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櫻桃之謎 第十三章

他們再次返回楊亞非的家,小郝帶東西回局裡作技術堅定,走了。歐光慈和大馬上樓。大馬路上說他要找一找楊家的所有的鞋,看來他對自己的「換鞋學說」很自信。歐光慈覺得有理。

但是很可惜,搜查的結果是大馬的學說徹底粉碎。楊家所有的鞋(包括拖鞋)統統查了一遍,皆無漆痕。這時已是午夜一點,歐光慈說:「不幹了大馬,咱們就在這毫宅的沙發上對付一宿吧。」

大馬立刻像河馬似地打了個哈欠。

翌日凌晨,袁枚回來了,她說她在公司沒法睡覺。歐光慈本想迂迴試探一下她與蘇小雅的熟悉程度,但最後還是沒說,想看看再說。問她楊亞非在不在公司,袁枚說在。他便和大馬下了樓,吩咐警察監視袁枚,二人便回了分局。

九點多,技術鑒定完成。蘇小雅家帶回的所有食物和餐具均無毒。又去看蘇小雅那雙鞋,確實沒有漆痕。

大馬說:「隊長,你恐怕有病吧,怎麼誰的話都聽不進。」

歐光慈手:「小心無大過。」

他安排小郝去普查一下昨天那幾個袁枚的同事,了解一下他們和袁枚的關係史。小郝很不樂意地去了,他和大馬直奔華海公司。

華海名氣大,樓卻不很大。二人直上三樓,沿著乾淨整潔的走道一直往前走,經過了總經理室,沒進去。在公關部停住了。正好許蘭在,忙起身迎上,問他們是不是找楊總。

歐光慈道:「不忙不忙,咱們先聊聊吧。」

許蘭處理了一下手裡的事,吩咐手下人出去,然後關門,把電話架了起來。昨天楊家那一幕多少在她身上留下點兒痕迹,她眼窩有些發黑。但總的感覺依然是精神抖擻的。

「許主任,我們隨便聊聊。每個人寫的發案經過我都看了。你的我看了好幾遍,你文筆不錯。」

許蘭聳聳肩膀:「可惜沒有東西,是么?」

「不一定。」歐光慈道,「經過就是經過嘛,寫得很全了。我找你聊聊的目的,是想多方面了解一下相關的人。蘇小雅你熟嗎?」

「算熟。」許蘭用了個有意思的詞,「去年有人往反貪局寫誣告信,楊總委託我處理這件事。來往中認識了蘇小雅,過從不密。還算談得來。」

「噢,有人寫誣告信,最後落實了嗎?」歐光慈知道蘇小雅在反貪局負責檔案管理。

「很快就落實了,是一個……是一個尚子昆那樣的人乾的。純誣告,現在這種事很麻煩。」

許蘭講了一些和蘇小雅來往的事,感覺上只有過不多的幾次,交流的內容也很窄。歐光慈認真地聽著,直到許蘭講完。

「許蘭,我坦率地問一個問題,希望你也能坦率地回答我——有關你們楊總和蘇小雅的事,你知道多少?」他緊盯著許蘭的表情,目的是捕捉某種感覺。

許蘭的頭微微偏了偏,似有躲避之意,放在膝蓋上的手指絞在一起:「歐隊長,對不起,關於這個問題一定要回答你么?」

「你有權不回答,但我希望聽聽你的說法。」

「是有些傳聞,但僅限於傳聞。」許蘭的臉轉了過來,剛才那片刻的不自然變成了帶有攻擊的語調錶情:「傳聞在社會上只能製造負面效果,我很反感這些。」

歐光慈見多了這類所謂的以攻為守,不跟她的話就是了,「蘇小雅恐怕真愛你們楊總呢,有些東西能感覺出來。」

許蘭道:「那是別人的自由,或說隱私也可以,我對這些從來不打聽。這和人的素質有關。」

「啊,這麼說,我們倆的素質太差啦。」歐光慈拍拍大馬。

許蘭大概發覺自己有些過了,表情上馬上收了回來:「不不,你們不算,你們是工作。」

歐光慈又讓她談談對袁枚的看法,許蘭這裡表現得很有個性。起先不願意發表意見,後來不得不說了,卻說她實際上不喜歡袁枚那個人,說袁枚比較俗氣,有時出席社會場合,表現得很土,很狹隘。楊總與別的女士跳舞,她也氣得要死。

「她很不給楊總面子——不過,我說這麼多已經很多嘴了。」

問到劉紅,許蘭回答得更直:不認識。

即將出門時,許蘭才吐出了一句讓歐光慈耳目大開的話:「歐隊長,我昨晚上一直在想,難道不會是有誰要害楊總么?」

歐光慈伸向把手的手縮了回來,雙目倏地盯住了她。

說實話,自己的思維一直在蘇小雅和袁枚之間來回穿梭,尚未想到楊亞非身上。而許蘭想到了。這可能和看問題的角度有關係。

「哦,許蘭,能說說你為什麼這麼想么?」

「我覺得昨天在場的人中其實最受敵視的是楊總。你想想看,袁枚首先是恨楊總的,源於一些傳聞和她的狹隘心理。那個劉紅完全可能仇恨我們楊總,這據說是個老三角戀愛的故事。尚子昆夫婦尤其表現得可以,這你們親眼目睹了。所以我覺得會不會有人想害楊總卻在無意中使蘇小雅成了受害者呢?」

離開華海公司的時候,大馬對歐光慈說:「許蘭的性格很厲害,但他的情緒還是沒壓住。她太護著楊亞非說話了。」

「同時也巧妙地排除了她自己作案的可能。是不是大馬?整個給人的感覺是,她最愛楊亞非。」

「對,就是!」大馬完全同意。

他們原本想接下來找楊亞非聊聊的,可在許蘭那裡談話的時候,楊亞非出去見一個韓國客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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