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憂鬱的晚上 第三章

技術人員分析,這房間里今天晚上恐怕來了不止一個人。雖然沒有大的搏鬥的痕迹,掙扎的痕迹還是有的,因此,李戈的死絕對不是一個人所為。

「死亡的威脅。」歐光慈吐出了幾個字,他看著大家,「什麼事情使他非要離開呢,是死亡的威脅!各位。」

大馬道:「也就是說,今天晚上他所接觸的人和事應該是我們重點調查的對象。」

剛說的這兒,月亮河酒吧的老闆來了。歐光慈走出來,看見一個胖子,他說:「你過來一下,我們有事情要問你。」

他們來到不遠處的一個停車棚前站住,老闆自報家門說他姓溫,溫柔的溫。說這話時他的眼睛始終看著出事的方向,油汪汪的臉很有光澤。歐光慈說:「別看了,人已經死了。我問你,李戈今天晚上見了些什麼人,你知道多少說多少?」

溫老闆說:「平時李戈見了什麼人我還說得出來,偏偏今天我一無所知。」

大馬說:「你什麼意思?」

溫老闆看看大馬,道:「今天李戈被一個客人請走了,說是去搞一個生日晚會,那個客人從我這借走了四個樂手。」

歐光慈略感新鮮:「噢,還有這一說的,借樂手。這不影響你的生意么?」

「給錢的,反正不讓我吃虧就是了。你們是不是想問是誰借的人,是三葉集團的老總,你們可能聽說過這個集團吧?」

歐光慈點點頭:「你說的那個老總是不是姓魯,魯大光。我認識他。他過生日?」

「這我沒細問。」溫老闆說,「他要借四個人,我就借了,就是這麼回事,其他的情況我就不知道了。」

歐光慈轉身道:「小美,把借走那四個人的名字記一記。溫老闆你說一下。」

記完四個名字,歐光慈把話題拉到死者身上。他問溫老闆對死者李戈的印象如何。溫老闆說印象還可以,小夥子除了不愛說話,活兒做的還是很好的,所謂「活兒」自然指的是薩克斯的演奏技術。溫老闆說,小夥子李戈平時不太愛結交人,幹完活就走,所以酒吧里惹事生非的事情從來和他無關。這些情況你們可以問吳萌。

歐光慈問:「吳萌這個人怎麼樣?」

溫老闆道:「也還不錯,屬於老實巴交的那種,他沒說什麼情況么?」

歐光慈道:「沒有。吳萌不見了。」

溫老闆嚇了一跳,聲音有些走調:「什麼,吳萌不見了?」

「平時這兩個人怎麼樣?」歐光慈看著他的臉。

溫老闆道:「關係很不錯呀,據說他們從來沒有紅過臉。怎麼搞的,吳萌不見了,哪兒去了?」

歐光慈點上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問:「吳萌今晚上沒被借走吧?那好,他今天晚上的表現怎麼樣?」

溫老闆說:「這讓我怎麼說呢,酒吧里的事情挺多,我不可能專門注意哪個人,吳萌今天晚上的表現我真記不得了。他怎麼不見了呢?」

歐光慈道:「這一點我們和你一樣不明所以,但是吳萌確實不見了。溫老闆,李戈和吳萌一般什麼時候下班?」

「李戈早一些,十點過一點就可以走了,吳萌大約要到十一點才能完事。」

「李戈會等一等吳萌么,一起走?」

「不,好像不等,他們各走各的。」

「可是感覺上他們相處得還可以?」

「是,處得不錯,大家都這麼感覺。但是這兩個人的性格……」溫老闆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吳萌今天晚上還是照常下班回家。」

「對。」

和溫老闆的談話沒有再繼續下去,這時,現場的勘察已經完了,屍體運走的時候溫老闆的車也走了。歐光慈和他的人站在略有一些涼意的夜色里,互相不說話地默默想了一會兒。後來范小美問:「隊長,會不會是吳萌帶人來殺死了李戈。」

歐光慈搖搖頭:「感覺上不像,我更懷疑吳萌是嚇跑的。這種情景比較普遍。大馬,我們明天要見見三葉集團的魯大光。」

「嗯,那個人好像和我們打過交道。因為雲霧山搞的一批土特產,那次也死了一個人。」

歐光慈點點頭:「對,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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