來所謂的「半瘋」並非調侃或空穴來風,是真的。那,情況就複雜了。當三個警察走出那座大廈時,他們討論的內容已經很具體了——如果此人真的有精神上的問題,那他昨天談的東西還有沒有什麼價值?

「有,照樣有!」歐光慈道。

他解釋說昨天的費祥是在某種非正常狀態下說出了部分真實的東西。他請大馬回憶一下,實際上費祥涉及案子本身的內容幾乎沒有,說的大多是姚遠甚至姚氏父子的事情,這些事情從別人嘴裡說出絕不如從他嘴裡說出來更可信,因為他生活在這父子倆身邊不是一天兩天了。因此不但可信,甚至是冰山的一角——更多的東西他或許還沒說呢!

「精神病院的袁副院長和我講過不少這方面的知識,所以我的分析是有科學基礎的。因此我認為他說出那些東西無疑是真的。而今天他咬死不談,恐怕是後悔了昨天的失言。如果是這樣,此人有精神病就可以肯定了。」

「曲小湘說他是姚家的狗。」宋大姐提醒他們,「那態度非常鄙夷!」

「他娘的,鬧了半天我們要面對一個瘋子!」大馬有些沮喪。

「別著急,慢慢來。」歐光慈若有所思地寬慰二人。

驅車回刑警隊,路上大馬和宋大姐一口同聲地質問歐某為什麼要那樣和曲小湘談話。

「我發現你差不多是在避著案子走。」大馬道,「最大的問題是那個白天!你偏偏跳過了白天。難道是有意的?」

歐光慈笑道:「這不是廢話么,當然是有意的了。正面攻不下來就繞著來唄!小丫頭大概早有一百條理由來解釋那個白天了。老困在正面不必要。」

宋大姐道:「華北虎被曲小湘一句話就叫走了,去了一百三十里之外的一條山溝,而且隱瞞了一個神秘的男人。這恐怕是所有問題的背景,你說呢老歐。」

「大姐厲害!」歐光慈道,「很顯然,白天的事情和晚上的謀殺是一個整體,在這個計畫中曲小湘的作用無疑是很關鍵的,比如把姚遠弄到老虎溝。是呀,我為什麼不能設想,正是曲小湘和那個男人利用某個捏住命門子的理由把姚遠弄到了老虎溝,弄到那裡的最有說服力的理由就是殺掉他!但由於某種原因,行動沒有實現。於是第二步就是下安眠藥……哦!」歐光慈一拍腦門兒,「懂了懂了,我原先說的雙方案不正確,準確地說,應該是一個計畫的三個方案!」

大馬已經聽懂了:「對,第一方案是在老虎溝殺掉,第二方案是讓他自己出車禍而死,第三方案才是在亞東別墅動刀子!」

「正是!」歐光慈搖下車窗透風,臉上很有光彩。

大馬似乎不如他樂觀:「問題是,這當中還是有純推理的成分!不全都是線索。」

「我還是那句話,以事實來充實和修正推理。」

「為什麼不拘審曲小湘?」宋大姐問。

歐光慈道:「條件還不充分,這是其一。其二,你們難道看不出曲小湘是多麼仇視華北虎嗎。她絕不會提供任何線索給我們!」

「她一定會死命保護那個幕後的男人的。肯定!」大馬同意這說法。

這句話馬上使歐光慈想到了肖盟盟貼在玻璃窗後的那張臉,還有程鵬那裝睡又裝得不象的眼皮……

小郝在程鵬那裡再次碰壁而歸,去搜尋別墅柵欄的人馬也無功而返。只剩小土匪那一路還沒有消息。

大家綜合了一些情況,理出這樣一些有關聯的線索——姚遠在幼年因其父的「牽連」而受了不少苦,並因其父娶了個小後媽而與之不和。他帶著某種報復社會的心理規劃著自己的人生,這從他險些給集團公司取名為基督山便可看出。

早些年程鵬是姚遠的財務總管,但在安某調入公司後不久即離去單幹。安某認為是源於財務問題。

給姚父開車的費祥通過獨特的關係背景在該公司謀到了一個財務協理的要職,但自稱是程鵬的部下。

安某為了個人目的犧牲了自己的戀人曲小湘,隨即升任至副總裁。為賠償曲小湘的精神損失,他支付了十萬元。但是他從骨頭裡是仇恨華北虎的。甚至可以說他是最仇很華北虎的一個人。但是他有出事那天十分完整的時間表並有證人,他無疑不可能在現場。

出事那天姚遠是接到了曲小湘的電話而臨時決定去老虎溝的。在老虎溝有三雙足跡,為曲小湘、姚遠,再就是那個神秘的男人。此人是同車而去還是單獨前往尚待調查。可以肯定的是,在去老虎溝的最後一段路程三人無疑是同車的。

疑點一:那男人為何許人?

疑點二:是什麼捏住命門子的理由使華北虎必須前去?

(此後一段為線索空白,可設想是曲小湘與那男人要幹掉華北虎的第一方案時間)歸來後,姚遠和曲小湘去五毒居吃晚飯。

那男人不知何時離去。席間曲小湘在華北虎酒中下了安眠藥。

(此後的情景作過類似的分析,至今未有突破性線索)。

歐光慈告訴大家:「你們聽著,小土匪是個極其有靈感的人!眼下的最重的疑點就是老虎溝這個特定的地方。一般的談話或辦事,華北虎絕對用不著去那麼遠的一條山溝。但是他急急忙忙去了。小土匪應該有所收穫!」

這說法,使看上去「僵住」了的案子有了新的寄託。

「我真豬,怎麼沒讓小土匪帶條警犬去呢!」歐光慈喃喃地說,「又他娘的一個低級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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